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猛已然架馬橫衝直撞向哪瘦猴武者身邊時,隻見一側林中忽然竄出來一名赤膊上身的大漢,頭上無發,麵若古銅。縱身來到田猛身前之後,雙手一扯馬韁,奮力下墜!


    “給我停下!!”一聲大喝,這古銅男子竟然生生止住了疾馳駿馬,將其拖倒在地!


    田猛一個翻身,怒吼一聲就要上前,卻聽趙隸出聲道“猛子,迴來。”


    “哼!”麵色惱怒的田猛衝著這大漢怒哼一聲,牽起半跪在地上的馬兒,緩緩迴去。


    隻見這赤膊上身的漢子眼神無波的看向趙隸,淡淡道“金剛門門主潘越陽,無刀可拔,唯有雙拳。”


    金剛門?!一流勢力金剛門?!場中說所有人頓時驚住,看著身軀偉岸的漢子,眼中滿是驚濤駭浪!金剛門也來參加邙山論劍了?


    隻見一側林子開始嗖嗖作響,不多時,又竄出來幾十名身著淡黃袍子之人,有男有女,皆是赤手空拳,不帶兵刃。


    潘越陽本以為那馬上狂唿拔刀之人何在的人,聽到自己自報家門之後會驚駭不已,畢竟一流勢力於江湖之上,便象征著巔峰!


    哪曾想,潘越陽隻聽到趙隸出聲笑道“潘越陽?潘門主,你這當真是無刀勝有刀。”一語雙關。


    見這人這般反應,潘越陽眉頭微皺,“你認識我?”


    “江湖上何人不識金剛門?”趙隸笑著反問。


    潘越陽心中越覺這人古怪,不再與人糾纏,出聲問道“為何縱人行兇?”


    趙隸還未說話,潘越陽身後的那名瘦猴漢子急忙道“潘門主為我做主啊!這人好不講理……”巴拉巴拉一通顛倒黑白,把自己說成了無辜的過路武者。


    “他說的可是事實?”潘越陽沉聲喝問。


    趙隸摩挲著手中的馬繩,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放肆!”一旁的金剛門弟子頓時出聲怒喝,一名年約雙十的女子擰眉道“你敢不敬我金剛門?”


    “不敬……又如何?”一旁的秦廣義淡淡出聲。


    那女子正要怒罵,卻見潘越陽出聲道“楠兒,住嘴!”


    名叫潘佳楠的女子不忿的看了秦廣義兩眼,卻也不敢違背自己爹爹的意願。


    而此時潘越陽已是心頭大震,太像了!是那人?不可能!那人早在幾十年前就……不會的……不可能,應該隻是長的像罷了……於是猶豫一番,拱手問道“不知閣下是……”


    馬背上的秦廣義淡淡瞥了潘越陽一眼,道“秦廣義。”


    秦廣義?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潘越陽皺皺眉,隨即又想到,當年那人除了一個名號,也不曾有人知曉他的名字,於是思肘一番,繼續問道“閣下……使劍?”


    “與你何幹?”秦廣義毫不客氣的出聲懟道。


    “你!”其餘金剛門弟子紛紛怒目相視。


    到是趙隸愣了愣神,側頭看了看秦廣義,微微一笑,打個哈欠道“走了走了,還要趕路呢。”說罷扯了扯馬韁,轉身離去。秦廣義一行人自是隨之離去。


    “爹!這群人好生無理!為何不教訓一番?”潘佳楠皺眉問道。


    潘越陽滿心心事,沒有搭理,到是那名瘦猴武者出聲挑撥道“就是就是,潘門主乃是江湖有名的前輩,被這麽一個無名之輩譏諷,傳出去江湖中人豈不是要小看潘門主,小瞧金剛門?”


    聽到這誅心之語,潘越陽迴頭看向這瘦猴武者,問道“你要小瞧我?小瞧我金剛門?”


    反應過來失言的瘦猴武者,頓時連抽自己三個嘴巴子,直打的嘴角流血,“小人該死,多言了。”


    潘越陽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遲疑一番,走到奇百塵麵前道“先前種種,講與我聽。”


    正要悄悄離去的奇百塵見此,心中苦笑一聲,慢慢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在他的話中,自己的確是為了搶迴本屬於自己的秘籍……


    潘越陽亦是江湖名宿,這般事情略微一猜,便能知道個大概,心中有數的潘越陽點點頭,然後道“繼續走吧。”


    “是!”身後金剛門一眾弟子紛紛應道。然後一眾人開始繼續趕路。


    說來也怪,憑金剛門的地位實力,不可能會沒有代步之馬,可偏偏他們就是沒有騎馬,而是徒步趕路。想必風傳金剛門修煉簡樸刻苦,應是真的。


    到是奇百塵看著離去的金剛門一眾,微微皺眉,最終向著其他方向離去,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去邙山湊熱鬧的心思了,那不是他們這種小角色能夠參合的事。


    而此時趙隸,正與秦廣義並駕慢行,綴在眾人身後。


    “師父,那潘越陽……認識你?”趙隸出聲問道。


    秦廣義沉思一番,然後遲疑道“不知道,過去這麽多年,應是沒幾個人認識我了,就這潘越陽,也不過是當年打過幾個照麵罷了。”


    “看來師父當年也不是個安生的主,不過是見了幾次,就讓一個一流勢力的門主,念念不忘啊……”趙隸揶揄偷笑道。


    本能覺得趙隸這話有歧義,但秦廣義實在猜不出來,於是皺皺眉道“莫要胡言亂語。”


    然後見趙隸果真神情一肅,道“師父,此去邙山想必很多所謂的江湖名宿,門派掌門都會來,說不定就有人認出你了,要不咱們別去了?”


    “怎麽?舍得不去瞧熱鬧?”秦廣義笑著反問。


    趙隸倒是坦然,“當然舍不得,可這不是擔心師父嘛……”


    “得了,”秦廣義翻個白眼,道“認出來又能如何?過去這麽多年,當年的事,當年就了了。若還有人想要從中作梗,無事生非,真當我鞘中之劍,不利?”最後一句話,秦廣義說的時候,眼神犀利無比。


    “師父霸氣側漏,威武不凡,千秋萬代,一統江湖!”趙隸哈哈笑著道。


    秦廣義卻是忍不住,探手狠狠敲了一下趙隸的腦袋道“淨是些胡言亂語!”


    吃痛的趙隸齜牙咧嘴的倒抽了幾口冷氣,埋怨的看了秦廣義一眼,揮鞭架馬趕上前麵的眾人。


    後麵隻剩下秦廣義一人一馬,隻見秦廣義收起臉上的笑意,拿起腰間的藏鋒,抽出幾寸屈指一彈,聽著陣陣嗡鳴之聲,秦廣義眼中露出一絲迴憶,喃喃道:三尺青鋒掛腰間,胯下寶馬無須鞍。飲得一壺清風醉,勝過人間十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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