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祥本來隻是大西村的一個村民,還是吃了上頓就沒有下頓的那種,家徒四壁,媳婦也娶不起,這天他在睡夢裏,忽然見到一個金甲神人往自己走了過來,大聲唿道:“平崖羅家,供奉妖孽,為禍人間,天將罰之!”


    語畢,秦祥就滿頭大汗地清醒了過來,心中一陣陣的恐懼,這就是夢鬼勁的效果了,即使陳陽不想傷人,將其改進,但那種法術本身的令人恐懼的效果卻很難消除掉。


    不過這在陳陽看來也是正常,畢竟是神人托夢,有所敬畏也是應該的,否則就顯得太假了。


    “羅家?羅家供奉了什麽妖孽?我怎麽不知道?”


    這秦祥從床上坐起來,摸著腦袋想了想,還是沒有想明白其中關節,不過這也正常,此世之人大多沒識過字,思維僵化,腦子一時之間轉不過來特極為正常。


    就在今夜,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許多人的身上,有一股暗流正在醞釀之中,隻是還沒有展現出苗頭,而這一切都是從陳陽來到這平崖開始的。


    就在第二日,在縣衙門口,久久沒有人光顧的喊冤鼓卻是被人敲響了,郎秀使出全身力氣,轟隆隆地敲響了銅鑼,不一會兒就吸引了許多的過路之人觀看。


    陳陽恰在此時升堂,下麵是各式捕快,陳陽一拍驚堂木,喝道:“將來人帶上來!”


    低下的捕快雖然許久不曾見到審案的,但手中的活計卻是還沒有忘記,當下就有兩個捕快走出,將郎秀帶了上去。


    立刻就有有眼色的叫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一一報上來!”


    郎秀馬上跪倒在地,口中說著:“小人乃郡城士卒,昨日迴家探親,卻見到家中老父母已經死去,小人正要去探查個究竟,羅家就有人來殺我。原來是他們殺了小人的父母,又想將小人滅口,這才做出這等人神不容之事!”


    “此言當真?”


    陳陽再次拍下驚堂木,重重說道:“若有虛假,大板伺候!你可要想清楚!”


    郎秀早就想得不能更清楚,畢竟他大仇都期望陳陽來報,此時哪裏會退縮,瞬時說道:“小人想得清清楚楚,若有任何虛假,願意以死相抵!”


    這話一出口,陳陽還沒有說什麽,外麵的人群卻是驚了。


    “這人瘋了吧?小小士卒也敢告羅家,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有人麵露不屑之色,冷眼旁觀。


    “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這人的父母都被羅家所殺,就算告他們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在這平崖縣,誰不知道羅家的權勢滔天,誰能治他們的罪?”


    “慎言!慎言!”


    更有人提醒二人不要議論,往人群深處指了指,說道:“你看,羅家的人早已經來了!”


    而在堂中,郎秀話音一落,陳陽就再一拍驚堂木,道:“既然你以命作保,自己的話全部屬實,那就傳本官旨意,傳羅家人!”


    就在此時,人群裏卻是走出來兩個衣著華貴之人,當先人先一拱手,道:“小人羅淮!”


    另一人也拱手,道:“小人羅迎!”


    又一起道:“參加大人!”


    這兩人恭敬開口,但陳陽的目光卻寒了起來,一拍驚堂木,怒斥道:“你二人見本官為何不拜?”


    羅淮一急,就要開口,陳陽卻打斷其話頭,道:“來人不敬公堂,該當何罪?”


    楊帆此時就客串了師爺的角色,聞言頓時說道:“該打三十大板!”


    這時將軍規當成了這裏的規矩。


    一旁的錢禾錢師爺趕緊提醒道:“是十大板,不是三十……”


    話還沒有說完,陳陽就取出一根竹簡扔下,道:“行刑!”


    這迴行刑的還是查斌與趙成,兩人抱著一根水火棍,不吭一聲地就走上前來,先是一棍將兩人打到在地,然後就此行刑,開始痛打這兩個羅家的惡仆。


    那兩人連聲慘叫,聲音哀切,令旁觀之人心裏發寒,但卻沒有一個為期惋惜的,都是拍手稱快,實在是這些平崖縣人平時手羅家欺壓已久,他們反抗不了羅家,也就想讓其他人來反抗羅家。


    眼看那兩人進氣多,出氣少,人群中又有一人衝了出來,大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卻是錢師爺早就命令手下之人去通知了羅家,這時羅家終於派出了一個嘍囉過來救場,可陳陽不下命令,查斌與趙成哪裏敢停手,手下一點都沒有少使力氣,還是在打!


    那人衝了公堂,滿臉怒色,指著陳陽道:“你可知我是誰?”


    陳陽根本就懶得開口,見到那人同樣不拜,直接就是扔下一根竹簡,道:“擾亂公堂,三十大板!”


    又有一人抱著水火棍走了出來,拿起棍子就往那人身上打了過去。


    錢師爺連忙驚唿道:“不可,不可!”


    但那人乃是一名玄狼戰兵,根本就不會聽他的話,同樣是照打不誤。


    錢師爺無奈,走到陳陽身邊說道:“公子可知道這人是誰?”


    陳陽問:“是誰?”


    錢師爺似乎是害怕什麽似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道:“那是羅家的管家之子。”


    楊帆在一旁不屑地笑了,說道:“公子還是郡守之子呢,打他又有什麽不可的?”


    錢師爺滿臉無奈,卻是再說不出話來,陳陽一直在觀察他的臉色,他早就知道此人有異,若不是留著他還有用,等著羅家露出馬腳,陳陽早就將他一並置於堂下,水火棍招唿了。


    就在幾人談話間,那幾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這迴的大板,下手的幾人可都沒有留力氣的想法,因此三十大板之後,那受刑的幾人都是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不活了。


    陳陽手剛一動,正想拍驚堂木說話,那錢師爺卻是說道:“公子,此時天色已晚,就算此時將人傳到羅家,羅家再來人,也要不少時日,不如明日再審!”


    現在天亮不過兩個時辰,還沒有到正午,這錢師爺是睜眼說瞎話,卻是擔心陳陽今日打死的羅家人太多,讓羅家也遷怒於他,因此出言勸阻。


    就在錢師爺陳陽不會答應的時候,陳陽卻是認真地點點頭,道:“的確是天色已晚,就明日再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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