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圖看向那根細線,發現上麵還綁著一小截木頭,這截木頭看起來是被掰斷的。


    林圖估摸著,這根細線,多半就是怪叟魚竿上的魚線。


    即使在逃命的情況下,怪叟也要帶上這根細線,足可見這根魚線的不尋常。並且先前在石象城時,怪叟能以這根魚線將人甩出去而不會斷,可見質地之好。


    雖然暫時想不到拿來幹嘛,但對這種好東西,林圖也自然不客氣地收下了。


    收獲了這三樣東西,或者說兩樣,也算大有收獲了,但林圖還是有些不甘心。


    將落在茅草屋中的石頭搬開,林圖開始一寸一寸地翻找,希望能找到別的好東西。


    林圖在地上發現了不少瓷瓶,都是打開的,多半是之前被怪叟用掉的解毒藥。


    接著林圖找到了一套夜行服,但對林圖並沒什麽用,甚至還有一股怪味。


    這間茅草屋本就不大,所以很快就被林圖翻了個遍,結果並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林圖有些喪氣地坐在被砸出了一個洞的床上,不甘心道:“難道好東西都被他藏在了別的地方?”


    不是沒這種可能,畢竟對一個殺手來說,落腳的地方反而是很危險的地方,最怕仇家找上門。


    林圖起身,打算再看看床底下,要是還是沒什麽收獲,隻能放棄了。


    林圖彎下身往床底下一看,發現空空如也,就在失望地準備起身時,他注意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地方——石頭落地的地麵,有著明顯的凹痕。


    地麵被砸凹,這並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這凹的形狀,像是一塊鐵板被砸凹了!


    “原來藏在這裏!”


    林圖欣喜地將木床和石頭搬走,找來一把鏟子鏟了一會,果然露出一塊鐵板!


    “上鎖了?”


    林圖抓起鐵板上的鎖掂了掂,有些苦惱,他可不會撬鎖。而且這鎖一看材質就很好,砸未必能砸的開,說不定還會砸壞了。


    “鑰匙在哪?”


    先前林圖已經將怪叟和茅草屋都翻了一個遍,並沒發現任何鑰匙。如果怪叟不講公德心地將鑰匙埋在哪個角落,總不能讓他掘地三尺。


    看來隻能先讓這處寶藏放在這裏了?但萬一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怎麽辦?


    “嗯?等等。”


    結果等林圖不經意看了手中的鎖幾眼,他發現這個鎖有些特別,上麵並沒有鑰匙孔,但是卻刻著一幅陣圖!


    沒錯,林圖異常確定,上麵刻的就是一幅陣圖。準確地說,是一幅混亂的陣圖。


    林圖將手指放在上麵摸索了一陣,試著用手指推動了一下,結果上麵的卦位果真是可以移動的!


    林圖將撥動的卦位複原,尋思:“這鎖既然沒有鑰匙孔,卻刻著一幅混亂的陣圖,是不是隻要將陣圖複原,就可以將鎖打開?”


    林圖覺得可以試試,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同時他還有點小興奮——自打他從阿忠師父那裏學了奇門之道以來,除了偶爾自個研究,卻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如今發現這種奇特的奇門鎖,倒是讓林圖覺得異常有趣。


    “乾三,坤五,不對,是坤六,兌一……”


    過了大約兩刻鍾,在失敗了數次後,伴著“哢嚓”一聲,奇門鎖竟真的被林圖打開了!


    將奇門鎖放在一旁,林圖臉上洋溢著淡淡的驕傲:“這還是我對阿忠師父教的東西,領悟的還遠遠不夠透徹,否則根本不用花這麽多時間!”


    將鐵板掀開,露出了一個一尺見寬的鐵盒子。林圖將其抱出來時,發現還挺重。


    這個鐵盒子倒沒有上鎖,將鐵盒子打開,可以見到內裏用昂貴的紫色絲綢墊著,裝著數顆大小不一的珠子,此外便別無他物。


    既沒有武功秘籍,也沒有神兵利器,連銀票都沒有,林圖納罕——所以被怪叟珍藏起來的至寶,就是這幾顆珠子?


    不過這幾顆珠子,看起來倒極其不凡,要麽翠綠的像湖水,要麽湛藍的像天空,要麽剔透的像冰塊,要麽紅豔的像火焰。


    “難道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夜明珠這種寶物,林圖隻在故事中聽過,聽說這種珠子在夜裏能發光,比蠟燭還亮,並且美輪美奐,是一等一的至寶!


    如果真是夜明珠,想必相當昂貴,倒也不比銀票差。


    不過這些珠子怎麽個個都不一樣,難道夜明珠還分顏色?


    林圖詫異地抓起最上麵,那顆像冰塊一樣的珠子,結果剛一碰到珠子,他的手立馬被凍的縮了迴去。


    “好凍的珠子!”


    林圖詫異地看著白珠,想起了裝白月參的那個玉盒,不過他感覺這顆白珠比那個玉盒還要凍人!


    他又嚐試著去觸碰一下其它的珠子,發現給他的感覺果真都不一樣。


    “所以這些壓根就不是什麽夜明珠,而是類似於寒石一樣的東西?”


    林圖暫時不清楚這些珠子到底是拿來幹嘛的,但是既然能被怪叟珍藏,肯定是相當寶貴的東西。


    林圖將盒子蓋上,然後用奇門鎖將鐵盒子扣上,這才心滿意足起來。


    接著他找來棉被和一個麻袋,先是用棉被將鐵盒子包起來,然後整個塞進麻袋裏——這讓旁人見著,一眼就能看出來,麻袋裏裝著的是被子之類的東西。


    再也找不到其它好東西後,林圖先將怪叟的屍體拖去數百步外的地方,找個坑埋了——也算兌現了對他的承諾,沒讓他暴屍荒野。


    然後迴去,一把火將茅草屋燒了個幹淨,這樣就沒人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


    完成這些,林圖便扛著麻袋返迴了石象城。


    迴到家後,林圖先進入廚房,撬開角落的幾塊石磚,然後挖了個坑,將從怪叟那得到的那個鐵盒子埋進去,再蓋上石磚,接著再搬來裝米的陶缸壓在上麵。


    搞完這個,失去作用的麻袋和棉被便被他一把火燒了,畢竟是死人的東西,留著有些晦氣。


    要是怪叟地下有知,多半要吐血——既然這麽嫌棄,幹嘛不把其它東西也扔了?那些也是他這個死人的東西!


    迴到書房,林圖立馬拿出釣鼇功研讀起來,隻見第一頁寫道:“九天之上,有真仙;深海之中,有金鼇。真仙釣金鼇,吞吐天地之靈氣,感受周天之變化……”


    怎麽說,感覺寫的東西有些扯,什麽真仙,什麽金鼇,肯定都是這功法的創造者臆想的,總之摻雜了不少廢話。


    通讀下來,林圖感覺這釣鼇功玄之又玄,神神道道的,根本不像一門武功,反倒像是當初他跟阿忠師父學習奇門陣法時,涉及到的道學。


    不過當時學的道學,是以占卜吉兇、卦象變化為主,這釣鼇功,陳述的大多是修身養命這方麵的東西。


    難道練這個還能讓人活的更久?林圖可不信。


    不過要說它不是一門武功,也不對,因為裏麵有一部分篇幅,就是講修煉的。


    但它又和目前林圖得到的所有的武功都不一樣,其它武功,不管是內家武學還是外家武學,都必須要貫通相應的經脈來配合。


    而這釣鼇功則不同,它隻需要打通頭頂上的百會穴。


    但是它對練功的時間有極其嚴格的要求,必須是在清晨,納清晨紫氣於百會,可修出釣鼇勁。


    書中有寫道,釣鼇勁對增強輕功的提縱方麵有奇效,輕功卓絕者,配合釣鼇勁,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將釣鼇功大致弄懂後,林圖確定,這多半不是怪叟主修的武功。畢竟以他的年紀,真是主修的武功,也沒必要將秘籍帶在身上。


    而事實正是如此,這本釣鼇功,是怪叟在刺殺一名老道士時得到的,他覺得頗為深奧,加之釣鼇勁對他的輕功確實增益極大,便一直帶在身上研究。


    林圖忍不住歎了口氣:“不能說沒用,隻能說有點雞肋。”


    隻能寄希望於釣鼇勁能給他帶來驚喜了。


    不過現在這時辰,肯定是沒法修煉釣鼇功的,最起碼也要等到明天早上。


    今天是七月廿八,離下個月初五,也就是趙小刀再次迴家的時間,還有七天的時間,林圖打算先繼續修煉傷心刀印,畢竟目前九宮玉露丸的效果還在,可不能浪費了。


    再次修煉傷心刀印,林圖自然無需像第一次一樣,還需要苦尋氣感。


    如今他的丹田裏已凝結兩枚刀印,以此為氣引,隻要配合鍛刀唿吸法,就能增長真氣。


    林圖打算看看,在不用‘讓自己傷心的方式’的前提下,內功的修煉速度如何。


    一個晚上過去,林圖打量了下,發現真氣確實有所增長,但是增長的並不多,按照這個速度,要練成第三重,大概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要知道這還是在有九宮玉露丸輔助的情況下,而九宮玉露丸隻能維持半年的效果,半年後就會失效,到時候練功的速度無疑要更慢。


    而無論是哪一門武學,必定都是越往後、越深奧,修煉也越慢。那麽要練到第六重,估計要花一兩年的時間,甚至更久。


    如果幾天後自己能成功得到剩餘的三重心法,要將傷心刀印練至大成——第九重,那估計得要十年以上的時間!


    關鍵即使將傷心刀印練至大成了,估計也難以讓他成為真正的高手,或許頂多也就追風刀王武、大力龜蔣大山那樣的水準。


    這樣的水準能幹嘛?像王武那樣,多招幾個弟子,讓他們去幫人收保護費,或者做個底層鏢師,然後自己再盤剝他們?


    林圖可不覺得那是他想要的。


    所以還是得用那個讓他傷心的方法?但萬一真對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可挽迴的損傷怎麽辦?


    林圖忍不住心裏歎息——這時候要是能有個人請教就好了。


    嗯?


    林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現今那個人,或許也在石象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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