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請趙小虎和徐啟明下了一頓館子,花了二十文錢,想到兩天的工錢就這樣沒了,不由一陣肉疼。


    第二日,李華向老板風青陽請過了假,在趙小虎和徐啟明一臉怨念的目光中,離開了了鐵匠鋪,去往趙家村。


    趙叔家。


    李華帶著期待和忐忑問道:“趙叔,怎麽樣?我是急著知道結果,又擔心聽到壞消息。”’


    趙叔見他一臉擔心的模樣,哈哈一笑,“我當年等考核結果也如你這般。不用擔心,我向隊長匯報,隊長聽你年齡小,本來還有些疑慮,不過,在我反複說明你通過考核的情況之下,隊長同意舉行一次狩獵試驗。”


    “太好了,謝謝趙叔。”


    趙叔道:“這樣,我們現在就去昨天的鍛煉廠集合,人齊了,就出發。”


    李華道:“趙叔,抱歉,我開始都有些不確定,今天是否能夠成行,所以也沒有準備幹糧和趁手的獵弓。”


    趙叔道:“無妨,最多也就兩天時間,如果提前完成任務,說不定提前迴了。我給你準備一份幹糧就是,至於獵弓嘛?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們去訓練廠看看,是不是,借一把。”


    趙叔準備好幹糧,兩人出發。


    來到訓練場,已有不少人在此訓練,趙叔道:“昨天李小兄弟通過考核,隊長同意今天舉行一場狩獵測試,測試由我帶隊,連李小兄弟一共定員十人,測試為期兩天,可有人自願參加?”


    趙叔還有些擔心,不會沒有人捧場吧?那就隻有請隊長強製安排了。


    卻見現場訓練之人踴躍參加,很快就選出了八人,王二牛也在此列。


    趙叔這時道:“李小兄弟參加狩獵測試較為倉促,一時沒有準備獵弓,哪位不參加此次狩獵試驗的兄弟可以將弓借他用用。”


    眾人一時沉默下來,並沒有人自願借弩。


    趙叔道:“就是試驗這次,借一次弓,也沒有人肯借嗎?”


    有人道:“並不是我們不願意借,李小兄弟臂力驚人,我們還擔心他將我們的弓給拉斷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李華見此,忙道:“諸位兄長、長輩,誰肯借我獵弓一用,我可以為你們免費打製一把鋤頭如何。另外保證,如果獵弓壞了,我一定賠償。”


    “鋤頭?”


    有些人意動了。


    趙叔這時說道:“李小兄弟的打鐵技術可是得了鎮上鐵匠風青陽風大師的真傳的,連我家小虎都在李小兄弟這裏學到不少打鐵的技巧。”


    聽趙叔這樣一背書,願意借獵弓的人就多了。


    最後,另一位趙姓中年人搶先出來,“李小兄弟,這是我的弓,雖不如趙老哥的兩石硬弓,也有一石之力,你試試。”


    李華接過那弓,站出射箭姿勢,拉弓。


    這次,不像上次那樣,需要拉弓多次,一次便將其拉開。


    李華反複拉弓幾次,有些滿意,道:“上次拉鐵柱叔的兩石硬弓其實勉強了些,並不適用於實戰,此弓正好。多謝了。”


    那趙姓中年人這時,道:“李小兄弟,我家鋤地的鋤頭多年使用下來,刃口磨損了大半,本來準備明年在換的,現在,你看......”


    後麵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李華會意,道:“這次狩獵迴來,無論通不通過,我馬上給你打製鋤頭,如何?”


    那趙姓中年人臉上笑開了花,“敢情好!”


    其他幾個也有類似需求的,心中暗罵這人搶先,隻得在那裏尋思李華還有何處可以用得著他們的。


    一切準備妥當,狩獵隊出發,進入山村之後的群山之中。


    狩獵隊清晨出發,一路前行,至中午時分,停下來休息。


    眾人架起火堆,在上麵烤著一隻麅子。火堆旁還有兩隻野雉、一隻野兔。


    李華坐在一旁,麵帶愧色,道:“各位兄弟,今兒個,對不住了。要不是我,大家收獲當不止如此的。”


    王二牛道:“怎麽著,不是昨天贏了我考核時的那副不可一世的得意模樣?知道狩獵沒有這麽簡單了?”


    李華道:“通過考核,不應該開始,難道還哭喪著你不成;一碼歸一碼吧!我後麵的行程一定會大有提高的。”


    趙叔道:“都少說兩句,雖然這隻是李華小兄弟的一場狩獵試驗,按照曆來慣例,大家都是在試驗者射第一箭不中後,再行射殺獵物,自然對大家來說,收獲會少很多。考慮道這一點,在試驗中,試驗者射殺的獵物,都會平分給狩獵參與者。因此,如果李小兄弟能出色完成任務,大家此行豈不會收獲多一些。”


    卻道李華為何感到羞愧。


    原來,從清晨進山一直到中午,李華一行,一共遇到十次獵物,李華射了九次不中,剩下的一次,等他慌亂中拉開弓,獵物早被嚇得跑沒影了。


    聽趙叔如此說,有人小聲道:“昨天不就是看他三箭定靶心,以為是個神射手,才來沾沾光。誰知神射手不是,卻是個坑隊友的。”


    李華聽在耳中,心中氣急,直欲出聲反駁,但又被他死死忍住。


    一個聲音告訴他:無論何處,強者為尊。


    要想讓人信服,需得展現與之相對應的力量。


    於是李華默然不語,手輕輕的扶著弓,思緒則在不斷迴憶起這十次失敗的過程。


    第一次,遇到一隻野兔在五十米外的草叢中吃草,他興奮搭弓射箭,箭矢行動方向逆風,箭速慢,加破空聲大,箭在半空,兔子就已經跑沒影了。


    其他人想在補射也不行。


    第二次,遇到一隻野雉剛從草叢中驚起,李華忙搭弓射箭,可惜沒影判斷好野雉飛行路線和速度,同樣失敗。


    ......


    第十次,在之前的打擊之下,有些灰心,連弓箭都隨手拿在手中,遇到一隻麅子,慌忙搭弓射箭,箭未射出,麅子便已跑了。


    反思一陣,李華固然總結了自己行動中的一些失誤,但他同時也認識到,射箭獵殺飛禽走獸,不比射固定的死物。所要遇到的環境更加複雜,因此更需膽大心細,觀察入微,同時也得臨機決斷,行動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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