天下兩勢,水火不容。


    拜師儀式開始,冷小白依舊坐在會客廳中的上座,另一邊坐著的是燕霞,師母這個位置讓她這個正妻來做也是理所當然的,而紅雲則是做了一個小座,看著憋屈了一些,卻也是這裏的規矩。


    “第一項,拜祖師。”


    老潘站在一邊高聲說道。


    一劍門是一個剛剛成立的門派,所謂的祖師也就是正堂上的那個大大的“劍”字,在正堂兩邊則是掛著兩幅人像,一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鑄劍師歐冶子大師,另一幅也是一隻背著巨島的大龜,位於大海之上。


    十個人前後分三排跪在堂前,對著正堂上的那把劍和那副字深深拜下。


    “第二項,行拜師禮。”老潘抑揚頓挫的說到。


    前後十個人再次對著正堂一側的冷小白叩拜,隨口而出的是他們的一句師傅,隨後早已經準備好的十杯茶端了上來,行拜師禮也是要奉茶。


    在進去那扇門時,十個人的劍都已經放在劍閣中,這是他們進門之後的第一條禮。


    “師傅,請用茶。”陳峰雙手端起一杯茶,在冷小白麵前跪下,將茶奉上。


    冷小白接過茶,喝了一口放在身旁袁氏端著的茶盤上,對陳峰很滿意的說到。


    “既拜我為師,就要守我一劍門的門規,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


    陳峰退下,後麵的九個人也依次的敬茶,冷小白沒有一個偏向,所有的茶都是喝了一口,放在身邊袁氏端著的茶盤上,對幾個人說的也是同樣的話。


    “第三項,師傅訓話。”老潘字正腔圓的說到。


    十個人再次叩拜,隨後跪直身體,每一個都是身體筆直的看著冷小白,等著他接下來的訓話。


    “你們現在已經拜入我門下,出去之後就是一劍門的弟子,做事說話都不能在隨意為之,一則為門中考量,二則行的是俠義心而不是虛榮心,用劍之人有一顆劍心即可,少做多餘之事,不義之舉,多行本心之道,俠義之為。”


    “一劍門的門規就是這個,等你們什麽時候能夠體會這個字給你們的意思,就知道門規是什麽。”


    冷小白指著身後大大的“劍”字,很是不負責任的說道,這語氣腔調和那些寺廟中的老僧有的一比。


    坐下之人都不明白冷小白的意思,老潘走出來化解這個尷尬。


    “拜師儀式結束,諸位門下弟子到後院各自選個房間,從今之後這就是你們的家了。”


    老潘很是高興的說道,選擇自己的房間隻不過是一個由頭,在來到這裏之後,他們就已經把所有需要準備的準備好了,想著拜師時,能看到冷小白給他們一個大開眼界的機會,卻沒想到會是這個莫名其妙的門規,把他們的期望打消。


    陳峰帶頭離開會客廳,老潘也照顧著兩邊伺候的人撤了出去,袁氏看著冷小白的麵色很差,也沒有留下。


    “夫君,你剛才這是怎麽了?”


    燕霞與紅雲急忙的走到冷小白兩邊,在他正準備把早已經想好的門規說出來時,他的麵色恍如變了一個人的白,這才有了後麵的那句話。


    那一天正是十月十五,這是一個非常容易記住的日子,外麵的天空一天沒有見到太陽,這時已經開始飄起非常纖細的小雪花,花沒有雪花的樣子,都是絲絲落落,落在地上也是即時的融化。


    “下雪了?下雪了。”


    冷小白從兩個人攙扶中掙脫而去,把院子裏的镔鐵槍拿上衝出門外,紅雲和燕霞追出去時已經見不到冷小白的身影,院子裏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麽,隻見師傅衝出去,隨後兩位師娘也跟著跑了出來,用老潘的話講,他們這就是小兩口之間鬧了矛盾的。


    冷小白的經脈依舊是堵塞的,神龜速隻能在地麵上用,若是說到飛簷走壁冷小白是做不到的,即便是這樣也讓他一劍門前突然消失不見。


    葬龍穀是一個並不安靜的地方,在這裏有一個黑市,黑市不會揚州城州府管轄,也可以說是州府管轄之外的地方,也是老板選的地方,因為他發出的帖子,這裏的人越來越多,像是就等著老板來到這裏。


    冷小白站在進去黑市必經之路,一杆槍緊緊的握在手中,在镔鐵槍和他手上綁著一根繩子,麵容猙獰的他看著那些在他麵前走來走去的人,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意。


    冷小白永遠都無法忘記的過去,每年的十月十五都會有一場雪的到來,那個時候他不知道那一天是十月十五,之所以會記住這一天,那是老乞丐撿到他的時候,也是老乞丐死的那一天,更重要的是那一天總是有那麽幾個人到他麵前,對他拳打腳踢,直到快要打死是才會停下來。


    冷小白沒進黑市,而是從另一邊的山坡走上去,地勢越來越高,整個黑市在葬龍穀的中間,而周圍的地勢就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冷小白順著龍的尾巴走上去,從葬龍穀上走了一圈,來到龍頭上。


    龍頭上有兩棵樹,黑色的樹哥紅色的樹就像是龍頭上的兩根龍須,冷小白的腳底下有一塊很大的石頭,白色的石頭,與兩棵樹之間的距離不像是隨意擺放的,更像是一雙眼睛。


    冷小白坐在石頭上,镔鐵槍立在身旁的地麵上,槍尾入地半尺有餘,風吹不倒。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冷小白口中不停的念著,這是老道士傳給他的據說是能讓一個人的心平靜下來,當然首先是要在沒有失去控製的前提。


    龍頭比龍尾要高上一倍,在龍頭之上就是往下看能看到下麵的所有人,伸手正準備去不明而取的借用一些東西,又或者是將某個不知從哪裏順來的小女孩,又重新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冷小白不想去看那些人的行徑,他已經沒有能力去管其他人所做的事,黑市為什麽會是黑市,就是在明麵上不能拿出來的東西,在這裏會有人去做這方麵的生意,而揚州城的黑市是有老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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