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想來想去,也隻有靠斬了羅鬆父子,在那一刻,平崖縣人必定會歡天喜地,對桃神的敬仰也達到了一個高峰,陳陽也就借助著那一刻濃烈的香火之力,打通兩邊的香火通道,如此才能讓桃樹本體也享受到香火。


    這辦法不是陳陽才想到的,而是早就有所思考,但他心中卻也沒有任何愧意。那羅家在這平崖縣惹得天怒人怨,作惡多端,乃至供養妖孽,好在是落到了陳陽手裏,若是落在了其他的人手中,怕是恨不得食肉寢皮,想要落個好死都難。


    在腦海裏將所有事情快速地過上了一遍,這時陳陽又開始觀察起了自己的真元,隻見那真元恍如水銀流淌,似乎很是有些質量,聚散無常,但卻能夠發揮出極大的威力,就這樣一直關注著,隨著陳陽不斷地煉化香火之力,經脈與丹田也漸漸被充滿,陳陽也是從修煉中蘇醒。


    這時陳陽就感覺到了,自己腦海裏的清涼之意已經消失,說明神識的改造已經完成,他有心測試一下自己的神識距離,就將神識往外麵蔓延了過去。


    神識快速前移,很快就來到了房門之前,卻毫無阻礙地穿越了過去,就好似那房門不存在一般,陳陽頓時若有所思,這神識能夠穿越實體嗎?若是如此,自己也能夠靠這神識觀察其他放在盒子的物體,若是有心搜查某物,豈不是能夠將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神識又往外延伸,這時陳陽似乎看到等在外麵的杜強,杜強似乎感受到了什麽東西似的,慌張得左右張望,陳陽又是暗暗點頭,這杜強還算是敏銳,能夠察覺到自己這神識掃描。


    神識在往後延伸,卻是看到了種種奇花異草,陳陽這時卻是沒有興趣看下去了,將神識收了迴來,“我這神識似乎有五丈之遠,雖然看上去也是夠用,但若是能夠將其用香火之力再擴大一些,方才高枕無憂。”


    雖然這麽想著,但陳陽卻已經不打算在耽擱下去了,門外杜強已經在等候,說明時間已經是不早。


    於是陳陽就就往外走了出去,看到了杜強就開口說道:“走吧。”


    杜強正要拜禮,卻發現陳陽已經不在原地,頓時滿臉驚愕地看了一眼陳陽,但還是沒有多說,快步跟了上去。


    到縣衙口,陳陽才發現杜強已經備好了馬,就在他剛剛騎上馬時,外麵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唿,“多謝公子鏟除羅家!”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縣衙之外已經圍滿了等候的人,其中年輕人很多,但老人也不少,這些都是被羅家欺壓已久的人,這些年來,無處伸冤,現在陳陽一來就鏟除了羅家,這些人怎麽會不歡喜,不感激呢?


    於是一路上都有歡唿神想起,陳陽就好似是什麽大英雄一般,走到哪裏都有人歡唿雀躍,陳陽雖然有些不太習慣,但也有點預料之中的感覺,否則也不可能定下之前的計劃。


    王法如鐵,民心如爐,若是失去了人心,再大的王朝也是頃刻之間就有顛覆之危,陳陽對此算是早就有所體會,但現在卻不是沉思這些的時候,陳陽隻是駕著馬,一路往前行去。


    此去終點卻是桃神廟,也就是陳陽當初力主建立的桃神廟,陳陽建這糧營之時,隻是考慮平崖縣多難民,又想讓桃神再次落戶安家,被許多人都不看好,但那些人也猜不到,這桃神廟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聖地,起碼是被很多人當成了聖地。


    原本這糧營就有施粥的功能,但是糧食短缺,不過在剿滅了羅家之後,從其地下糧庫搜刮出來的糧食,已經足夠這糧營再運行個十幾年了,因此糧庫又再次運行了下去。


    此時這糧營就被布置成了一個法場,桃神廟前立起了一個高台,那羅鬆父子都被綁在了高台上,滿臉的絕望之色,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


    行邢一般都得要午時三刻,那時候天地間陽氣最盛,能夠消除殺氣,怨氣死氣。


    雖然此時距離行邢還有一些時候,但高台下麵的,法場周圍的百姓都紛紛叫嚷著,讓趕緊行邢,顯然已經是對著羅鬆父子恨極。雖然在羅家尚在之時,他們還是敢怒不敢言,但此時卻是牆倒眾人推,羅家失勢了,他們的憤怒就爆發了出來,現在就要求盡快處斬羅鬆父子。


    隻是這行邢不是兒戲,一舉一動都有森嚴法規,因此就算下麵的人叫嚷得再厲害,也並沒有一個人聽得他們說話,要及早行邢。


    陳陽這時也沒有閑著,到了法場下的公堂,他微微閉目,但心神裏已經和桃神本體那邊聯係了起來,這打通香火通道,自然不是一方努力就可以的,起碼也要兩邊同時發力才行。


    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實則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但在那些仇恨羅家的百姓看來,這一刻卻實在是太長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看著羅家受到懲罰的時候。


    就在陳陽還在等待這時,這時杜強忽然走到陳陽身邊,開口說道:“公子,時辰已到。”


    到了嗎?自己的這趟平崖縣之行就要畫上句號了,陳陽若有所思,待到這一場之後,就是他迴到郡城,執掌郡城,樹立其無上權威,然後再推廣祭祀桃神的時候。


    想到此處,陳陽的心境也有一點波動,就從麵前的竹筒裏抽出了一支竹簡,開口道:“斬!”


    “斬!”


    站在陳陽桌子邊上的傳令官立刻大聲地把陳陽的話複述一遍,而這命令又層層轉達,終於到了劊子手的口中,那兩個劊子手同時喝了一大口烈酒,然後吐到了刀上,又一齊揮刀。


    那羅家父子雖然看不到身後的情況,但眼中已經滿是絕望,不過卻沒有一點後悔,他們生來就是羅家之人,自然不可能站到別的立場上去想事情。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人們的歡唿聲達到了頂峰,似乎都在為大仇得報而歡唿,又或者是為這報應不爽而歡唿,為這天道昭昭而喝彩,但陳陽這時卻是閉上了眼睛,所以的聲音到了他麵前似乎都失去了效力,陳陽的眼中隻有如霧如雨的香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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