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禮儀繁複無比,耗時頗長,但張周揚早已習慣,並且視為天經地義之事。周圍的黑魔教弟子個個屏氣凝神,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張周揚。張周揚奉行完畢大禮之後。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此處乃是黑魔教弟子心目中的聖地,諸弟子皆以能陪禮到此為傲。


    張周揚站在黑水之前,朗聲道:“都退下吧!”


    眾人應聲退下,偌大的石室當中,頃刻間便隻剩張周揚一人而已。張周揚盤膝坐在黑水之前,緩緩的將雙手伸入到那黑水之中。張周揚渾身一陣哆嗦,那黑水竟然沿著張周揚的手臂向全身蔓延而去。頃刻之間,張周揚便周身皮膚都漆黑如墨。張周揚這時將手從黑水之中抽迴。盤膝在地,五心朝天。周身一團黑氣,將張周揚籠罩在裏麵。此處本就光線黯淡,如此一來,張周揚便若憑空消失了一般。過了約有一個時辰,那團黑氣漸漸變的稀薄。張周揚的影子便緩緩露了出來。隻一個時辰左右,張周揚便似換了一個模樣一般。他原本花白的胡須和頭發,竟然又重新變得漆黑如墨。張周揚輕笑一聲,站起身來,朗聲道:“都進來吧!”


    候在外麵多時的黑魔教弟子蜂擁而至,見張周揚須發皆黑,都伏倒在地,口稱:“恭喜大祭司神法圓通。”


    張周揚笑道:“大家都起來吧!聖壇之中不可大聲喧嘩。”


    伏在在地的黑魔教弟子都起身站定,目不轉睛的盯著張周揚。眼睛裏充滿了驚歎,不可思議。張周揚道:“大家都該知道我們黑水祖師,當年艱苦創教的故事吧!”


    黑水祖師乃是巫祝門人,少年時出遊天下。迭有奇遇,禍福之間,竟造就了一代奇才。他當年乘舟途經鄱陽湖時,突遇大風,船毀人散。自己孤身一人飄到了湖心的小島之上,僥幸不死。待黑水祖師將傷養好之後,百無聊賴,便在小島之上四處遊走。想攔下一隻過往的船隻,借以離開這荒蕪人煙的小島。可事與願違,起初七年,始終未能等到船隻。好在這裏淺水處魚肥蝦美,黑水祖師日日生食魚蝦,倒也活了下來。第八年無意間,他在島上發現了那泉黑水。起初隻覺得那團黑漆漆的水並無任何特異之處。後來無意之中發現,那團黑水竟然是練功奇助。黑水祖師大喜過望,每日除了捉魚打蝦之外,便在那泉黑水之側修行。時光荏苒,三年光陰白駒過隙。在第十個年頭,黑水祖師終於等到一艘船離開了那座荒涼的小島。他日夜兼程,趕迴九嶷山巫祝門。言道自己乃是巫祝門弟子齊靈子。當時巫祝門人大驚,幾位大祭司又都不在九嶷山。巫祝門諸弟子道:“齊靈子十年前早已身死鄱陽湖,況且那時他已經是而立之年,倘若僥幸未死,這十載風雨折磨,他隻怕已是垂暮老者。那裏像你這位兄弟,如此年輕,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


    黑水祖師齊靈子連忙解釋,可是此事終究是太過匪夷所思。巫祝門中竟然沒有一人肯信。齊靈子大怒,說話之間不免言重了一些。巫祝門弟子以為他是上山鬧事,本就提防。見齊靈子態度突然轉惡,其他巫祝弟子紛紛出手,想強行驅逐齊靈子。


    荒蕪小島,十年苦修,豈是尋常,又兼有天生黑水以為補助。齊靈子此刻的功夫已經到了通神之境。但他十年間未同人動手,尚自不知,所以一出手便失了分寸,一招竟然將一位同門弟子打死。齊靈子殺了一人之後,狂性大發。竟然將圍攻自己的巫祝門弟子一一擊倒。其中死者五人,傷者無數。後來巫祝門三大祭司急時趕到,一起出手。齊靈子眼見不敵,轉身便走,反出巫祝門去。


    此刻巫祝門太祝也已趕了過來,查問前因後果,茫然不解。三位祭司皆精通九鼎神通,方才交手之際,默用玄通,斷定那人便是十年前失蹤的齊靈子。但因齊靈子出手傷及門人太多,巫祝門隻好將他逐出門去。


    齊靈子下山之後,隻覺得江湖茫茫,竟無自己的容身之所。他隻身流落江湖,若浮萍柳絮,毫無目的。可不知怎地,走著走著便要到了鄱陽湖邊。齊靈子指天發誓,必成一番事業。所有了後來的黑魔教。黑魔教成立一初,處處與巫祝門為敵。但後來齊靈子身死之時,突然醒悟,傳下嚴令。黑魔教乃是巫祝門的旁支。雖不必尊奉巫祝門的號令,但遇到須退避三舍。以示自己不忘當年授藝恩德。


    齊靈子歸天之後,黑魔教弟子便奉當年黑水祖師齊靈子發家之處為聖壇。修建了屋宇宮殿。後世黑魔教弟子中有一位巧匠。利用湖水的漲落,修成了一道千斤巨閘。黑水聖壇初具規模。此後經過幾百年的演化,黑水聖壇愈發的神聖不可冒犯。此刻聖壇中的弟子聽張周揚突然問起當年祖師艱苦創教之事,皆伏地拜倒道:“祖師以大智慧,大毅力艱苦創教,後世弟子怎敢忘卻。”


    張周揚朗聲道:“很好,當年祖師九死一生,以不世出的文武之才,一手創立本教。以數百載矣。可要說到將本教發揚光大,帶領弟子稱雄江湖的那又是誰呢?”


    眾弟子伏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心道:“不知大祭司怎麽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張周揚見眾人不答,嘿嘿笑道:“若說是光大我教,稱雄江湖,那自然是慕容教主無疑了。”


    黑魔教眾弟子中除了一部分張周揚的死忠分子之外,其他這才明白,原來張周揚說了這許多話,是為已故教主慕容甬唱誦。


    張周揚見眾人並未反對之聲,朗聲道:“昔年教主受奸人迫害,墜下懸崖,命懸一線。但天佑我教,教主得大難不死。如今正在滄州城中修養。”


    黑魔教主眾人驚聞前教主慕容甬並未死去,一時驚疑不定。麵麵相覷,不知張周揚所說是真是假。


    【雲門江湖,俠義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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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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