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霖現在,原本還沒有考慮到這一步,可是既然事情已經擺放到了眼前,也就不可能在去忽略了,隻是無論如何,易霖也不可能就像十九歲的自己那樣,事情等死。


    隻是,十九歲的易霖真的是在等死嗎?恐怕並非如此的,但是當他總是找不到機會的時候,也就隻能是心灰意冷,然後就隻能是給自己安排一下後事了,除此之外,他還能夠有什麽辦法呢?


    夜裏,易霖隻是稍微吃了一點,就迴到了自己的家裏,易皎當然也過來了,畢竟她可是說,要照顧易霖的生活起居的,易霖也是隨便和易皎說了一聲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然後開始構思自己的小說。


    十九歲的易霖,曾經在自己的日記本裏麵寫到,他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跡,但是現在換了易霖,發現自己也是不知不覺之中,也開始出現了這種想法。


    畢竟人活一生,如果一點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什麽痕跡,那也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情。


    想了想,易霖忽然撥通了馮佳的電話,他似乎有些話要說,但是又不可能去找易皎去說,倒是馮佳,似乎有點不遠不近的,可以說一說,隻是當電話接通之後,馮佳似乎已經睡著了,含糊不清地問道:“幹嘛?”


    易霖想了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詞窮了,隻能幹巴巴地道:“明天有什麽安排嗎?”


    易霖畢竟是讓馮佳給自己畫幅畫的,然後馮佳說要觀察易霖,其實兩個人都是知道,這個隻是借口,易霖隻是想要找到融合自己十三歲人格的辦法,而馮佳可能也隻是稍微地幫忙。


    但是到了現在,易霖竟然想到,如果馮佳真的能夠給自己畫上一幅畫的話,那能不能也算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跡呢?


    隻是還沒有等易霖接下去往下麵說,就聽到馮佳不耐煩地地說道:“明天再說,電話我先掛了。”


    這下好了,什麽都不能說了,易霖也隻能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然後就是躺倒在床上,睡覺,對於易霖來說,現在睡覺似乎都是一種折磨,因為易霖也不能夠知道,自己究竟什麽時候就會做噩夢。


    早上易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不知道是不是易霖現在有些想通的緣故,昨天夜裏,竟然沒有做噩夢,對易霖來說,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日子也變得似乎有些平淡了起來。


    這種平淡,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是一種幸福,平凡的幸福,但是對易霖來說,這種平淡,就意味著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完成,在一步步地接近死亡,甚至這種平淡,幾乎可以說是對易霖的一種催命符了。


    如果不能盡快完成人格的融合的話,易霖估計自己應該會在自己的生日的那天,毫無懸念地死去,每當想起這些的時候,易霖的心中就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與煩躁。


    如果說剛剛醒來的時候,易霖還沒有察覺到生命的美好的話,對於這些動西都無所謂的話,那麽到了現在,易霖顯然已經明白了生命的重要性,為了自己的生命能夠得到延續,易霖可以做到自己很多之前想不到的事情。


    早上,易霖隻是簡簡單單地吃了飯,就已經開車來到了馮佳所在的酒店,當易霖輕輕一推,門就被打開的時候,易霖發現馮佳似乎已經在畫自己的畫像了,而且站在易霖的位置,可以將馮佳的話看得非常地清楚。


    畫的整體是有些簡潔黑暗的,一片深海一樣的黑暗陰影之中,似乎隱藏著一個男人的聲音,但是上麵卻是陽光明媚,藍天白雲,隻是似乎還缺少了什麽點綴,易霖不是專門學習繪畫的,完全不知道這些代表了什麽,隻是卻覺得還很適合自己。


    看似平靜的表麵之下,似乎隱藏了什麽秘密,本身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之中,雖然看上去生活一片光明,但真正的位置,卻是身處於一片的陰影。


    如果早點知道這些,易霖可能就不會那麽多的迷茫了,隻是到了現在,看到這些,易霖心裏不止是滿意,還有一種危機感,要知道,易霖現在留住馮佳的借口就是給自己作畫,那麽一旦這幅畫被畫完,兩個人也就到了分開的時候,易霖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去留住馮佳了。


    這樣的話,易霖想要融合十三歲人格的目標也就遙遙無期,雖然易霖在心裏對自己說,這種事情要看緣分,不用那麽著急,可是捫心自問,事關自己生命的事情,有那個人能夠不著急的?


    這樣的話,易霖在心裏暗暗地對自己說,自己融合十三歲人格的事情也要加快了,否則的話,等到時機完了,就真的要後悔莫及了。


    當易霖正麵見到了馮佳的時候,才發現馮佳的臉色有些灰暗,幾乎是柔要能夠看到的疲憊,似乎在這裏的日子,已經快要消耗完了她的所有的體力。


    她似乎聽到了聲音,迴頭對易霖說道:“你不用著急,你的畫,我就要畫完了。”


    “我不著急的。”


    易霖嘴上說著不著急,心裏麵卻在流淚,就是因為馮佳快要畫完了,易霖才著急的,一點馮佳離開這裏,易霖找不到融合十三歲人格的關鍵,也許等到馮佳離開,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土裏麵了。


    就算沒有死去,就自己的這種怪病,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易霖的身體也換了一個人格了,現在的易霖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


    想了想,易霖覺得自己要找一些事情,分擔馮佳的注意力,起碼也要講她奪留在這裏一會兒,這麽想著,易霖就笑著說道:“其實我最近想要寫一部小說。”


    話音剛落下,馮佳就快速地迴過了頭,馬上問道:“現在要寫小說,難道你以前也寫過嗎?”


    見到馮佳似乎有些興趣,易霖倒是沒有太意外,很多的時候,文藝都是不分家的,馮佳喜歡畫畫,如果再喜歡文學,到也不算出乎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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