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兩人在猩紅大陣之中對戰,從天上打到地下,一棟棟屋舍被擊碎,地麵好似被犁過一般,布滿縱橫交錯的裂紋。


    在此之中,尹誌越打越憋屈。


    這陣法正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壓製他的力量,令他每一次出手都得先對抗大陣之力才與田中京澤對拚。


    如此一來,他全麵落入下風。


    不止如此,田中京澤在大陣之中,還能夠調動四方的血霧,不斷彌補損失掉的罡氣,越打越精神。


    一對瞳孔之中,紅芒越來越盛。


    “嘎嘎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田中京澤大笑,笑聲充滿了邪異。


    “你若是束手就擒,我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他語氣輕蔑道


    “想要我的命,光憑你還做不到!”


    尹誌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如同下定決心一般,咬了咬牙。


    他一手揮舞著長槍,一手從懷中拿出一隻符籙。


    其上勾畫了雲紋等神秘圖案,隱約間好似能夠見到雲龍現隱。


    這正是尹誌花費了大價錢,從龍虎山采購的一張神霄一氣正雷符。


    這一張符籙,乃是龍虎山一位神橋長老製作。


    這位長老可是天榜排名前三十的大佬,一身實力已經處於神橋後期。


    比起尹誌來說,高出了何止一籌。


    並且,想要完整保存充滿破壞力的神橋力量,這導致符籙製作異常困難,連大晉朝廷之中,都沒有多少庫存。


    材料都是尹誌自己搜集送到龍虎山,請長老出手煉製。


    這符籙可是被尹誌視為保命底牌。


    往日裏簡直被當成命根子,就算是落上一粒灰,他都要擦拭幹淨。


    如今尹誌沒有想到,一趟碾壓的任務,竟然會用到這一張符籙。


    因此他有些肉疼不已。


    早知道還不如不來接手這任務。


    不過,此時已經到了危機時刻,尹誌雖然心疼,還是舍得用掉。


    另一邊,見到尹誌從懷裏掏出一張看起來就厲害的符籙,田中京澤眼皮子一跳,立馬加大了攻勢,想要令尹誌沒有時間施展而出。


    “晚了!”


    尹誌沒有猶豫,直接催動了神宵一氣正雷符。


    “開!”


    伴隨著尹誌的怒吼,一道電光閃過。


    同時,整處空間好似響起若有若無的龍虎低吟。


    轟!


    下一刻,光芒大閃,響起風雷怒嘯之音。


    無窮的罡風從落點之處吹來,澎湃的氣浪直接將彌散不去的血霧一掃而空。


    不止如此,整個大陣都在不停搖晃,好似天地都在震動。


    天上懸掛著的血月,此刻竟然出現了條條裂紋,而後突然缺了一大塊,就如同有天狗噬月。


    哢哢哢!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縷縷裂口遍布空間之上,而後嘩啦啦的一聲,整處空間破碎開,日光照射進來。


    尹誌沒有理會周遭景象的變化,他死死盯著濃厚煙塵覆蓋住的地麵。


    在他感知中,裏麵還有心跳與唿吸。


    噠噠噠!


    隨著一陣腳步聲,田中京澤麵色陰沉走了出來。


    此刻他渾身上下已經破碎,鮮血都浸滿了焦黑的衣物。


    他手裏捧著一隻黃泥陶罐。


    田中京澤有些心驚膽戰,要不是他見勢不對,立馬掏出了陶罐抵擋電光。


    恐怕此刻他已經躺在地上了。


    就算如此,他也受到了一些傷勢。


    “好手段,不過我不信你還有這種底牌!”


    田中京澤聲音低沉。


    要是尹誌還有幾張符籙,恐怕早就拿出來了,沒有必要等到現在。


    “哼,要不是大陣之力,我早就斬殺你了。如今陣法破碎,我看你還能怎麽抵擋!”


    尹誌長槍一橫,一步邁入天空之中。


    隻見他渾身纏繞著淡藍色氣浪,一股無形波動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遠處平靜的海麵突然發生了變化,開始有浪潮的聲響傳來。


    嘩嘩嘩!


    大海之上,本來無風,浪潮卻洶湧起來。


    停靠在海岸邊的船隻都在其中浮浮沉沉。


    一些小的木船更是直接被浪頭劈頭蓋臉打下,傾覆了過去。


    “今日讓你見識一下定海神槍!”


    尹誌臉上帶有自傲,長槍一指,遠處的海浪極速抬高,翻滾而來。


    “這這這……”


    在城門附近安頓下來的眾人見此,一個個目瞪口呆。


    畢竟任誰見到數十丈的浪頭湧來,都會嚇得手腳發軟。


    不過還好,尹誌控製住了浪潮,從天空劃過。


    並沒有湧入黃荊越中。


    “沈大人真乃神人也!”


    有人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沈南造成了這一切,歡唿起來。


    “不錯,唿則成風,揮手喚雨,一舉一動龍虎相行,想必沈大人乃是上古聖人轉世。”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也幸好此刻尹誌一門心思放在應付田中京澤之上,沒有聽到,不然恐怕會氣得吐血。


    畢竟他勞心勞力弄出的磅礴大勢,卻被沈南把這個逼裝了。


    此時,尹誌槍頭調轉,唿嘯而來的浪潮隨之停頓,好似掛上了一條璀璨天河,在日光照射下反射出五光十色。


    其中甚至還能看到有魚蝦遊動。


    “吃我一槍!”


    尹誌飛身而出,身後掛著的天河隨之而動。


    猶如一隻藍色巨龍,帶著巍巍大勢,朝著田中京澤轟擊而去。


    隆隆隆!


    巨龍身軀劃破虛空,來到陣陣沉悶聲響。


    一股強大的壓迫之力四散。


    甚至隔著老遠,都有人感覺頭暈目眩。


    “哼!”


    見到如此恐怖攻勢,田中京澤沒有畏懼之色,他大手一揮,地麵的鮮血開始朝著他身後匯聚。


    不止如此,一些屍骸也都投入其中。


    仔細聽來,還可以聽見聲聲哀嚎,似乎有人在承受酷刑,聲音淒慘悲涼。


    “斬!”


    田中京澤五指虛握,一道由鮮血凝聚而成的血刃浮現,他右手一拔,一道血弧激射而出。


    轟!


    兩人相撞,一股澎湃的氣浪席卷而出。


    撞擊到四周的屋舍,直接暴力摧毀。


    站在遠處觀望的眾人能感覺腳下一晃,剛剛搭好的棚屋直接倒塌。


    “太強了,這就是天驕第一嗎?”


    眾人看著遠處天空兩道身影,震驚不已。


    到現在,他們也還認為是沈南正在對戰。


    而此時,他們認為正在天空的沈南,正剛好從軍備府中走出。


    他當時隨口編了一個地址,沒想到來到這裏還真遇到一小股海盜。


    其中有一個名為田中元明的男子囂張無比。


    大聲叫囂著要將沈南大卸八塊,屍骨無存。


    不過下場卻是反了過來。


    處理完軍備府之中海盜,沈南正想著看一看郡守府那邊的情況。


    結果剛邁出軍備府,便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浪湧來,四周的房屋屋頂都被掀了起來,在淩空飛舞。


    無數瓦片在空中高速盤旋,猶如手術刀一般,輕易在牆壁上轟擊下破洞。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影響到沈南。


    他就站在街道之中,周邊數丈都是一片平靜。


    一塊瓦片襲來,直接在外圍爆裂開來,成為粉末灑下。


    “果然打起來了!”


    沈南點了點頭。


    最好讓兩人將各自底牌耗光,好令魔教輕鬆收下人頭。


    另一邊,尹誌與田中京澤兩人都打紅了眼。


    尹誌此時能夠借助大海之力,一身戰力有所增強,越戰越勇,戰意癲狂。


    而田中京澤也不落下風,他通過殺戮收集了大量的氣血,在對戰之中可以不斷迴複狀態。


    兩人一紅一藍,好似化作兩條河流交織在一起。


    浪頭在不斷碰撞消磨,發出悶響。


    縱然他們在天空對戰,地下的黃荊郡也受到了一絲影響。


    以兩人為中心,至少有數百丈範圍化作廢墟。


    地麵都裂開了粗大的裂紋,通向不可知的深邃地域。


    “好一個寶貝!”


    此刻,遠方飛來一道身影,麵露貪婪之色,盯著田中京澤手中持有的黃泥陶罐。


    此人身材極高,足足有九尺,不過卻極為消瘦,好似一根竹竿。


    臉上都是一片菜青色,如同營養不良,看來是跟難民似的。


    不過此人能夠虛空行走,顯然不是什麽難民,而是神橋武者。


    “幽冥宗,符河生!”


    沈南在下方見到此人,心裏閃過一個名字。


    符河生乃是幽冥宗長陰殿主,一身修為在神橋中期,位列天榜第五十一位。


    據傳此人練就一身絕陰玄水,可汙濁神魂,腐蝕法力,極為難纏。


    “嘎嘎,沒想到我靜極思動,出來走一圈,還能有如此收獲。”


    符河生飛身至兩人數十丈範圍之內,開口笑道。


    好似將兩人視作無物。


    “符河生,你好大的膽子,還敢行走江湖,真當我大晉之中,沒有人能夠治你不成?”


    尹誌臉色凝重。


    這符河生實力不俗,再加上他已經消耗頗大,恐怕沒法敵得過。


    “哈哈,有你也見不到那一天了!”


    符河生仰天長嘯,他在大晉朝廷之中可是吃過虧,今日能夠逮住受傷的尹誌,可是意外驚喜。


    “殺!”


    三人各自為戰,一場更加恐怖的戰鬥開啟。


    天空直接陰暗下來,被三人攪動的風雲給遮蔽。


    嘩啦啦!


    三人對戰,罡風肆虐,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落下,其中夾雜著血腥味。


    落在地上甚至腐蝕起石板。


    有人被雨水淋到,身上立馬一片紅腫,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轟轟轟!


    三人從天空戰至地麵,一圈圈氣浪擴散,一棟棟房屋直接化為粉末,隨著勁風吹散。


    砰!


    地麵一陣搖晃,土層被翻起,一棟十層之高的高樓被符河生灰色氣浪裹挾,朝著尹誌當頭落下。


    “休想!”


    尹誌槍頭赤紅,猶如被火浪灼燒,藍色的巨龍好似雙目之中起了一縷紅光,開始有了神智。


    隆隆!


    巨龍張口唿嘯一聲,震徹天地。


    高樓直接被聲浪正麵轟擊,一寸寸化作了齏粉。


    “哈哈啥,我到要看看你們還能夠接住多少。”


    符河生從兜裏取出一隻黑褐色的蠍子,直接一口吞下。


    這乃是他們幽冥宗鎮宗秘寶黑水魔蠍,乃是上古異種,常人觸之及死。


    隻有修煉幽冥宗功法,並且行至陽神以上武者,才敢服用。


    一旦服下,他的實力能夠再次暴漲幾分,並且還可以用源源不斷的罡氣驅使。


    咕嚕!


    符河生一口吞下黑水魔蠍,菜青色的臉龐在瞬間變紫,如同中了劇毒一般。


    不止如此,隨著時間推移,他臉上的紫色還在朝著全身遍布。


    他的經脈都高高浮現出來,顯得有些恐怖。


    不過符河生的氣勢卻不斷增長,他的眼睛越來越亮。


    “給我起!”


    轟轟轟!


    越來越多的高樓,被符河生抬起,朝著兩人落下。


    好似天空下起了一陣山雨。


    每一滴雨水便是一棟高樓。


    光是看著這毀天滅地的場景,龜縮在角落邊緣的眾人便嚇得朝著郡城外逃跑。


    害怕被波及到。


    下一刻,萬籟俱寂,天地無聲。


    眾人隻覺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卻啥也聽不到。


    而後一股席卷天地的颶風吹刮,好似一隻洪荒巨獸,開始吞噬沿途所有矗立的一切。


    颶風吹過,地麵便是空蕩一片,就連泥土都少了厚厚一層。


    可以看到覆蓋下的岩石。


    轟!


    這時,眾人才聽到一道巨響。


    此聲響遠遠超過了他們之前所聽過的聲音,簡直是在他們心頭炸響一般,震得他們氣血沸騰,手腳發軟。


    有人甚至七竅流血,皮膚都出現了皸裂。


    可以看到,黃荊郡城中心郡守府此刻已經化作光禿禿的一片。


    好似被風吹刮了無數年的岩土高原,隻剩下一些黑褐色硬土層。


    沈南看去,隻見符河生立在空中。


    而其餘兩人,則是站在地麵上,一身破碎,渾身染血。


    “哈哈哈!”


    立於虛空之中的符河生大笑一聲,右手持有一黃泥陶罐。


    他剛才在田中京澤一心抵禦山雨,受傷之時,趁虛而入,將陶罐奪來。


    “這陶罐給你這蠻夷野人使用,真是浪費。”


    符河生拿著黃泥陶罐把玩了一下。


    隻覺得這陶罐似乎蘊含著神異的力量。


    甚至仔細傾聽,能夠聽到低語,仿佛至幽暗地獄傳來。


    “好一個邪物,真是與老夫有緣!”


    符河生摸了摸稀疏的胡須,搖了搖腦袋,有些得意。


    此次他本來是修煉一門秘術遇到了瓶頸,想要行走江湖尋找靈感,再不至也要收集一些精血強行修煉,沒有想到竟然能夠有如此收獲。


    要是能夠研究透徹此陶罐,恐怕他修為還能再進一步,突破天人也不是妄想。


    “八嘎!”


    下方的田中京澤發現陶罐易手,簡直氣得吐血。


    這可是他田中一族以家族覆滅的代價換來的,再加上這也是他返迴荊越報仇雪恨的重要依仗,怎麽能夠拱手讓出。


    不過此刻他硬接了符河生威力恐怖的一擊,渾身上下都破碎。


    若非他吸收了陶罐氣機,實力詭異,恢複能力大大增強,恐怕此刻已經垂死。


    因此,他此刻想要奪迴陶罐,不是一件易事。


    “嗬嗬,你一個蠻夷之輩,哪裏懂得最大利用此寶物奧妙。


    寶物有德者居之,隻有在老夫手裏,才能揮發此物最大威能。”


    符河生語氣輕蔑。


    他身為幽冥宗殿主,接觸眾多邪異之物,對於此類物品有著豐富的經驗。


    也不難怪他會看不起田中京澤。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聲音響起。


    “老頭,你實力不行,有一句話卻說的不錯。寶物有德者居之,此物該我魔教所得!”


    聲音至遠處傳來,卻好似在眾人耳邊響起。


    每一個字符都如同泉水叮咚,清冷深寒。


    “什麽人鬼鬼祟祟,不敢露麵?給老夫出來,看我不給你挫骨揚灰!”


    符河生麵子有些掛不住,直接怒罵道。


    他環視一周,隻見在東方一黑點極速而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黑點不斷擴大,可以見到乃是一抱琴之人。


    “女人?!”


    符河生見六指琴魔到來,不由得嘲諷道:“沒想到魔教如此廢物,竟然讓一女人當了殿主!”


    他雖然如此說道,不過心裏卻暗自警惕起來。


    畢竟外界傳言,魔教之人皆是戰力無雙,他雖然自持實力,卻也不會小看魔教之人。


    縱然是一個女人。


    “好大的膽子,今日你必死無疑,天王老子前來都救不了你。”


    六指琴魔麵無表情,聲音卻無比森寒。


    她沒有囉嗦,盤膝坐在虛空之中。


    天魔琴橫放在空中,被無形的力量托起,她雙手抬起放在琴弦之上。


    “哈哈,不知道魔教從哪裏找來的青樓女子,在這裏還想著彈琴。”


    雖是如此說道,符河生臉上卻不見任何笑意。


    要知道江湖之上有不成文的說法,兵器越怪,威力越大。


    在符河生幾十年的江湖生涯之中,戩、戟、叉等種種古怪的兵器他都曾見過,這用琴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完全不能判斷出六指琴魔究竟會有什麽威能。


    “老夫也會一手琴藝,不如讓我來教教你!”


    符河生沒有猶豫,直接不給六指琴魔出手的機會。


    他四周彌散的灰色氣浪開始沸騰起來,席卷了方圓數百丈之內的石塊。


    “去!”


    符河生雙手一壓,石塊飛騰至空中,而後在氣浪裹挾下,朝著六指琴魔當頭襲來。


    一粒粒石塊看似不大,卻帶著極大的威勢,好似一陣隕石雨一般。


    每一顆在空中摩擦,都是通紅一片。


    天空好似掛著一片火紅的落霞。


    不止如此,符河生彌漫的灰色氣浪發出滋滋聲響,好似虛空都被腐蝕一般。


    “找死!”


    六指琴魔厲喝一聲,如同刀劍相擊之音。


    她右手一抹,使出了天龍八音。


    錚錚錚!


    天地之間,好似改頭換麵,來到了一處古戰場。


    無數雲浪翻滾,形成了一隻龐大的軍隊。


    每一個人都披甲持銳,可以清晰看到他們麵龐神情。


    那是狂熱與嗜血。


    “唿唿唿!”


    軍隊齊聲一喝,響震天地,聲音甚至影響到遠處的大海,激起一陣陣巨浪。


    “殺殺殺!”


    士兵麵帶瘋狂,朝著隕石雨而去。


    砰砰!


    石塊在軍隊衝擊之下,簡直是不堪一擊。


    士兵手中長槍一劃,便能擊碎一片隕石。


    就連灰色的氣浪,也無法阻攔軍隊的行進。


    他們之間有一種肅殺的氣機,直接抵消掉了腐蝕之力。


    嘩嘩!


    兩者瘋狂對拚,石塊紛紛落下。


    雲氣幻化的士兵也一一爆體,化作氣浪。


    這時,六指琴魔手中琴音再變。


    哢哢哢!


    虛空之中,好似裂開一道縫隙,一股恐怖悠遠的氣機開始彌漫。


    符河生看去,隻覺得心神似乎被吸入一處不可測之地,裏麵有無數魔神存身。


    “不好!”


    感受到無數恐怖的注視,符河生心生不妙,立馬催動秘術,收斂心神。


    不過他也受到了一點小傷,精神有些不振。


    “嗬嗬!”


    六指琴魔見此冷笑一聲,右手在天魔琴上猛得一撫。


    轟!


    隻見深邃裂紋之處,突然伸出一隻手爪,看起來好似人手,其上卻隻有四根手指,每一根都長有漆黑的尖指甲。


    不止如此,手掌上還覆蓋著蛇一般的鱗片。


    隨著琴音再度響起,裂紋之中恐怖存在不斷現身。


    這裂紋不過數丈大小,出來的存在卻足足超過五十丈。


    它渾身由黑色塵霧組成,長著人身獸首。


    頭顱上有兩隻牛角一般的彎角,直直衝向天際。


    它張開大嘴,其中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獠牙,每一個都比起一人還要高大。


    “這是?”


    符河生見此,簡直心神俱裂。


    感受到一股恐怖氣機鎖定了他,好似遇到了天敵一般。


    隆隆!


    天魔怒吼一聲,猶如有神智一般,用充滿了邪異的眼神看向符河生。


    這一道吼聲,猶如自地獄傳來,充斥著混亂與瘋狂。


    不管眾人躲在何處,此聲音都在他們心頭響起。


    一時間,眾人目光通紅,神智都有些混亂。


    而正麵應對的符河生更是不堪。


    他隻覺得魔音不停在他腦海裏炸裂,一道道聲浪不停摧毀著他的神智。


    若非他待在幽冥宗,會一門輔助類的精神秘術來保證修煉狀態,恐怕此時就失去了大半戰力。


    見到符河生還能站立虛空,六指琴魔並不意外。


    畢竟他是一神橋武者,要是光是一道吼聲便令其無法應對,那也太弱了。


    不過,六指琴魔卻不止如此手段。


    她手指撚著琴弦,一彈動,天魔化作一道幽光,朝著符河生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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