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圖一臉憤憤道:“誰在亂傳我和水心那妖尼姑的謠言?我和她清清白白好吧?”


    “對了,肯定是武丹那死胖子、王八蛋!”


    林圖突然覺得自己脖子有點涼颼颼的,他轉頭看向楊玉鳳,發現她正微眯著眼,眼神危險地看著自己,道:“你光提水心那妖尼姑,也就是說,你和鶴美人蕭嫻的那些傳聞,是真的咯?”


    “那些傳聞也是假的!”


    就在楊玉鳳莫名暗鬆了口氣時,卻見林圖神色訕訕道:“不過如今她,嗯,她確實是我的愛人。”


    “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人家可是有丈夫的!”


    楊玉鳳突然顯的無比激動,還因為說話過快,導致連連咳嗽。


    林圖連忙為她拍背,誰知楊玉鳳卻瞪著他,一副看垃圾的眼神道:“別碰我!你這個危險、齷齪、肮髒的家夥!”


    林圖當即就無語了,他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別聽風就是雨?你這樣子,我也很傷自尊的好不好?”


    楊玉鳳卻不領情道:“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你都和那蕭嫻那個了!”


    “呸,不要臉!”


    說著,她又極為生氣地罵了一句。


    林圖無奈道:“雖然事實,確實是你知道的這個事實,但經過可不是你想的那樣!”


    楊玉鳳冷笑著看著他道:“哦,別告訴我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


    林圖便將他和蕭嫻之間所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後,楊玉鳳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感歎道:“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這件事還真不怪你,也不怪那蕭嫻。”


    “最不是東西的,是那上官虎!”


    說著,她忍不住憤憤地罵了一句:“呸,他那樣算什麽男人?!”


    “如今蕭嫻去哪了?”


    “她開宗立派去了。”


    “開宗立派?”聞言,楊玉鳳雙目發亮,敬佩道,“好,好一個鶴美人,真是了不起!”


    說著,她突然瞪著林圖,不滿道:“你不是說她是你的愛人嗎?你就這樣丟下她不管?”


    “哼,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貨色!”


    林圖無語了,這又被罵了……


    關鍵你這麽罵,不是連你丈夫張清也一起罵了嗎?雖然林圖覺得罵的好。


    不過林圖還是解釋道:“不是我丟下她,而是我那時有不得已的原因,壓根就無法脫離三蛟會。”


    “不過我肯定會去找她的!”


    看著林圖神情堅定的模樣,楊玉鳳莫名有些不舒服,她不耐煩道:“好了,不聊了。我困了,想睡覺了。”


    “好,我抱你進去。”


    結果楊玉鳳卻道:“我不,今晚我就要在這外麵睡,這外麵更涼快!”


    林圖無奈道:“但這外麵蚊子也多啊——”


    “哼,我不管,我就要在外麵睡!”


    林圖再次無語了——大姐,你知不知道你孩子的年紀比我還大?怎麽還這麽任性……


    算了,在院子睡,就在院子裏睡吧——說來自打離開青田村,他便再也沒有這樣躺在竹椅上,在院子裏睡覺了。


    希望今天買的,熏蚊子的熏香靠譜點吧。


    林圖迴房間給楊玉鳳拿了一張薄薄的毯子給她蓋上,然後將熏香點上,接著他也開始躺椅子上休息了。


    一夜無話。


    接下來的三天,兩人的生活,幾乎每天都差不多——療傷、做飯吃飯、沐浴洗頭、晚上在夜空下聊天。


    到了第四天,楊玉鳳總算能動彈了。雖然傷勢還沒好,但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當天楊玉鳳就堅決拒絕了,林圖再像之前那樣幫她沐浴,這讓林圖暗暗有些遺憾,不過他也沒說什麽。


    到了第八天,楊玉鳳可以開始自主練功恢複了,於是她連林圖用雙魚秘法輔助她修煉這點也拒絕了。


    應該說,林圖早預料到這一天會到來,但心裏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不過他知道其實不應該這樣——出於報恩,救人家是應該的,但有額外的心思就不應該了。


    再怎麽說,人家也還是有丈夫的,哪怕她丈夫暗地裏是三更殿的刺客。


    到了晚上,兩人正打算像前幾天晚上一樣,將桌椅搬到院子裏看星星時,天空卻下起了大雨。


    兩人躺在竹椅上,穿過沒關上的門,靜靜看著漆黑的屋外,聆聽著“滴滴噠噠”的雨聲,一時靜默無言。


    不知為何,就像這枯寂的雨夜一樣,一種莫名的惆悵彌漫在兩人心間。


    林圖先打破了沉默:“你,接下來是什麽打算?”


    沉默了一會,楊玉鳳才開口道:“當然是去龍城。我丈夫、兒子應該都在那裏,我自然要去找他們。”


    聽起來,她的聲音十分輕快,充滿著期待。


    “也,也是哦——”林圖的聲音卻是有些不自然,“那,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


    “謝謝。”


    楊玉鳳翻了個身,背對著林圖側躺著。


    在此同時,林圖也翻了個身,同樣背對著楊玉鳳。


    過了一會,林圖輕輕起身,將房門關上。


    走迴來時,他朝楊玉鳳方向看了看,發現她貌似已經睡著了。


    於是他走過來,輕輕將她抱起,抱迴到床上。


    在替她蓋上毯子,林圖正要轉身時,突然一道閃電炸響,白熾的雷光將屋子照的一片雪亮。


    這時一雙手臂突然環住了林圖的脖子,他聽到:“打雷了,我怕。”


    聞言,林圖笑了:“巧了,我也怕。”


    這讓某個剛才裝睡的人忍不住笑罵道:“呸,還說你不是變泰?”


    天亮時,屋外已是雨過天晴,能聽見飛鳥歡快的吱喳聲。


    此時屋內隻剩下林圖一人。


    楊玉鳳走了,在天剛亮的時候悄悄走的。


    林圖不知道嗎?他知道。


    但就算知道又如何?挽留人家?以什麽理由呢?


    於是他隻能裝睡。


    至於昨晚發生了什麽,隻有屋外肆虐了一整晚的閃電和暴雨才知道。


    林圖也走了,離開了林場鎮。


    雖然他的心情有些惆悵,但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這次他來白郡,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出於神秘人的委托,或者說和他的交易,來調查三更殿在白郡的人員、據點頻繁被襲擊一事。


    他第一站去的青梅莊,如今已經被鏟平了,好在也算弄清楚了幕後黑手是誰,他們襲擊青梅莊的目的又是什麽。


    按照那些刀奴自主吐露的消息,他們之所以攻擊青梅莊,其實是為了青梅莊最核心的傳承——《青梅刀》刀譜。


    事實是否是這樣,林圖還無法確定。


    這個結果能否讓神秘人滿意,林圖就更加無法確定了。


    要是神秘人最後直接來一句,他不滿意林圖調查的結果,那他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或許他應該再去神秘人給的其他幾處地點看看,反正神秘人也沒明確限定時間。


    結果在他趕路時,他突然聽到一個消息——方劍派將要給沈可然、沈可庭兩人舉行葬禮!


    這不由讓林圖大是奇怪,要知道方劍派派主沈可然,可是在紫金山決戰前,便被修煉六功的兇徒殺了。


    而紫金山決戰那一天是六月初一,距今都已過去兩個多月了,沈可然的屍體竟然還沒有下葬?


    還有沈可庭也是,他是在謝聰金盆洗手那天,被絕刀教的少教主殺的,那時也才六月初,距現在也一個多月了!


    林圖實在想不明白,方劍派的人為何不將他們的派主和副派主下葬,尤其如今還是炎熱的夏天,林圖懷疑兩人的屍體都腐臭了。


    那麽方劍派的人,又為何突然決定將兩人的屍體下葬了?甚至還隱隱有些大張旗鼓的模樣。


    林圖暫且想不明白,但是他隱隱有種感覺,此次方劍派大搞兩位派主的葬禮,必定會攪動風雲!


    稍微思量了一番,他決定先去方劍派看看。


    方劍派作為白郡武林有數的大派,地處白郡最中心的地方,可以說此地是整個白郡的交通樞紐。


    方劍派所在,名為方劍山莊。


    聽說當初鐵血刀霸裘問天也曾經看上了這處地方,甚至幾乎逼得當時的方劍山莊交出他們這塊祖地了。


    隻是沒料到,後麵裘問天突然被鬼影雙殺刺殺了,連偌大的大刀塢也隨之分崩離析。


    林圖本就在白郡,所以隻用了兩天時間,他便抵達了方劍山莊。


    靠近方劍山莊時,林圖發現,這裏雖然名為山莊,但規模都已達到小城級別了。


    方劍山莊建在一座小山上,山腳下有一座水麵寬達上百畝的湖泊,可謂依山傍水。


    剛靠近方劍山莊,林圖便聽到的響亮的、“鏘鏘鐺鐺”的打鐵聲。


    山莊內顯然是有人在打鐵,並且看起來鐵匠還不少。


    一個武林門派的鐵匠,自然不可能打造鋤頭、菜刀這些,但如此多的鐵匠,莫非這方劍派還搞刀劍的生意?


    這點林圖還真不清楚,他沒有詳細了解過這方麵的事情。


    但隨即他突然想到——方劍派所用的那種方劍,和江湖人常見的劍都不一樣,所以他們的門人弟子,一旦所用方劍壞了,壓根就沒地買,隻能去找人定製。


    但定製麻煩不說,還耗時,這對江湖人來說絕對是非常不便的。


    或許正因為這樣,方劍派才選擇自己打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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