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陽卻沒有受到影響,轉頭四處看了一下眾人,見他們都是一副驚魂未定之色,頓時又看向了若有所思的清純道長,問道:“道長,你怎麽看?”


    清純捋了下胡子,雙眼金光閃爍,說道:“若小道沒有看錯,此處應該是一處巫陣,有化骨為泥的效果,這巫陣來自南荒,雖然沒有那道家正宗陣法那般大氣磅礴,卻是依存天地,無跡可尋,旁人一不小心就會著了道!”


    陳陽倒是沒有想到這清純真能說的像模像樣,但他真正想要問的不是這個,於是再問:“可有破解之法?”


    “這個不難!”


    清純掐指一算,半晌後說道:“可多捕捉許多野獸,一起趕入陣中,這巫陣承受不了那麽多的生靈血肉,到時候自會奔潰自破!”


    陳陽聽了就是一皺眉,這捕捉野獸是到哪裏捕捉?恐怕隻有那大王山,但陳陽此時已經知道那大王山裏有一隻不知深淺的黑山君,若是獵戶小規模捕捉一些,它興許不會在意,但要是大規模捕捉,保不齊就將其惹了出來,到時候不好收場。


    剛想拒絕,陳陽又看到清純高深莫測的笑容,頓時知道有戲,於是又問道:“道長,此舉太過耗費時間,不知道長還有其他辦法?”


    清純似乎是相當享受此時陳陽的好言好氣,半晌後說道:“貧道還有一招生血術,隻要到時候就野獸之血灑在樹木之上,想來也能破除這巫陣。”


    陳陽頓時大喜,趕緊吩咐下去砍樹捕獵,杜離黑著臉就開始安排人手,心裏則是在找機會想要暗算陳陽,而陳陽也沒有閑著,他想起自己之前盜了一批經書,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這生血術,好在他運氣不錯,很快在法域中找到了。


    陳陽仔細查看這生血術的說明,可以生肌生血,是一門療傷的法術,不過此時清純提出用這法術,應該是有其他的妙用,陳陽到時候隻是安心看著就是了。


    其實這所謂的生血術對陳陽還真沒有多大的用處,畢竟他現在的本體隻是桃樹,根本不需要生血,但在其他方麵也許會有妙用,比如此時。


    很快,就有將士將砍好的樹木帶了過來,足有幾十根,又有人提來抓到的兔子,小鹿,狐狸等物,因為不知道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所以盡量拿來的都是活的。


    見到眾人都已經準備好,清純笑了,走到軍陣之前,提過一隻兔子,往樹上一放,那兔子被打斷了腿,此時卻是逃也逃不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清純手上冒著紅光,一隻手放在了兔子身上,另一隻手則是放到了大樹之上。


    隨後清純命人拿刀在兔子的身上開了一條口子,就見到兔子身上的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而那大樹也逐漸染成了紅色,很快,眾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區區一隻兔子哪裏來的那麽多血將大樹染紅,想來應當是這生血術的功勞。


    清純似乎是看出了陳陽等人的疑惑,就解釋道:“這生血術作用於兔子身上,可以讓其源源不斷地伸出血液,作用於這大樹之上,就能讓血液滲入大樹之中流動,使那巫陣將其認成生靈!”


    這清純是以為陳陽等人聽不懂才解釋的,但其他人懂不懂不好說,陳陽卻是聽懂了,大有收獲,這些其實就是有師門的人才懂的東西,要是換成陳陽,再修煉個幾十年恐怕也難以想到法術還能有其他的用法。


    不過這也就讓陳陽越發覺得自己去郡城的想法是對的,不去發展,隻是故步自封,實在是去死之道。


    沒過多久,幾十根幾乎有一人合抱的樹木枝幹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清純一聲令下,頓時都被往大殿方向推了過去,所以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看那巫陣是否能被破掉。


    畢竟上戰場廝殺這些士卒都不怕,到要是不明不白地自己就化作肉泥,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接受。


    時間過得很快,又過得很慢,滾在最前方的浸透了血液的樹幹率先塌陷了下去,將好像泥巴,漸漸軟化,又好像沙子,一粒粒地被風吹走,最後直接化作齏粉,片點不存。


    眾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不過也大都明白了這個巫陣的攻擊對象,要是無生命,無血液的比如衣服或者鎧甲就能留下,但是蘊含血液的東西,卻是一點都通不過,這樣來看,這巫陣恐怕就算是一塊肉都扔不過去。


    樹木持續不斷地往前滾去,有的毀滅地慢一點,有的毀滅地快一點,但在某個時間之後,所以的樹木再無變化,頓時有人歡天喜地去報告:“巫陣似乎已經沒有運轉!”


    陳陽和清純一起笑了,保險起見,清純還是讓人扔了一隻兔子進去,那兔子左轉又轉,終於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所有人都歡唿了起來,除了那處草地的鎧甲,沒人記得還有一個人死在了這裏。


    當歡唿停下來時,又得開始往前推進了,但現在卻沒有愣頭青了,陳陽目視杜離一眼,說道:“杜校尉,你找一個機靈點的探路,等迴去後少不了的你的功勞。”


    杜離暗恨,這哪裏是他的功勞,是要他找個替死鬼啊!到時候別人恨的還不是他?


    隻是想歸想,替死鬼還是要找的,否則陳陽惱怒,點了杜離,他是去還是不去呢?


    想到這裏,杜離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就看到了一個自己平時不太看得上的家夥,開口說道:“費寶,你上吧!”


    費寶是個看起來賊眉鼠臉的家夥,看起來機靈是足夠機靈了,就是賣相不太好,他聽到杜離的話後,並未下馬,拱手說道:“杜校尉,我昨晚鬧了肚子,現在渾身無力,怕是擔當不得如此重任!”


    陳陽似笑非笑地看著杜離,杜離臉上一陣陣發燒,沒想到手下還有人不聽自己的,尤其是當著如此多的人麵,迴去了他的麵子還往哪裏擱?


    想到深處,杜離取下馬上帶的弓,指向了費寶,厲聲道:“敢抗戰前軍令,你是有幾個頭?”


    費寶無法,隻得下了馬往前走,逃跑他是沒有想過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那清純道長的法術可是實打實的,要是用在自己身上,一邊放血一邊生血,還不如死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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