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趙隸一行人沒進呂城，於是便隻好夜宿荒野，圍在一個個篝火旁取暖。看著一旁仍是神色怔怔的黃敢，趙隸不禁問道“老黃，剛剛你就心不在焉的，怎麽了？魂丟了？”
黃敢迴過神，放下手中的麵餅搖搖頭沒有說話。“黃校尉是遇見誰了？”孟之舟看著他問道。
隻見黃敢又是搖了搖頭，笑了笑道“已離軍五載，校尉一詞就不要再講了。也沒什麽事，許是看錯了吧。”
見黃敢不欲多講，趙隸也就沒有再問下去。眾人就這般圍著篝火，將就了一晚。
翌日清晨，天未大亮。可眾人卻已早早醒來，不是不願多睡，而是著實睡不著。寒風凜冽，刺人肌膚啊……哈~看著嘴中哈出來的白氣，趙隸不禁感歎，凜冬已至。上次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正披著小柔拿來的大氅，窩在溫暖的宮室內感傷時事吧。唉，看著眼前的一幕，趙隸都不禁在想，怎就自己穿個越要遭這麽大的罪？
許是天冷，眾人剛醒，因此誰也沒有昨日那般縱馬的心思，皆是沉默著騎在馬上，緩緩而行。就在這時，馬背上的眾人皆是清晰的感知到大地似在微微顫動，遠眺看去，映入眼簾的竟是正在奔馳的騎軍！
“避開！避開！”孟之舟喝道。於是他們趕忙勒馬走向一旁野地，讓開道路。
這支騎軍越來越近，大地的震動亦是越來越明顯！放眼看去，一杆鬥大的英字旗插在正中一騎背上，繡金英字旗下，奔狼二字竟是血色，十分顯眼。約莫上千人，皆是披甲執矛，熟練且齊整的架馬奔行而過。
揚起的灰塵彌漫道路兩旁，趙隸沒有閃避遮掩，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千餘人的騎兵，悍勇之卒啊……
直到這支騎兵過去，趙隸仍是沒有迴神。一旁的孟之舟不禁低聲道“主子，主子。”連連叫了好幾遍，趙隸這才收迴目光，一臉神往不已。
“怎麽樣小子？嚇住了吧？哈哈哈哈……”黃敢在一旁得意道“此乃是英字旗下三大營之奔狼營！看這是來了一千人吧，氣勢嘛也就馬馬虎虎吧，與我神射相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哈哈哈哈。”
看著身旁嘚瑟不已的黃敢，趙隸扯了扯嘴角道“是是是，不過小子到是好奇，似您這般的一營校尉，怎就殺了個番商就被逼的離開軍中，一個人躲進了深山老林呢？”
“啊呸！”黃敢狠狠啐了一口，然後道“你小子知道個屁，當時烏孫與大宛牽頭，眾多西域之國準備圖謀不軌，那時候正是風頭緊的時候，我又當街殺人，若是不處理，豈不是就落人把柄了？正好給人出兵理由？”
“這麽說，老黃你也是挺倒黴啊？”趙麗笑道。黃敢卻咧嘴一笑道“你小子昨天殺了個番商是吧？”
“怎地？不行？”趙隸看著滿眼笑意的黃敢，頓時皺眉道。
“行！當然行！怎麽不行！哈哈哈，你小子等著吧，在這邊還好說，到了並州城那邊要是讓人知道了，有你小子好受的。”黃敢似是在說笑，可眼神卻有些無奈。
“會有麻煩？”趙隸皺眉。
“廢話！”黃敢一邊勒馬走上道路，一邊說道“你若當真是個遊俠兒，那也就算了，殺完跑唄，也不見得有人跟你較真。可問題是你現在要去並州城從軍啊，這要是被人知曉，豈不是自投羅網？哈哈哈，先前在酬誌城說的多好，要忍忍，到了並州城再說，可現在呢？轉眼就忘，跟放屁一樣，哈哈哈……”
看著笑得快意的黃敢，趙隸眼珠子一轉，騎馬跟上笑道“這不有黃老呢嘛，想必此事對黃老來說，不是問題吧？”
“不是問題？我不就是因為殺了個番商被逼出軍營，離開並州了，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糟老頭子能有什麽辦法。”黃敢目不斜視，慢悠悠的看著前麵說道。
“嗬嗬，黃老就莫要玩笑了，那時不正是時局吃緊嘛……這樣吧，”趙隸眯眼道“若是黃老幫小子擺平，順利入得軍中，小子便送黃老三壇好酒如何？”
“十壇！”
“五壇！”
“七壇！”
“六壇！”
“成交。”黃敢此時笑得牙不見眼，活像個偷的雞的老狐狸。一旁的孟之舟見此，不禁低聲道“主子，其實在這殺個小國番商沒什麽事的……”
“啊？不是說……”趙隸一愣。隻聽孟之舟解釋道“誰會為了一個小國的商人再跑到並州以東去追究？我大楚將領官員們？這件事會不會傳到並州都難說。黃老哥當年之所以那般結局，時局是其一，想必那個商人也不尋常，應是有些背景的，至於這些無甚背景，還是小國的番商，隻要不是在並州城那般惹眼的地方下手，都是無礙的。我大楚常常便有遊俠兒來此，殺些跋扈的小番商，用以揚名。就像主子昨日那般一樣……”
聽完孟之舟的解釋，趙隸側頭再看向黃敢，隻見其臉上毫無被拆穿的羞色，而是理直氣壯的喊道“盧狄，怎麽說你也是個八尺高的漢子，還有些俠義名號。說出來的話，可不能不算數。說了六壇子好酒，就不能少一口！”
“是，當然……”趙隸磨牙說道。聞此，身後的田猛亦是吆喝起來，“不行不行！我也要喝！”
“還有我！”就連秦廣義都來湊這熱鬧。頓時讓趙隸窩火了一把，倒也不是心疼這些酒錢，就是被人擺一道，當猴耍有些不爽罷了。
最後還是孟之舟開口笑道“諸位到了並州城，我在樓中擺宴，十年陳釀，管飽管足！”
“孟樓主大氣！”田猛笑著喊道。
“孟樓主豪爽！”就連秦廣義聽聞有酒喝，也都附和了一聲。
這下子，隊伍間的氣氛終於突破了低溫的桎梏，彼此交談聊天，倒也不是那麽無聊。不過趙隸一直覺得，其實壓根跟天冷沒關係，這群人就是單純的有起床氣而已……
黃敢迴過神，放下手中的麵餅搖搖頭沒有說話。“黃校尉是遇見誰了？”孟之舟看著他問道。
隻見黃敢又是搖了搖頭，笑了笑道“已離軍五載，校尉一詞就不要再講了。也沒什麽事，許是看錯了吧。”
見黃敢不欲多講，趙隸也就沒有再問下去。眾人就這般圍著篝火，將就了一晚。
翌日清晨，天未大亮。可眾人卻已早早醒來，不是不願多睡，而是著實睡不著。寒風凜冽，刺人肌膚啊……哈~看著嘴中哈出來的白氣，趙隸不禁感歎，凜冬已至。上次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正披著小柔拿來的大氅，窩在溫暖的宮室內感傷時事吧。唉，看著眼前的一幕，趙隸都不禁在想，怎就自己穿個越要遭這麽大的罪？
許是天冷，眾人剛醒，因此誰也沒有昨日那般縱馬的心思，皆是沉默著騎在馬上，緩緩而行。就在這時，馬背上的眾人皆是清晰的感知到大地似在微微顫動，遠眺看去，映入眼簾的竟是正在奔馳的騎軍！
“避開！避開！”孟之舟喝道。於是他們趕忙勒馬走向一旁野地，讓開道路。
這支騎軍越來越近，大地的震動亦是越來越明顯！放眼看去，一杆鬥大的英字旗插在正中一騎背上，繡金英字旗下，奔狼二字竟是血色，十分顯眼。約莫上千人，皆是披甲執矛，熟練且齊整的架馬奔行而過。
揚起的灰塵彌漫道路兩旁，趙隸沒有閃避遮掩，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千餘人的騎兵，悍勇之卒啊……
直到這支騎兵過去，趙隸仍是沒有迴神。一旁的孟之舟不禁低聲道“主子，主子。”連連叫了好幾遍，趙隸這才收迴目光，一臉神往不已。
“怎麽樣小子？嚇住了吧？哈哈哈哈……”黃敢在一旁得意道“此乃是英字旗下三大營之奔狼營！看這是來了一千人吧，氣勢嘛也就馬馬虎虎吧，與我神射相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哈哈哈哈。”
看著身旁嘚瑟不已的黃敢，趙隸扯了扯嘴角道“是是是，不過小子到是好奇，似您這般的一營校尉，怎就殺了個番商就被逼的離開軍中，一個人躲進了深山老林呢？”
“啊呸！”黃敢狠狠啐了一口，然後道“你小子知道個屁，當時烏孫與大宛牽頭，眾多西域之國準備圖謀不軌，那時候正是風頭緊的時候，我又當街殺人，若是不處理，豈不是就落人把柄了？正好給人出兵理由？”
“這麽說，老黃你也是挺倒黴啊？”趙麗笑道。黃敢卻咧嘴一笑道“你小子昨天殺了個番商是吧？”
“怎地？不行？”趙隸看著滿眼笑意的黃敢，頓時皺眉道。
“行！當然行！怎麽不行！哈哈哈，你小子等著吧，在這邊還好說，到了並州城那邊要是讓人知道了，有你小子好受的。”黃敢似是在說笑，可眼神卻有些無奈。
“會有麻煩？”趙隸皺眉。
“廢話！”黃敢一邊勒馬走上道路，一邊說道“你若當真是個遊俠兒，那也就算了，殺完跑唄，也不見得有人跟你較真。可問題是你現在要去並州城從軍啊，這要是被人知曉，豈不是自投羅網？哈哈哈，先前在酬誌城說的多好，要忍忍，到了並州城再說，可現在呢？轉眼就忘，跟放屁一樣，哈哈哈……”
看著笑得快意的黃敢，趙隸眼珠子一轉，騎馬跟上笑道“這不有黃老呢嘛，想必此事對黃老來說，不是問題吧？”
“不是問題？我不就是因為殺了個番商被逼出軍營，離開並州了，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糟老頭子能有什麽辦法。”黃敢目不斜視，慢悠悠的看著前麵說道。
“嗬嗬，黃老就莫要玩笑了，那時不正是時局吃緊嘛……這樣吧，”趙隸眯眼道“若是黃老幫小子擺平，順利入得軍中，小子便送黃老三壇好酒如何？”
“十壇！”
“五壇！”
“七壇！”
“六壇！”
“成交。”黃敢此時笑得牙不見眼，活像個偷的雞的老狐狸。一旁的孟之舟見此，不禁低聲道“主子，其實在這殺個小國番商沒什麽事的……”
“啊？不是說……”趙隸一愣。隻聽孟之舟解釋道“誰會為了一個小國的商人再跑到並州以東去追究？我大楚將領官員們？這件事會不會傳到並州都難說。黃老哥當年之所以那般結局，時局是其一，想必那個商人也不尋常，應是有些背景的，至於這些無甚背景，還是小國的番商，隻要不是在並州城那般惹眼的地方下手，都是無礙的。我大楚常常便有遊俠兒來此，殺些跋扈的小番商，用以揚名。就像主子昨日那般一樣……”
聽完孟之舟的解釋，趙隸側頭再看向黃敢，隻見其臉上毫無被拆穿的羞色，而是理直氣壯的喊道“盧狄，怎麽說你也是個八尺高的漢子，還有些俠義名號。說出來的話，可不能不算數。說了六壇子好酒，就不能少一口！”
“是，當然……”趙隸磨牙說道。聞此，身後的田猛亦是吆喝起來，“不行不行！我也要喝！”
“還有我！”就連秦廣義都來湊這熱鬧。頓時讓趙隸窩火了一把，倒也不是心疼這些酒錢，就是被人擺一道，當猴耍有些不爽罷了。
最後還是孟之舟開口笑道“諸位到了並州城，我在樓中擺宴，十年陳釀，管飽管足！”
“孟樓主大氣！”田猛笑著喊道。
“孟樓主豪爽！”就連秦廣義聽聞有酒喝，也都附和了一聲。
這下子，隊伍間的氣氛終於突破了低溫的桎梏，彼此交談聊天，倒也不是那麽無聊。不過趙隸一直覺得，其實壓根跟天冷沒關係，這群人就是單純的有起床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