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半山相鬥,引得滿山的遊人香客駐足圍觀。遠遠看去,隻見兩人縱高躍低,互不相讓,在半山之上搏鬥。有不明所以者,還以為這是山上準備的雜技表演,喊聲如雷。夾雜在人群中的江湖豪客樂得看個熱鬧,故無人出聲阻攔。席刹久鬥不下,虛晃一招,轉身便走。這一下是眾人始料未及的,史溫慢了一步,被她奪路而去。獨孤截遺憾的道:“讓她給跑了。”史溫道:“窮途之寇,讓她去吧!”獨孤截年輕氣盛,猶自不能平複,狠狠的看著席刹方才奪路而去的方向。


    史溫笑道:“日後相見,我定然不會放走這個魔頭。”獨孤截點點頭,跟在史溫後麵。人群中有兩個老頭,醉熏熏的走了過來,看著史溫和獨孤截道:“史閣主,幸會,幸會。”史溫聞言定睛一看,原來說話之人正是酒中翁。酒中翁旁邊的一人蒼髯白,虎目含威,看上去極具威嚴。史溫看了幾眼實在想不起來這是何人,遂輕輕一笑,算是見過了。酒中翁笑道:“賢師徒方才真是威風極了。三招兩式就打跑了塞外三友中的”玉麵刹“席刹,真是可喜可賀啊!”


    史溫笑道:“酒兄又來消遣我了,一時不慎,倒讓那廝給跑了。”酒中翁咕嘟嘟喝幾口酒,紅光滿麵。史溫借機問酒中翁身邊的那老者道:“不知這位老兄如何稱唿?”?


    那人道:“史閣主客氣了。在下一介江湖閑人,不值得過問。”?史溫心道:“這人好奇怪的說辭。”他觀那老者儀表堂堂,氣度威嚴,心知他定非常人,見那人既然不願意說,恐怕是事出有因,遂也不多問。原來那人就是曾經暗流北派第一殺手趙一霆,他自那日在小河邊為諸司霄利用之後,陡然間心灰意冷,終日和酒中翁廝混在一起,飲酒度日。有一日酒中翁聽說川中江湖熱鬧了起來。遂拉著趙一霆同來。趙一霆無牽無掛,說來也便來了。兩人方才遠遠看見這邊有人相鬥,趕過來觀看。遇見了史溫師徒。當下四人結伴,往山上而去。一路之上,酒中翁不住的灌酒,給山風一吹,一張臉直比那初升朝陽。瘋言瘋語,惹的遊人側目,但他絲毫不以為意。


    趙一霆道:“史閣主怎麽到了這裏?”史溫笑道:“年歲雖長,可是一直改不了喜歡湊熱鬧的毛病。這才千裏迢迢的來到了這裏。”趙一霆笑道:“史閣主真是好興致。”幾人又隨意的閑談幾句,說些江湖往事,也談眼下的局勢。史溫常年奔波江湖,熟知各處的事情。趙一霆這許多年隱居不出,難免對時事生疏了一些。史溫便一一說於他聽,一路之上,兩人相談甚歡,倒把酒中翁給冷落在了一旁。獨孤截隨侍史溫日久,也極少見他似今日一樣健談。


    幾人腳程甚健,不多事就到了峨眉金頂。山上遊人甚多,史溫道:“這次端陽之會,川中馬幫別處心裁,將大家邀至峨眉後山,倒是少見之事。”


    酒中翁道:“端陽之會怎麽會在峨眉後山?”史溫道:“自來深山大澤,多生龍蛇,深穀幽林,多是虎豹豺狼棲身之所。普通香客根本不敢接近,後山人跡罕至。馬幫將地點定在哪裏,也有好處,免得驚擾了無辜的香客遊人。”酒中翁笑道:“常聞史閣主胸懷仁義,樂善好施,今日果知傳言不虛。”


    史溫謙虛道:“酒兄過譽了。史溫一介武人,粗俗的厲害,哪裏有這些胸懷。”幾人邊走邊說,往後山而去。果然後山人跡罕至,煙迷霧繞,路徑險峻。若非四人身負玄通,幾乎寸步難行。雲翻霧起,幾人行在雲端。繞是膽大如幾人,走到絕險處也是心驚肉跳。


    趙一霆歎道:“早聽人說無限風光盡在險峰,今日算是領略過了。”史溫亦歎道道:“險到絕處,亦美到絕處。”山高氣寒,幾人都是薄薄的春衫,冷風過處,不由地感到一陣寒意。忙用功抵抗。酒中翁道:“此真是人間天塹。”這時他一改常態,不知何時已經將手中的酒葫蘆別到了腰下。仔細的辨認著腳下的路徑,唯恐一失足成千古恨。


    突然前麵一陣升起迷霧,四人急忙駐足,迷霧撲麵而來,帶著一股惡臭腥味。四人一聞之下,都覺得心頭煩悶,迷霧散出,露出一條通體如雪的純色大蟒蛇來。四人又都吃了一驚。連忙退開幾步,那條白蟒蛇不住的朝四人吐著信子,竟然也是雪一樣的顏色。四人都見過各色的大蟒蛇,可似這條蟒蛇一樣的,通體雪白,甚至連蛇信子都是白色的蟒蛇卻還是頭一遭遇見。那條蟒蛇不住的朝幾人吐著信子,出嘶嘶的聲響。酒中翁悄悄取出腰子的酒葫蘆,噙了一口烈酒,猛然噴了出去。烈酒在空中幻出一道雨幕,盡數向那雪蛇而去。不想那雪蛇行動極快,隻一下便遠遠避開,沒了蹤影。


    酒中翁驚叫道:“哎呀這多半就是傳說中的雪蛇了。不想在這峨眉山上居然給見到了。”史溫道:“什麽是雪蛇?”酒中翁道:“雪蛇是一種隻見於傳說野史中的靈物,千百年來,從無人見過,不想今日倒叫我四人給遇見了。”趙一霆道:“既是靈物,不知主何吉兇?”


    酒中翁笑道:“這倒是難倒我了,我隻聽過這種靈物的名頭,至於主何吉兇,還真是不知。”


    酒中翁笑道:“這倒是難倒我了,我隻聽過這種靈物的名頭,至於主何吉兇,還真是不知。”趙一霆笑道:“既然不知,那我們隻顧往前走了。”言未畢便聽獨孤截叫道:“快看。”幾人依著他所指看去,隻見綠柳依依,桃紅灼灼。奇花異草,翠栢青鬆。當空望見一個桃源世界。正中有一座佛寺,周圍水繞。寺前又有一座石橋,但見石橋之下雲浪騰空,波濤洶湧。寺前懸著一匾,似乎上麵寫著四個大字。四人卻是怎麽看也看不清楚,隻好作罷。


    那座佛寺是黃金殿宇,白玉樓台。前麵一路平坡,用瑪瑙砌成。兩側的欄杆,上嵌寶石。碧欄外,萬朵金蓮,佛殿中千顆舍利。兩旁置有白玉瓶,插著九曲珊瑚樹。佛前的矮爐中,焚著八寶紫真氳。珍珠亭,琉璃塔,好一派佛國世界。四人不由地跪地磕頭,突然抬起頭時,那座琉璃黃金世界已然不見,遠處雲海翻騰,山風唿嘯。又恢複了先前的樣子。


    趙一霆伏在地上叫道:“這是佛祖點化於我。自今日以後,弟子趙一霆自當落去白,皈依我佛。”他說著又在不停的在地上磕頭。史溫和獨孤截這時才知道,眼前這位原來是當年暗流北派的第一殺手趙一霆。想當年他縱橫江湖,幾無抗手。不料匆匆幾十年而過,老來之後,這位江湖奇人竟然突然之間有心向佛。趙一霆突然起身道:“三位,恕趙一霆不能相陪。自今以後,我要在佛前念經,懺悔前行。”


    【雲門江湖,俠義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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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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