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甚為事要,因都乃凡人思有,一人所生之水利不足矣時,則必遷之!——華夏鼎世


    太戊在位的時間非常長,足足七十五年,但後期仲丁參政,也基本來說後期國家是仲丁在把控著。這些年過去,仲丁雖然還被大臣們稱之為公子,可手上的權力,卻早已經是君王的權力。


    “父王...還好吧。”仲丁知道從幾年前開始,太戊的身體就越來越差了。再加上太戊本人有意的躲著,意圖是讓仲丁個人的權力更加的穩定,所以仲丁這些年,也隻有華夏議事的時候見過太戊。


    而最近這段時間,傳出來太戊的身體出了一些問題,隻是太戊不開口,仲丁根本沒辦法去,所以隻能先問問。


    伊陟和巫鹹也非常的老了,麵對著仲丁的疑問,二人相視一眼,也沒敢接話。


    “帶我去吧,怕是撐不到明年的華夏議事了。”仲丁心中著急,伊陟也巫鹹也沒有阻攔,便帶著仲丁來到了毫城的一片很不起眼的居民區。


    在這片居民區裏居住的人,都是老弱病殘的人,也基本算是在毫城的一片貧民窟。而太戊和王孟,在這片地方已經生活了好一陣了。


    “你別不要臉,好歹也是君王,怎麽能悔棋呢?”當仲丁等人來到的時候,見到自己的父王太戊,正在和一群衣衫襤褸的老頭子們,在下著棋。


    “你都說了,我好歹是個君王,給個麵子不行嗎?”太戊笑的時候,顯然皺紋已經很多了。並且身穿的衣裳雖然不是周邊這群老頭子們的衣衫襤褸,但也絕對不是當年那樣的高貴服飾。


    “父王,兒臣來晚了。”仲丁等人來到太戊的身邊,跪了下來。而其他圍觀太戊下棋的人,也紛紛讓出了一片空地,同時也跟著跪了下來。


    “不是不讓你來了嘛,還來?”太戊嘴上是那麽說的,但臉色確實很欣慰。配合著此時的夕陽光線,很容易讓身邊的人折服。


    “聽說您病了,所以特地來看看您。”仲丁說完後,其他人也趕緊扭頭看了看:“君王,您病了?”


    “對,不僅病了,還快死了。”太戊說完後,還沒好氣的抱怨道:“都快死了你還不讓我悔棋,太不要臉了。”


    剛才不讓太戊悔棋的老人趕緊磕頭道:“對不起啊君王,我哪裏知道您現在這樣的狀況,還來陪我們下棋,草民真的該死啊。”


    太戊示意了一下,仲丁趕緊把剛才不讓太戊悔棋的老人扶了起來:“下棋而已,沒有那麽多規矩的,我父王也是年齡到了,人之常情,您別自責。”


    在伊陟和巫鹹的主動下,剛才還算是熱鬧的小院子,就剩下太戊和仲丁兩個人了。


    “父王,幹嘛不讓我來?”仲丁的語氣,根本就不是抱怨。


    “你來幹嘛?能阻止我的離世?”太戊歎了口氣,望著院外等待自己的伊陟和巫鹹:“他們都老了,你這些年應該也有自己的人了,放了他們吧。”


    仲丁順勢看了出去,望著陪伴了自己很久的伊陟和巫鹹,也覺得父王太戊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這次迴去,我就讓他們迴去養老去。而您...有什麽打算?”


    太戊明白仲丁的意思:“我活不過明年的華夏議事,你做好準備,不好意思啊,耽擱了你那麽多年了。”


    “您這是什麽話,如果能活的比我長久,我巴不得這君王之位就這麽代理著。”仲丁這些年在處理政務軍務的時候,是真的感謝太戊和雍己。因為如果沒有這兩個人,自己不可能在代理君王的時期,還有那麽多的諸侯王給自己麵子,前來參加華夏的議事。


    “你那幾個弟弟還老實嗎?”太戊自退居二線後,就真的沒有在關注什麽。


    “有相國和大巫師在,他倆自然老實。這些年我也沒有為難他倆,他倆心裏有數的。”仲丁這麽說,就等於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兩個兄弟是有一定的想法的。


    “你的身體怎麽樣,能撐多久?”對於太戊這樣的老人來說,是最關注的:“你最好別死在他倆前麵,畢竟他倆野心大,你給誰都會引起對方的怨恨。”


    “想做君王自然正常,隻要他們不惹事,我這邊是沒問題的。”仲丁做了這麽多年的代理君王,行為處事已經非常的老練了。


    “行吧,我這把老骨頭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你好好的就好,進屋來,我交代你一些事情。”太戊在進到自己那破木屋之前,還扭頭的好好的看了看院子外的眾人,同時抬了下頭,望了望遠方已經快要下山的夕陽一眼,然後自己笑了起來......


    在毫城的另一側,外壬和河亶甲此刻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事情。


    “你說咱倆也不是壞孩子,怎麽在父王的心裏,漸漸地成了這般印象了?”


    河亶甲是仲丁和外壬的弟弟,年紀最小:“估計是你想爭王位做的太過分了吧,也把我給連累了。”


    “我連累你?你快拉倒吧,就算是大哥不接手,也是我來做,倒是你來添亂,讓本來很簡單的事,弄成了這個樣子。”外壬和河亶甲都是一類人,都是看利益比較重的。


    但若是說這兩個人是壞人,也不能完全這麽理解!


    “現在別說其他的,眼下父王這樣的身體狀況,咱倆該如何?”河亶甲想和仲丁一樣,拉著外壬一起去父王太戊那裏看看,但又怕外壬不同意,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商議。


    “你敢違背父王的命令,主動去找他嗎?”就在外壬抱怨的時候,從院外趕來了報信的人:“公子,君王快不行了,希望您能過去一下。”


    外壬聽後砰的一聲蹦了起來,算是一路小跑的趕到了院子裏。河亶甲緊跟其後的跟了出來,嚇得報信之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什麽,你再說一遍,父王怎麽了?”外壬質問的聲音,讓報信之人更害怕了:“君王...君王快不行了,請您二位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河亶甲說完後,報信之人更是一路小跑的離開了外壬的院子。


    “沒想到這麽快啊。”外壬和河亶甲之所以沒有報信之人想象的那般傷心,是因為這麽些年的過往,這兩位公子被太戊打壓的實在是太狠,所以此刻外壬和河亶甲,都在考慮自己的事——父王太戊走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最後經過商議,二人還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獨自騎馬來到了君王太戊的住處......


    “他倆應該來了,就按照你我商議的吧。”太戊說完這話後,就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所以等外壬和河亶甲來到太戊這裏的時候,見到的是太戊那已經死透的屍體。


    盡管對於外壬和河亶甲來說,自己並不是父王太戊喜歡的人,但畢竟血脈相連,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到了這個時候,隻有哭泣還能讓往日的恩恩怨怨,有個徹底的了結。


    “父王說了,你倆本性不壞,就是太重權力,還說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倆,其實父王是愛你倆的,隻是君王都是孤寡之人,沒辦法,請你們兩位體諒。”仲丁看著外壬和河亶甲,希望這兩個弟弟能夠在自己繼位後,老實一些。


    “父王...真的是這麽說的?”外壬不相信,河亶甲也不相信:“如果是真的,那為何父王活著的時候,不對我倆好點?”


    仲丁很嚴肅的迴道:“我已經是君王了,幹嘛要騙你倆?你倆是威脅啊,這點你倆肯定是要承認的。如果是假話,我大可不說,等你倆犯錯誤,這樣我還有借口。讓你倆心安,是父王的意思,你倆可以懷疑我,但不能懷疑父王。”


    外壬和河亶甲聽後是真的信了,趕緊跪在地上,連連磕了好幾個頭,把額頭都給磕出了血。


    “好了,人已死就不要走形式了,希望你倆今後,能夠好好的配合我,共同讓咱們商世,繁榮下去。”仲丁打開了木屋的們,大聲的朝著屋外喊道:“君王已仙逝,眾人聽令,通知華夏各諸侯國王,在下月初聚集毫城,送君王離世。”


    伊陟和巫鹹還有王孟痛苦的跪了下來,留下了淚水。


    一個月後,大部分的諸侯國王們都來了,而在太戊的葬禮儀式上,仲丁宣布了一個命令——遷都一個叫囂的地方!


    “現在就遷都嗎?”連伊陟都巫鹹都沒有提前通知,可見這個消息在仲丁說出來的時候,是有多麽的勁爆。


    “等送父王走後,就遷都,這次諸侯王們來,沒見酒水不夠了嗎?”仲丁說完後,所有人都想起了毫城由於地理位置緣故,本來水資源就相對一般,現在毫城的人還是越來越多,已經沒有辦法讓毫城的百姓,好好的生活了。


    而酒水酒水,正是水作為主要,沒有水,自然沒辦法生存。


    “那個叫囂的地方,是哪裏?”伊陟的腦子裏,裝著華夏所有地界的名字,隻是突然這麽一說,再加上自己的年級大了,記不太清了。


    “在西邊不算太遠,那裏還相對落後一些,但水資源充足。”仲丁的話眾人能聽得明白,因為按照現在商世的能力,如果想的話,可以在幾個月的時間裏,重新的創造一座不亞於毫城的都城來。


    這遷都的事比仲丁想象的要簡單,沒有經過太多的阻力就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認可,包括毫城現有的百姓。


    “我替華夏,謝謝你們了!”仲丁這話是對諸侯王們說的,更是對毫城的百姓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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