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什麽事情才是有意義的,是那些在京都說書的人,還是揚州賣唱的人,再就是門外正在被群毆的冷小白?”


    大和尚說過永遠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論是幾十年前的種種,還是現在的垂垂老矣。


    錢自通這才知道自己挑戰的那個人叫冷小白,他隻知道這個人和他的年歲差不太多,卻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停了某個人的蠱惑,這才去的。


    “他們做自己喜歡,或者是能夠養活自己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想要做一些能夠順心意的事。”


    “你離家出走不就是自己決定的,現在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氣,你還想怎麽樣,離家出走,不如出家為家。”


    錢自通不明白大和尚的話,自己隻不過是離家出走,又不是出家為僧。


    “你腦袋上的這些東西有些礙事,如果能剃掉,或許你們腦袋能夠變得靈光一些。”


    大和尚並不會武功,外麵把當初的那四個人傳的太神了,神到天下的人都以為,這幾個人都是武功很強的人,隻是他們不會想到,這裏麵會武功的隻有那麽一個。


    “大師是讓我出家?”


    錢自通有些想念凡塵往事,雖然他已經過膩了富足的生活,卻不代表他能接受,以化緣為生的生活,苦行僧對於他來說,隻是聽說而已。


    “並不是我讓你出家,人有三千煩惱絲,你可以嚐試著剃掉,或許能夠醒悟,沒有一點眼前的遮擋,看東西也能夠清楚一些。”


    大和尚把手腕上的念珠,拿在手中。


    “我這輩子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念往生經,不隻是人,還有什麽雞鴨魚肉,我的那些兄弟總是喜歡吃一些肉,我攔不住他們,所以,我會在他們動手之前,先念往生經。”


    “很多人說我是假慈悲,如果要是真心想要那些活下來,可以有無數種方法解決這個問題,至少我要護著那些生命,我的結義兄弟不會怎麽樣。”


    “也有很多人說我是假和尚,我也沒有說過我是真和尚,我隻是為一些逝去的命,念過往生經,有的時候能做,也會順手救人一命,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會造浮屠,幾級的都不會,能夠做的隻是順手的事。”


    “很多人都說我有大慈悲心,我並不這樣認為,我隻不過是在能夠力所能及的時候,順手做了一些事情,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他們為了明天而活著,所以,他們都是勇敢的人,沒有人有資格可以剝奪他們的生命。”


    大和尚說這些話的時候,手上的念珠一直不停的轉著。


    “我聽說大師的手上也曾經沾過血?”


    “誰的手上沒沾過血,屠夫的手上不計其數,過年的時候,誰家又不是殺豬宰雞的,人們的新年,他們的忌日,我手上的確有很多血,大都是我自己的,夏天的時候蚊子太煩人,有些運氣很差,被我拍死了,而從我體內吸出來的血,自然會落在我的手中。”


    錢自通認為大和尚是在混淆視聽,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是這個。


    “佛說眾生平等,真正能夠做到眾生平等的會有幾個,難道有一隻蚊子肆無忌憚的吸血,你還要等他吃飽了再離開?我不會做這種自我犧牲,所以,我覺得自己還能過個幾十年。”


    錢自通走了,可能是聽不下去大和尚的那些古裏古怪的話,所以,才會離開的,走得時候沒有忘記門口的那把鐵劍。


    “他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燕霞有些好奇的問道,同樣走過來的紅雲沒有看懂,燕霞很多地方和這個世界是不相符的,就像剛才兩個人的談話,他們已經聽到了,雖然也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直接問出來,總是不太好的。


    “一個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孩子,我正打算讓他剃了頭,給他一個想要的東西,我也想要的。”


    大和尚說完之後,走了出去,外麵不會死人,但是流血就是不對的,而且還是因為那麽多人的拚殺,所以,他要去外麵念一些經文,平複周圍聞腥而來的鬼怪。


    “我怎麽還是不明白,這個和尚到底要做什麽?”


    紅雲疑惑的問道。


    “在晚年見到一個適合做自己徒弟的人,心情肯定是很好的,做出一些想不到的事情,也是能夠理解的。”


    燕霞出了門,冷小白已經出門很久了,她想知道冷小白不會被那些人累死。


    紅雲也明白了,雖然沒有燕霞的兩世為人,卻也知道一些人的習慣,尤其是那些江湖中的人,最喜歡的就是以特別奇怪的方式,收徒。


    冷小白沒有劍,拳頭也沒有石頭那麽硬,隻是打在身上格外的疼,疼得讓人呲牙咧嘴的,躺在不遠處的地上,就有幾個這樣的人。


    遠處站著幾個人,他們看著這裏發生的事,冷小白用劍指演化劍法,洞解劍法和若鳴劍法混合使用,靈活多變。


    手中沒有劍,可以隨時收迴劍指,化劍為拳,更是能打出一個猝不及防。


    “是一個練武奇才,能夠自己一個人練成自己的劍法,絕對是一個武學奇才。”


    鍾一凡讚歎到。


    “這也就是沒有被陸雲青親自教導,否則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這些人全都上手,也能夠打的過。”


    樊君墨也讚歎。


    如果是陸雲青親自教導,也不會出現心魔這種東西,至少可以一點點的慢慢引導,讓他避過這個關卡,也是可以的。


    “隻是他的最後也隻能是孤獨,一個劍客的孤獨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這本來就是一天寂寞的路,他要一直走下去。”


    儒允切可能是想說“無敵是多麽寂寞”,他隻是在夢中感受過,並沒有真的做到過無敵。


    三個人中,樊君墨的武功最高,鍾一凡的醫術最高,儒允切的腦袋很好用,關鍵是他讀過的書很多。


    黑裏河河畔出現的一幕,一個人現在一條長隊的前麵,等待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挑戰,從太陽升起到太陽落下,中間沒有停下來過,身上的汗水流了幹,幹了繼續流了出來,他能做的就是,喝一口紅雲端過來的一碗鹽水。


    而大和尚一直坐在不遠處,念著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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