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大宛與烏孫相交的一處城池內,大宛王與烏孫王就在其間的城主府。


    奢華裝飾,舞女搖擺。顯的極為奢靡。


    不過這一切,烏孫王卻是毫無興致,臉上仍是難看的嚇人。


    “過來!”烏孫王衝其中一名西域舞女喝道。


    被點到名的舞女頓時渾身一顫,停下舞步緩緩走來。到了近前,還沒等這舞女開口,烏孫王就一把將其扯過來,不顧其驚唿,一把將其身上薄紗撕碎,粗糙的大手在其嬌嫩的肌膚上大力揉捏。


    半響,烏孫王眼中閃過一抹怒色,不知想起什麽,竟是低吼一聲,伸手握住躺在麵前案上的舞女脖頸,隻聞哢嚓一聲,這年紀不過十五六的舞女,被掐斷了脖子!


    “嘖嘖嘖……”對麵的大宛王雅塔木搖搖頭,飲下一杯酒水道:“哈迪魯,何必動怒呢?這花兒一般的舞女,多浪費啊……”


    烏孫王哈迪魯陰沉著臉,揮手讓隨從將麵前氣絕的舞女帶走,然後冷冷看著大宛王道:“雅塔木!本王要你出兵,與我一起攻打楚國!”


    “攻打楚國?”雅塔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精致瓜果,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對著那群舞女道:“退下吧!”然後看向哈迪魯道:“本王說過了,不願打打殺殺,多沒意思?反正西域就你我兩國了,好好享樂不行嗎?何必招惹楚國……”


    “哼!”看著這樣的雅塔木,哈迪魯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隨即很好的隱藏起來,緊緊握住手中的金杯,恨聲道:“不要再玩那些小把戲了,烏孫被楚國滅了,會放過你大宛嗎?如今我烏孫已然損失足有兩萬勇士,楚軍更是越戰越強,到了最後無法控製的局麵,你雅塔木……真有能力收拾殘局嗎?”


    “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要不是你先去挑釁楚國,又何必造成現如今的局麵呢?”雅塔木吃下一刻葡萄,笑道。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忌憚。派往大楚,裝扮成商人的探子迴來了,帶迴來的消息讓他驚懼不已。


    楚國各地都在招兵!是各地!不是僅並州一地……這麽大規模募兵,雅塔木怕了,前幾日特意去聯係了一次雁城那個盧狄將軍,從他口中知曉是為了北方的草原部落。


    雅塔木知曉草原,那是遠比大宛要強的蠻人……是的,在他看來,那群草原上的人,就是蠻人。很強的蠻人……聽到盧狄這麽說了,雅塔木的心這才漸漸放心,打吧,鬥吧,他隻要西域,隻當西域的王,這就夠了!


    至於前幾年心中的那些想法,則在探子帶迴來這些消息後,就消散了……


    “雅塔木!”哈迪魯暴怒起身,指著雅塔木怒喝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雅塔木看著麵前指著自己的哈迪魯,緩緩起身冷聲道:“哈迪魯,本王乃大宛之王!王者之間,要有尊重!不要把本王當成你的仆人般唿喝指責!”


    他現在也不太顧忌哈迪魯了,損失兩萬精騎的烏孫,雖說實力還很強,可也不必太忌憚。


    “好!很好!”哈迪魯收迴手指,最後冷冷的看了雅塔木一眼,甩袖離去。


    看著哈迪魯的背影,雅塔木麵無表情的往嘴裏遞了個果子,緩緩咀嚼起來。


    “我王,其實烏孫王說的不無道理,楚人太強,對我們不好……”身旁,一名碧眼老人緩緩出來,一雙眸子如同貓眼一般,看著很是詭異。


    “本王知道!”雅塔木沒有迴頭,仍是沒有一絲表情,冷冷道:“可沒有辦法,西域根本無法同楚國相比,實力相差懸殊……便是大宛參戰,又能如何?還不如就履行約定,不管怎麽說,我們有大楚皇帝的詔書在!對了,那份詔書的真假,驗出來了嗎?”


    身後那麽碧眼老者皺皺眉,低聲道:“從王庫中找到了幾百年前的楚人聖旨,比較過了,應是真的。”


    “嗯。”雅塔木默默吃著瓜果,沒有再開口。身後的碧眼老者見此,沒再遲疑,悄無聲息的隱身黑暗中。


    而當哈迪魯迴到自己的城池時,臉上已經沒有怒意,而是……一片癲狂。


    “都把本王當傻子嗎?”哈迪魯獰笑道:“克裏爾,下去傳令!征召烏孫十四歲以上所有男丁!駿馬也都征召了!不過了,都別想過了!烏孫沒了,你們都得陪葬,哈哈哈!!!”


    看著麵前瘋狂的王,名叫克裏爾的官員一愣,出於職責勸道:“大王,如此一來,烏孫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勢就要亂了……說不定會有反叛……”


    “亂就亂吧。至於反叛……”哈迪魯大笑幾聲後,帶著幾分猙獰道:“通通殺光!誰敢反叛,就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鐵血鎮壓……克裏爾低聲道:“我王,烏孫真到了這種地步嗎?我們還有三萬勇騎啊……我們還是西域唯二的大國啊……”


    “西域唯二?嗬嗬……可有人想當唯一啊,西域唯一的王?哈哈哈……雅塔木……”哈迪魯癲狂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悲愴道:“沒有機會了,烏孫怕是到了絕境了……不過!”說到這,哈迪魯目光深沉的看向克裏爾道:“烏孫便是亡在本王手中,那也不能默默無聞的亡了!本王要讓所有的豺狼,禿鷹都知道烏孫勇士的武力!要讓他們此生永遠銘記,烏孫人的驕傲!”


    “明白了我王!”克裏爾深吸一口氣行了一禮,眼中亦是多了一絲癲狂轉身離去。


    是夜,空無一人的大殿內,哈迪魯醉倒在王座之上,美酒隨著其脖頸流下,反射著燈火,似是鮮血般妖冶……


    這一晚,數不清的鐵騎從這座城中奔馳而出,在烏孫的土地之上,忠實的執行著哈迪魯的命令。


    征召!征召!王命征召!烏孫上下都在動蕩,膽敢反抗的人,不論老弱婦女,皆死在了烏孫騎兵的戰刀之下!更多的男人,被騎兵驅趕著匯聚起來,各地自家飼養的馬匹,亦是被這些騎兵奪走……烏孫在透支一切,拚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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