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故,亦有其心,若通之,則快樂,若不通,即心魔!——華夏鼎世


    僅僅過了一夜,蚩尤就把兩個表弟玄噐和昌意給趕迴了中心。而包括巫鹹在內的巫師們,也都有了自己的打算。


    於是蚩尤做出了決定,讓除了巫鹹外的九大巫師,可以在九黎族裏隨意挑選人手帶迴所在的地界。至於到底多少人,蚩尤先是定的一萬人,但經過與玄噐和昌意那一夜的商議後,把一萬人改為了十萬人。


    這下九位巫師都放心了,因為十萬九黎族人的威懾力,足可震撼一方。而巫鹹之所以則和另一位原本作為傳信存在的巫師換了一下,自己不會原先的地方了。


    因為這樣...可以操控自己的時間,也可以跟祝融呆的時間長一點!


    蚩尤看出了巫鹹的用意,於是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先去燭九陰所在的東邊地界吧。記住!要把東邊的事情確定後,在於我通報一下。至於後麵的事情如何安排,到那時候估計我叔父也有反應了。”


    巫鹹感激的看著蚩尤,半天才憋出一個謝謝來!


    等該走的人都走後,九黎族不僅又變迴了原先的那種安穩的樣子,甚至給人了一種凋零的感覺。蚩尤知道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一下子少了將近百萬的人,自然不可能向之前那般繁榮。


    蚩尤望著中心那曾經山洞的方向,思緒又變成了迴憶......


    祝融迴東邊的時間很快,快到蚩尤的傳信都沒到就出現在了少昊和句芒的麵前。


    “你就是祝融?”句芒早在迴到華夏疆域的第一時間,就聽到了刑天有這麽個徒弟了。


    “你就是來輔佐我的?”祝融知道句芒是來輔佐少昊的,但偏偏要這麽說。


    少昊自然不樂意了:“祝融,你什麽意思?”


    祝融聳聳肩,連話都懶得迴了。


    少昊和句芒見祝融就這麽走了,心情差到了極點,所以在過了幾日,蚩尤那從南邊傳來的消息到達時,少昊和句芒直接就迴了消息,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讓祝融早些滾!


    祝融沒了長槍和長弓,但並不代表就沒了戰力,和第二個師傅女魃學的技能正好可以反複的練習。而自己手上早就學會的青銅技術,也正好可以配合著練習,進而又成功的打造了一把長槍和長弓。


    少昊和句芒還在琢磨著該如何讓祝融滾蛋的事情,太昊的身體便已經出了大問題。


    “哥哥,您就好生休養,有我和句芒在,他祝融翻不起什麽風浪的。”少昊見太昊的麵容確實不太好,情急之下說了這樣的話。


    自打太昊生病至今,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思考。所以在對於祝融的事情上,也不止一次的思考過。


    “祝融不是敵人,他也做不出對咱們東夷族不利的事情來。隻是現在他還年輕,沒有想明白自己的位置和此生應該做什麽樣的事而已。放心吧,隻要你倆不做出格的事情,他祝融就隻會讓你倆心煩而已。”太昊好久沒說這麽多話了,所以一時氣力不足,開始不斷的咳嗽。


    少昊和句芒相視一眼,覺得不管太昊說的是否正確,都不能堅持自己此時的想法,而是要先穩住太昊,再做打算。


    “哥,我們也隻是心中有氣而已,他祝融也沒怎麽樣。倒是您這病,究竟是怎麽迴事?軒轅首領不是派人來看過了嗎?”隻要一提到病,少昊自然就落寞了許多。


    “先迴去吧,我需要休息了。記住,不要自己騙自己!”太昊說完後,便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次的閉眼,亦是永別!


    祝融和少昊唯一一次沒有鬥嘴的時候,就是在第二日那太昊的葬禮儀式上。


    這是一場沒有軒轅和蚩尤勢力參與的葬禮,也算是唯獨東夷族人參與的內部葬禮。


    “哥,您放心,您說的話我都記住了,這東夷族在我的手上,絕不會滅亡的。”少昊也不知道上次的哭泣是什麽時候。


    祝融的心情很複雜。因為按理說,自己剛來東夷族的時候,沒少被這兄弟倆‘欺負’。而究其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華夏太平後突然蹦出來自己這麽個刑天徒弟,算是絕對的異類。自己這些年也煩透了太昊少昊兩兄弟,甚至在不少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有想弄死他倆的準備。可現在...太昊的屍體正躺在自己麵前,表情又是那麽的慈祥!


    “哎...太昊首領啊,我也不是真的就要和你們兄弟倆作對,隻是我的身份讓我平白無故的受了那麽多的白眼,著實心裏有些扭曲。您估計也是清楚我的為人的,現在您走了,估計以後替我說話的人都沒了。”祝融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感動了,反正就是邊說邊哭了起來。


    東夷族的人很詫異,因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幾個族人把祝融當成自己人。即便祝融的實力和能力都是顯而易見的,即便祝融的戰力讓東邊地界內,無人敢造反。但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加起來容易造成誤會,這才讓東夷族人和祝融之間始終的隔了一座山。


    而祝融想爬過這座山的最好助力,其實就是太昊。但現在太昊就這麽走了,祝融自然有種翻山越嶺之後,又見高山的感覺。


    “來,和我一起給我個磕頭。”東夷族人都不明白,為何少昊要拉上祝融一起。


    祝融在愣了幾個瞬間後,長須一口氣,來到了少昊的身邊跪了下來,然後和少昊一起,在除了少昊外的所有人前麵,給已故的東夷族首領太昊磕了個響頭。


    一番儀式下來,眾人開始商議該如何處理太昊的屍體。


    按照東夷族現有的規律,是要死者在死前確定自己死後該如何處理屍體的。就像當初的帝俊一樣,選擇了周山頂峰的那種方式。


    可太昊的問題在於,太昊好像壓根就沒想自己確定什麽,這就讓現在的東夷族人產生了疑惑——這太昊究竟是怎麽死的?


    麵對這樣的疑問,少昊和句芒的迴答都一樣——不知道!


    不管少昊和句芒說沒說假話,這樣在二人心裏是絕對真話的迴答,都會讓很多東夷族人更加疑惑。


    而究其原因,還是出身的問題。


    太昊和少昊不是伏羲,軒轅也不是帝俊,自然在東夷族的傳承裏,屬於可以認同,但不能完全認同的存在。雖然現在有了一個攪局者祝融,讓東夷族人的心可以偏向於少昊這邊。但並不能說,東夷族這個至少千年的族群就肯定會以太昊少昊馬首是瞻。


    對於當年幫助蚩尤對抗軒轅,甚至掀起幾十萬,百萬的東夷族群來做助力的事情,直至今日還是在東夷族人的心理頗有微詞。


    東夷族是一直有長老的,而且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


    這些長老也都是曆代東夷族族長在擴張的時候,收複的龐大氏族部落的首領後後代。對於這樣的存在,伏羲在的時候已經在想辦法了。在很多內心精明,且年齡封頂的人眼裏,如果當年沒有那滔天的洪水,伏羲是肯定會做出一番改革,讓東夷族不再有這般所謂的傳承。一定是那種能者居之,強者存之的景象。


    少昊是和女媧接觸過的人,自然明白伏羲的內心理想。


    所以在這些年,尤其是逐鹿戰役結束後的這些年,太昊和少昊不斷的找這些長老們的麻煩,希望這些占地不作為的存在,能夠快點的從東夷族的高位上下來。


    東夷族的長老們不是不明白,但就是沒有辦法。說太昊少昊居位不正?那肯定不行。太昊是軒轅的人,少昊更是女媧的人,除非二人一同出事,要不別想讓東夷族,繼續著所謂的傳統。所以在祝融加入東夷族的時候,這些長老表麵上是反對的,可在內心深處,都在有意無意的幫著祝融。


    這也是為何在那個時期,太昊和少昊竟一起像軒轅抱怨,甚至生出要把東夷族族長的位置交給祝融來做,自己兩兄弟去流浪的話來。


    “句芒,你負責收集木材。祝融,你負責生火。我哥用火葬,快去準備吧!”少昊根本就沒給長老們參與的機會,直接就把太昊的禮葬方式給定下了。


    “少昊首領,我們東夷族的傳統是土葬或者海葬,您這火葬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長老們的話,激怒了少昊。


    因為長老們用的是我們東夷族,而是不咱們東夷族。


    “你倆去辦事吧!”少昊連理都不理身邊這群渾身散發著死人氣息的老人們。


    畢竟少昊是首領,長老們就算是再有威望,也終究是一群沒有實權的老頭。所以最終還是采用了火葬的方式,隻不過從頭至尾都是竊竊私語,和不滿的聲音而已。


    等太昊的屍骨火葬成徹底的灰色粉末後,這些不斷碎嘴子的長老們才覺得事已至此,不需要再繼續說什麽了。


    太昊的葬禮和禮葬都顯得格外簡易,如果不知道的人估計都會誤以為是在敷衍。可隻有少昊,句芒和祝融知道,這是逼不得已的一種妥協,是為了快點堵住包括長老們的那些心懷不滿之人的嘴的唯一辦法。


    十日內,華夏各個地界,包括北疆的草原,都陸續的接到了太昊去世的消息,皆在震驚之餘,惋惜太昊的年紀。


    軒轅也沒有想到太昊會這麽年輕的走了,也怪著自己這些年隻顧著自己這條血脈的人,忘記了其他可以影響華夏的存在。


    “太昊到底是什麽病?”軒轅沒辦法,隻能把岐伯叫來詢問了。


    岐伯自然是研究過下屬傳來了病情,甚至連太昊的血液和毛發也提取了一些。但在一段時間的研究後,發現根本就沒什麽結果,所得數據皆是正常的。


    岐伯畢竟不是神農,哪怕是想破了腦袋,都隻會在身病這種技術性的事情上來想。更不會想到,這是不是心理問題!


    太昊確實是死在心裏上的,這點太昊自己很明白。但就是因為如此,太昊才無論如何也走不出自己的心魔。如果太昊糊塗點,或者說願意糊塗點,也不至於這般年紀,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開人世的。


    而那句不要自己騙自己,也不僅僅是太昊說給少昊聽的,更是太昊說給自己聽的。以此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些許不滿,也以此來表達此生其實沒有遺憾!


    “哎...既然找不到病因就不要找了,別把這事變成了心魔,最後也落得太昊這般下場。”軒轅在神農的幫助下,完成了黃帝內經,所以對世上大部分的病都了解,在聽到岐伯說找不到太昊病因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明白了太昊的死因了。


    岐伯不傻,自然知道首領軒轅的意思,在謝過之後便離開了軒轅身邊,同時也在琢磨著,那所謂的心魔,是否真的會讓一個堅強的人死於非命。


    玄噐和昌意在這時候正好迴來,稍一打聽便知道了東夷族的事情。


    昌意是到過東夷族的,也和太昊少昊兩兄弟接觸過,自然對太昊的死而感到深深的惋惜,覺得太昊雖然和自己年紀相仿,不是伯父神農那般‘必死’的年紀。


    “迴來了?”軒轅顯然還是沒從太昊去世的事情上,迴歸本來的心情。


    “父親,您也知道了?”昌意見軒轅連頭都沒台,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麽。


    “哎...說說你們在蚩尤那裏的所見所聞吧!”軒轅見兩個孩子風塵仆仆,也有些心疼了。


    玄噐和昌意早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把風伯和雨師等人記錄好的木牌總結了一些,找出重點來,所以說的也是很快,很順。


    “原來是這樣啊!”軒轅暫時忘記了太昊的事情,繼而惆悵起來關於這個世界來。


    “父親,倒不是我多疑,隻是這巫族突然出現,會不會?”昌意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不會!”軒轅沒有解釋為什麽。


    等玄噐和昌意去休息的時候,軒轅想起了一個人——帝鴻!


    “老兄弟啊,你說你們那個圈子的人怎麽都是這般神秘,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要不是這些巧合,我到現在都未必記得起你來。”軒轅這才想起來,當初帝鴻的不辭而別,是多麽的低調。


    因為直到剛才聽到三身這個名字的時候,軒轅才想起來帝鴻這個人。而三身...真是帝鴻還在軒轅身邊的時候,提過的其他兄弟。


    軒轅閉上了眼睛,開始冥想,想到了曾經很多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倉頡還是按部就班的來找首領軒轅,但一進門就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軒轅頭發淩亂,好像與人發生過爭鬥一樣。


    倉頡張大了嘴巴,想著該如何大喊大叫的時候,見到了首領軒轅噓的手勢。而這個時候,倉頡的心裏有了一種想法——首領軒轅瘋了!


    “別叫別瞎想,我沒事。”軒轅把倉頡招唿過來,然後開始說著自己到底為何這樣。


    倉頡聽完後鬆了口氣,才明白原來是因為想找一下兒時的感覺,因為這樣能想明白當年那些沒有注意的事情。


    “你還別說,至少某些事情當年沒想明白,可現在算是明白了。”軒轅說完後,很自然的歎了口氣,看樣子是有了一些遺憾。


    “跟咱說說吧!”倉頡不是風後和大鴻,自然不會管合不合事宜,合不合感覺的。


    軒轅也是憋了一個晚上,本來就想說給人聽。現在倉頡主動開口,也就暢所欲言了:“還記得我那個侄女嗎?”


    倉頡迴道:“記得,精衛,哦不對,是小女娃!”


    軒轅搖了搖頭,手指著西邊的方向。


    倉頡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跟西邊有什麽關係:“不對啊,小女娃是在東邊獻世的啊!”


    軒轅知道倉頡的腦子在大部分時候是不夠用的,而此時正是所謂的大部分時候,所以就直接說了答案:“不是精衛,而是瑤姬!”


    倉頡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軒轅繼續說道:“當年瑤姬是吃了那些東西而死的,還記得那時瑤姬的身邊還有誰嗎?”


    倉頡想了想,說道:“阿柱在,還有...還有...”


    “還有一個黑衣人!”軒轅知道倉頡肯定說不出來。


    倉頡趕緊點頭,算是告訴軒轅自己想起來了。


    “把他們都叫過來吧,我有事要商議。”軒轅說完後就開始自己綁頭發了。


    倉頡趕緊四處叫人,最後連女魃和九天玄女都被叫來了。


    “玄噐,昌意,你倆先把此次南行的收獲給講一下!”軒轅不想複述,畢竟‘發瘋’了一夜,能少說就少說。


    玄噐和昌意把總結好的事告訴了眾人,搞得眾人也是疑問多多,琢磨怎麽又蹦出了個巫族來。


    “好了,我先說一下我的看法吧。”軒轅先把眾人的思緒給拉了迴來,然後繼續說道:“還記得帝鴻嗎?就是帝俊前輩的孩子,當年還忽悠過我祖宗伏羲的那個。”


    在場的人中,基本都是老人了,所以自然也知道帝鴻是誰。


    “我現在懷疑,我那個叫瑤姬的侄女,可能死在了巫族的祭祀上麵。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忙查詢一下,如果有可能,‘請’幾個巫師來我這裏坐坐!”軒轅在說請字的時候,顯然語氣有些不一樣。


    眾人議論紛紛,玄噐和昌意更是不明白父親軒轅為何這麽做。


    軒轅哈了口氣,覺得是真累了,該休息了,所以便把話給說了個明白:“當年帝鴻還在我身邊的時候,曾說過他有個兄弟,叫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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