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本來還在顧忌。


    克洛身為一個商人之子。


    身上會不會染上一些不好的習慣。


    比如商人的狡詐、貪婪、謊話連篇,手段肮髒,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


    他的小女兒自小就受到全家人的寵愛,被養的十分天真。


    如果克洛真的是那種雖然有才能,但是卻有一身壞毛病的人。


    那麽,即使是讓他女兒傷心失望,他都要拆散這個姻緣。


    但在他見到克洛後,侯爵卻非常滿意克洛這個人了。


    侯爵與克洛的父親商談好,至於那個放話出來,要克洛的那個伯爵?


    以侯爵的地位,他根本就不會怕對方。


    甚至為了自己小女兒未來的夫婿,他還不介意出手教訓一下對方,讓對方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碰的。


    其他貴族一看。


    便知道克洛這是與侯爵這條大船牽上了線。


    背後的人也不好肆意的討論和貶低克洛了。


    貪執無聊的坐在一邊。


    看著宴會上麵的那些糕點和酒,隻能看不能吃,鬱悶的不行。


    懈怠注意著克洛的眼神。


    發現克洛落在他父親背後的眼神,變得十分幽深。


    按理說,雖然克洛的父親從小控製他,並且為了克洛以後能獲得爵位,令他們家族擺脫商人的頭銜,躋身成為貴族階級。


    確實一直實行著高壓教育。


    克洛的父親貪婪,為了權利和錢財,甚至連自己的兒子也能利用。


    但是,他為克洛選擇的這條路,卻並不是非常壞。


    至少沒有選那個伯爵,或者其他同樣覬覦克洛的貴族。


    而是選擇了受侯爵寵愛的小女兒。


    不過。


    克洛常年待在這種家庭環境中,一直壓抑著自己。


    又因為他本身靈感高,對周圍的環境更加敏感,精神壓力極大下,他的性格與精神都開始扭曲起來。


    果然。


    當天晚上。


    克洛帶著一把小刀,半夜走進了他父親的臥室。


    克洛的父親在宴會上喝了太多的酒,此刻正滿身酒氣的睡在大床上。


    他的口中喃喃自語,“哈哈哈,錢,爵位,我塔斯肯那家族,終於能混出頭了。”


    “哈哈哈!”


    克洛站在床頭。


    聽著他父親睡夢中發出的笑聲。


    眼中的情緒更加複雜。


    是啊。


    父親確實高興。


    他在意的從來都是家族的未來,和他自身的利益。


    而作為他的兒子,克洛並沒有感受到來自父親的哪怕一絲的愛意。


    他隻不過是父親的工具,通往貴族的階梯罷了。


    克洛高舉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一刀落了下去。


    疼痛令處於睡夢中的人醒了過來。


    他一臉不可置信:“克洛?你在幹什麽?”


    捂住自己的喉嚨,卻擋不住往外湧出來的血液。


    “額……嗬……不,你怎麽可以殺我?我是你的父……”


    血流的越來越多。


    他在驚訝和不甘中死去。


    這裏的響動,讓管家察覺到了。


    他走過來:“老爺,發生了什麽事?”


    管家一眼就看到了床邊的克洛,隨後又看到了他手中握住的刀,還有躺在血泊中,已經死去的人。


    克洛的臉上濺了許多血,冷漠的看向這個照顧著自己長大的管家。


    管家張開口又閉上,臉上的表情掙紮又悲痛。


    “克洛少爺,您……”


    不知為什麽。


    管家卻感覺心裏有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管家一直照顧著克洛,克洛這些年來,性格有了什麽樣的變化,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也向老爺提出來過。


    但老爺一心為了爵位,隻要克洛還有才能,還能畫出那些畫來,那麽他就不認為這是什麽大事。


    甚至,為了克洛能畫出更多完美的畫作,把那些牲畜的血,換成了人血。


    克洛少爺是個非常敏感的人,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的顏料被人換了。


    “少爺……”


    管家非常傷心,為克洛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也為了克洛的心理扭曲,他發現了卻一直沒去引導而自責。


    管家懷著悲痛,卻心知肚明,克洛殺人,特別是殺了自己的父親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於是,管家一手把現場給清洗幹淨。


    對外傳出去的消息是克洛父親喝了太多酒,夜裏突發疾病,已經去世。


    而克洛則擦拭著臉上的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手指抹過上麵的血,湊到鼻子下麵嗅了嗅。


    是血的味道。


    不同於那些雞血鴨血。


    人血的味道更加獨特,而他也非常的熟悉,他接觸到的顏料中,也含有這種味道。


    克洛的眼睛越來越亮。


    第二天。


    走廊上最後一幅畫作,被他創作了出來。


    裏麵的顏料同樣摻雜上了血液。


    而這一次的血,用的還是他血肉至親的血。


    也許是這個原因。


    這幅畫作的身上,產生了一種異變。


    貪執和懈怠看完後,全都不知該怎麽說。


    他們並不喜歡去評判他人的對錯。


    對於馭詭師來說,什麽事都不如他們自身高興。


    假如真的有人敢這麽對他們,那麽他們估計忍不了多久,就會把對方幹掉。


    但對方是自己的至親的話,他們或許會猶豫一會兒。


    “這人的性格挺別扭,不過看他還能反抗的份上,不如邀請他加入天災吧,我覺得他還挺適合我們組織的理念。”


    懈怠:“畫作已經出現,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從裏麵出去?”


    “而且,那個克洛還不知道活沒活著,如果他已經死了呢?”


    “等等,你感覺到了沒有?詭異能量的波動。”


    貪執神色一凜,“感覺到了,難道我們能出去了,太好了,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兩人順著詭異波動傳來的地方找了過去。


    果然在那裏發現了通往外麵的通道。


    知道從這裏跨出去,就能離開畫裏的世界。


    貪執早就待膩了,一看通道形成,立馬迫不及待的跳了出去。


    懈怠隻好跟著他也走了出去。


    他們兩個一離開。


    畫裏隻剩下了病一個人。


    外麵。


    竟然克洛還在舉辦宴會,那麽就說明克洛這個人還在,不過,他現在是什麽情況還不明確。


    有可能還是一個活人。


    也有可能被詭異同化,變成了披著人皮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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