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聽完了竇樂的吩咐,立即迴答:“是,此計可行。”


    竇樂換衣服,進宮。


    竇樂進宮的時候,李淵已經知道竇樂要來,就在書房等著。


    可左等,右等,已經聽說竇樂進了皇宮,可人呢?


    正當李淵準備派蕭公公去找找的時候,竇樂來了,手上提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折下來的竹條。


    別說,還是上等好竹子。


    是那種竹節特別密的紫竹。


    竇樂提著這根竹子準備進書房的時候,蕭公公可是緊張壞了,心說國舅你沒事提一根竹子幹什麽。


    竇樂卻擺手,讓蕭公公先出去。


    “皇兄,賜個字。”


    “賜字?”


    “對,在這根竹條上寫上:如朕親臨。”


    李淵拿過竹子,順手從旁邊刀架上抽出刀來,把上麵的多餘的小枝給削了,試了試手感,長短、重量,相當的不錯。


    李淵問:“這是什麽?”


    竇樂迴答:“這叫金絲成材條,反正我最害怕的四件恐怖的大殺器之一。”


    李淵很好奇:“那,另外三件是什麽?”


    竇樂有點小尷尬:“浪子迴頭鞋、痛改前非棍、望弟成龍撣。”


    李淵再問:“什麽樣的?”


    “拖鞋、擀麵杖、雞毛撣子,就是用來揍我的。”


    “啊!”李淵反應過來了:“來人,傳二郎來。”


    為什麽要叫李世民過來呢。


    李淵看著竇樂笑了:“不用如朕親臨,朕親自打。”


    一刻鍾後,李世民到了。


    一臉的凝重。


    前兩天,竇樂給他提到前隋的倉庫中,少了許多甲胄的事情,他派人去查了。


    一查,驚出一身冷汗。


    幾千副甲胄此時就在灃惠渠的修河倉庫中。


    而修河的民夫中,有一批來自慶州的,極為強壯。


    慶州。


    慶州都督楊文幹,原本就是東宮的宿衛。


    這事,要匯報給父皇嗎?


    杜如晦請辭,已經讓李世民心情極差了,此時自己如果匯報,會對自己有什麽非常壞的影響呢?


    李世民沒想好。


    在這個時間點上,給太子李建成再加一條罪名,沒有意義。


    可這批人馬,萬一叛亂呢?


    李世民左思右想,來到了禦書房前,看到舅舅竇樂就站在門外。


    帶著一絲疑惑,李世民走出了禦書房門。


    門,緩緩的閉上。


    竇樂在門外,可以聽到嗖嗖的破風聲,偶爾有幾聲低沉的悶哼之聲傳來。


    很快,門又緩緩打開,走路都有些晃的李世民走了出來。


    臉上,卻變的多了幾分輕鬆。


    在這份輕鬆上,多了幾分疑惑,幾分凝重。


    李世民走了出來,看了舅舅竇樂一眼,內心很是不理解,為什麽父皇叫自己過來,什麽也不說,用一根竹條暴打自己,打完就讓自己離開。


    不問,也不說。


    為什麽?


    此時,李世民看著竇樂,他感覺舅舅竇樂似乎也不會說什麽。


    但不管怎麽說,被打了,這讓李世民還是很開心的。


    被打,總好過被父皇猜忌,有氣悶在心裏。


    李世民再看看舅舅竇樂,發現舅舅目視前方,根本就沒看自己,他也好搭話,被蕭公公帶著離宮。


    李世民被召入宮中,然後李淵暴打了他幾十下竹條,什麽也沒說,就讓他立即出宮。


    看著李世民離開,竇樂轉身進了書房。


    李淵正拿著那根竹子凝視。


    聽到腳步聲,李淵說道:“弟真的很會挑,兄剛才有幾下是用上力氣的,這竹子竟然完好無損。”


    竇樂卻說道:“我呢,被打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什麽樣東西打我,我最疼,而且還不傷骨。”


    竇樂還沒有一半沒說。


    紫竹:禾本科、剛竹屬。


    剛竹,就是最結實的那一種,而且他選的不紮堆,獨自生長的老竹,截取的竹根這邊的,竹節特別多特別密的一段。


    自然是手感好,又不容易損壞了。


    李淵走到書案旁,拿出刻刀。


    竹身上,刻出如朕親臨四個字,然後再描金。


    在李淵忙活的時候,竇樂在旁邊說道:“皇兄,能聊一個聊了就會被殺頭的話題嗎?”


    李淵低頭忙活的同時說道:“兄要自己斬了自己嗎?”


    竇樂這才說:“我在想,史書記載的都是人,沒有史書記載人心。咱們那位表兄奪了太子之位,初期,他應該也在想著,做點事,圖一個千古留芳,隻是沒控製住形勢。”


    李淵想了想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楊廣還確實在登基之初,有那麽一點明君的樣子,做了許多事情,卻沒持續多久,就很混蛋了。


    在楊廣即位的第五年,大隋的國力空前絕後。


    竇樂接著說:“二郎若是奪了大郎的太子之位,他也會是一個明君,因為得位不正,他必須努力做出一些利於天下的事情,無論是為了自己的位置,還是自己的名聲。從許多角度看,他其實和咱們那位表兄性格上挺象的。”


    李淵停下了手上正忙活著,呆呆的沉思了好一會,沒迴答,繼續忙活。


    竇樂知道,李淵把話聽進去了。


    李淵還是了解自己兒子的。


    竇樂也停下,沒再繼續講。


    在自己的時空,李世民是明君,卻是一位高開低走的明君,越老越混賬的那種。


    看著李淵開始描金的時候,竇樂換了一個話題:“皇兄,有個小案子,我不能去審,誰審,誰就有籠絡人心,意圖不軌的嫌疑,皇兄要不要親自去處理一下。”


    李淵也沒問是什麽案子,將那根竹子交給竇樂之後:“走,去看看。”


    李淵聽得出來,前麵竇樂還稱唿他為姐夫,這會叫皇兄,顯然這案子很不普通。


    確實是個小案子。


    小到不能再小的一宗,在萬年縣衙也就是記了一句話。


    茶棚飲茶,飲者沒給錢,裏長補。


    就是說:有人在茶棚喝茶,也沒說喝了幾碗,或者有別的消費什麽的,反正沒給錢,最終是裏長補了上這個錢。


    非常小的案子。


    就是渭水以南,渭水碼頭通往長安的道旁,一個用竹子搭的棚,四周掛的也是竹簾,可以遮風擋雨。


    一個老婦人正在煮茶水。


    竇樂和李淵到了,坐在外麵棚下,要了幾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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