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小武他們四人逐漸進入夢鄉的時候,張自然和梁焱兩人則是分頭行動,緊張的做著準備工作。梁焱負責去找在酒店工作的同誌協調房間的預留以及如何安排魏小武他們辦理入住手續的問題,還要安排行動以後作為掩護前往梁高市和胡順市的車輛和人員:而張自然的任務也很重,要去找到在小漁港開百貨店的何寧全、嶽可欣夫婦,通知他們按照上級指示精神,在配合完魏小武同誌他們的任務以後就可以迴國述職並參加兒子的婚禮,等在國內工作幾年以後就可以退休的消息。何寧全夫婦二人先是滿心激動,然後又是依依不舍。畢竟他們在這個小漁港工作了十多年,而且這個百貨店也是他們一手一腳的經營著。


    張自然也很理解他們心中的不舍,雖然是在異國他鄉,但是這麽多年以來,除了為數不多的迴國述職和探親以外的衣食住行都是和這邊的漁民一起相處,要說沒有點留念那是太不近人情。


    “你們還需要堅守到明天我們的同誌過來接頭,所以你們可以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至於牛車,你們明天一早去到隔壁的山龍村找老阮頭,他會給你們準備好,然後將牛車牽到漁港外麵五六裏地的那個義莊那裏,我在那裏準備了兩副棺木,你們注意,就是棺材頭位置刷了三道紅漆的那兩副,不要整錯了,然後將棺木上到牛車上。你們就迴來待命。下午兩點鍾開始在你們店鋪門口就直接貼上‘家有喜事關張三日’的告示,就直接關門在屋頭等候消息,把該帶的都帶上,下來我會安排其他人來接手。記住,我們的同誌過來以後會直接到店鋪按照暗號敲門,你們也不用多問,帶著他們進入地道,然後對他們進行化妝,通過地道以後直接去義莊那裏。我這還要去布置下來的事情,就先走了。祝你們心想事成,也祝你兒子新婚愉快!明天我就不送你們了,保重!”張自然說到這裏,臉色也不由地凝重起來,眼中飽含著對同誌離去的不舍之情。


    “感謝組長的關心,祝你平安!期待早日在家裏和你重逢!”


    張自然的雙手和何寧全、嶽可欣夫婦二人的雙手緊緊掌握。


    “我還要去安排別的事情,珍重!”張自然收迴手來,轉身推門而去。留下的夫婦二人嘴巴裏輕聲說著,“同誌,珍重!”看著張自然離去的身影。然後才關上店鋪的門,進去開始收拾東西。


    張自然離開以後又摸黑騎著自行車去了山龍村和義莊,一切做好以後,返迴城裏。來到一個香肉鋪門口,也沒進去,就在窗子那裏咳了兩聲以後拍了兩下窗框,然後,香肉鋪的門就打開了半邊,張自然將自行車橫在門口,自己一溜煙就進去然後隨手把門關上。


    “組長,這麽晚了有什麽急事?”


    “寶民同誌,有一個行動需要美金,現在賬上還有多少?”曹寶民是小組的財務人員,負責經費管理。同時也是這家香肉鋪的老板兼夥計。


    “組裏這麽多年的經營收入和上級的撥款,現在賬麵上還有十萬多美金,接近一億京越盾,還有一些其他外幣,華夏元也有個一百二十多萬,美金現金也還有一萬多。什麽時候需要?需要多少?”


    “嗯,這樣就拿一萬的美金現金,現在就要,天亮以後就要使用。”


    “好的,請等一下。”曹寶民說完就站起身來,從牆上掛筷子的筷籠那裏扣了一下,露出一個洞口,伸手進去拿出一串鑰匙,走到裏間,也就是自己的臥室,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立櫃的暗門,後麵那堵牆是一個隔牆,牆裏麵其實是一個暗室,大概就是十個平方左右,裏麵有好幾個鐵櫃子,曹寶民打開了第二個鐵櫃,裏麵就是分門別類的碼放著各國的現金。他從美金那一遝裏拿出一疊十元麵額的美金,然後又抽出一疊百元麵額的美金,又從牆上取下一個牛皮紙的本子,在上麵記錄了一下,將現金用一個黑色的手提編織袋裝起來,然後就按照相反的順序把各道門關上,走了出去。


    張自然在外間抽著煙,喝著水,看他一出來,就站起身,接過裝著一萬元美金的手提編織袋,“這幾天自己注意點,國內來人就在今明兩天有個大行動,可能會引起敵人的大搜捕。注意安全!”“曉得了,那麽多年都這樣,你自己倒是要注意點!趕快走,去忙你的事!”曹寶民說話不好聽,不過話語之中也是和張自然一樣帶著對同誌的那份關切之情。


    張自然側著耳朵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然後就出門騎著自行車離開。等他騎車離開以後,曹寶民將門扣上以後,返迴室內,將筷籠恢複原狀,走到洗手槽那裏,然後將手裏那串鑰匙放在了洗手槽下方的一個暗格裏,“哎一樣家裏來的同誌們一切順利啊!”自己內心殷切的期望著。


    張自然騎車離開以後,也沒有直接迴棺材鋪,而是騎車來到了一個空置無人居住的小院子。這個院子周圍都沒人居住,就是一些周圍商戶自己堆放雜物和貨品的簡易倉庫。張自然平時每隔幾天也會無規律的過來一次,打開門,打掃一下衛生,在這裏燒水喝喝茶,偶爾還做做飯,就像是一個做生意的人出門迴來呆呆然後又出門。有時,上級部門派人過來出差或者其他小組過來練習,也會臨時安排在這裏入住。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摸出那把略顯陳舊卻依然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鑰匙,熟練地插入門鎖並輕輕一轉。隨著“哢噠”一聲脆響,門緩緩開啟。他迅速側身進入屋內,緊接著反手一扭,將門鎖牢牢鎖住。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保險,他又快步走到門邊,彎下腰去,雙手用力將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提起,然後橫著放置在了門口,緊緊地倚靠在門上。如此一來,倘若真有不速之客試圖強行推門而入或是暴力破門,這輛橫放的自行車至少能起到些許阻礙作用,為自己爭取到寶貴的片刻喘息之機。


    完成這些布置後,他並沒有像常人那樣徑直走向正房,而是向右一轉,伸手握住了廚房門的把手。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吱呀”聲,廚房門被緩緩推開。廚房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油煙味和柴火氣息,他輕車熟路地穿過狹小的空間,來到灶台旁邊。目光敏銳的他很快就發現了隱藏在柴堆中的玄機——那是一道不易察覺的暗門。


    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移開堆積如山的木柴,露出了暗門的全貌。接著,他用手輕輕推了推暗門,門軸發出一陣細微的摩擦聲,暗門緩緩打開。一條幽暗的通道呈現在眼前,仿佛通向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踏進了通道,並順手帶上了身後的暗門。


    沿著狹窄而陡峭的樓梯向下走去,周圍一片漆黑寂靜,隻有他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地下室中迴蕩。終於,他的雙腳踩到了堅實的地麵。摸索著牆壁,他找到了開關,輕輕一擰,頭頂上方的燈泡瞬間亮起,昏黃的燈光驅散了黑暗,照亮了這個神秘的地下空間。


    原來,這裏竟然也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地下室!放眼望去,室內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品,琳琅滿目。靠牆擺放著一排排整齊的貨架,上麵擺滿了各類空白證件文本和封皮,有身份證、戶口本、駕駛證等等,種類繁多,應有盡有。在另一邊的桌子上,則陳列著各式各樣逼真的證件、護照樣本,無論是顏色還是圖案,都與真實的證件毫無二致。此外,角落裏還擺放著各種製作證件所需的工具和設備,如拆邊機、油印機、打印機等,一應俱全,儼然就是一個功能完備的小型製證中心。


    張自然不慌不忙地朝著角落走去,步伐沉穩而從容。到達角落後,他彎下腰,熟練地點燃了爐火,並穩穩當當地在爐子上架起了一壺清水。隨後,他悠然自得地掏出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間,他靜靜地凝視著那壺中的水,耐心地等待著它沸騰起來。


    不多時,水壺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宣告著水已燒開。張自然不緊不慢地起身,找出杯子和茶葉。他先是仔細地挑選出一小撮散發著清香的茶葉放入杯中,接著提起水壺,讓滾燙的熱水緩緩注入杯中。隨著熱氣升騰,茶香四溢,他輕啜一口,感受著茶水帶來的清新與提神醒腦的功效。心裏想著:反正今晚自己是別想睡多少覺啦。


    之後,張自然又往一個保溫杯裏灌滿了開水,將其放置在桌麵上。做完這一切,他移步到旁邊的桌子旁,伸手擰亮台燈,燈光柔和而溫暖,照亮了整個桌麵。他輕輕地坐在椅子上,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緊接著,他把手伸進口袋,摸索出魏小武等四人從國內帶出來的證件。


    張自然拿起第一張證件,小心謹慎地將證件照片的位置反扣在那個裝滿開水的保溫杯杯口處。隻見他手持一把精致的手術鑷子,神情專注且一絲不苟。他極其小心地操作著鑷子,一點點地將因為水蒸氣高溫而脫膠的照片從原本的證件上慢慢揭開。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輕盈、那麽細膩,仿佛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就這樣,他依次處理完四張證件的照片,然後將這些已經脫離原證件的照片整齊地平鋪在桌子一側一塊幹淨、整潔且平整的玻璃板上,靜靜等待它們晾幹。


    在等待的這個時間裏,張自然站起來,在靠在牆邊的一個鐵皮櫃那裏搜尋了一下,鐵皮櫃分了很多個抽屜,上麵用他自己能看懂的符號標注著一些說明,應該就是各種文件的分類,打開一個抽屜,取出來四本綠色護照。這是貢榜公務護照的式樣和顏色,正麵印著貢榜國徽,打開以後扉頁是貢榜的黃綠紅加白色五星的國旗圖片。內容嘛世界各國都大同小異。既然要安排魏小武他們入住信號船酒店,也就需要給他們製造一個比較符合條件的身份,那麽就應該是一個貢榜將軍的兒子帶著隨員和保鏢到京越國來享受生活來了,所以必須安排公務護照。這個護照還不能說是張自然偽造的,護照文本都是正經八百的貢榜官方出品,所以護照的各類暗記都是準確無誤的,如假包換。


    取出來了護照以後,張自然還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字典,艱難的對照著先在草稿紙上寫下來這四個人的個人信息,練習了幾遍以後,就像模像樣了。這才拿出專用鋼筆,檢查了一下專用的防偽墨水,正式在護照上用熟練的貢榜文填寫起來。


    填寫完畢以後,張自然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讓全身肌肉保持鬆弛以然,避免因為緊張造成動作變形從而造成浪費。


    這是幾個人的照片已經晾幹,張自然找出來專用的膠水,嚴絲合縫的將幾個人的照片對號入座貼了上去。用吸水紙將邊上側漏的幾滴膠水吸幹。拿出電吹風機來使用低溫在適當位置又吹了一會,讓照片和護照保持貼合,平整。這一切做完以後,又拿著護照來到旁邊的工作台,檢查了一下鋼印機,更換上了貢榜移民局的專用鋼印,仔細的在照片的右下角的三分之一處穩穩的打上鋼印。


    張自然看著手裏的護照,又放下去。坐下來休息了一會。擦了擦頭上和手心的汗水。點了一支煙,靜坐了一會,等平靜下來,就開始最後一道工序,打開工作台那裏的抽屜,找出了簽證章和入境檢查的條形章。分別在護照後麵簽證頁那裏用向左四十五度和向右四十五度的角度,蓋上了藍色印章。


    為了預防墨水和印泥沾染和浸潤,又拿出電吹風機來保持著低溫將四本護照內頁烘了一下。


    最後,張自然又打開每一本護照,對照著字典細致的檢查了一遍,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還設想了一下自己要是檢查人員拿著這幾本護照會不會看出破綻來呢?結果,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自己十多年來跟著老組長抄寫經文,製作各種驅邪鎮鬼的符籙,那雙手是相當的穩。雖然這幾年歲數大了,精力差了點,不過手法就更為熟練。下來可以讓梁焱好好跟著自己練練。


    抬起手來,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都要到五點鍾了,算了,就不迴棺材鋪了,在這裏打個盹,天亮了吃了早飯再過去,也好順便給魏小武他們帶早飯迴去。


    也不知道梁焱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呢?不過沒有消息也不一定是壞事。等天亮再說。張自然把地下室裏的物品收拾好,撿起自己剛才抽了的煙頭,把魏小武他們四個原來的證件連同自己打草稿用的紙張撕碎以後放進了剛才燒水的爐子裏,借著爐子裏殘留的餘火化成了縷縷青煙,把自己喝茶的水杯清洗了放迴櫃子,這才關上燈走到了廚房,又將柴堆恢複了原樣以後,走出去打開了正門,進了臥室,也沒有洗漱,倒上床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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