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門口站著一位老管家。


    他看到貪執後,便熱情的迎過來:“貴客是前來參加老爺的宴會嗎?”


    貪執:“先等等,我還有幾個同伴在後麵,沒有過來。”


    老管家:“貴客可以先同我進入莊園裏,先清洗休息一下,我會派人去接您的同伴迴來。”


    貪執藝高人膽大,就算現在受了傷,他也沒有怕對方,點了點頭,就跟著老管家,走進了莊園裏麵。


    莊園的走廊牆壁上,掛著許多壁畫。


    他湊近去細看。


    老管家以為他對這些壁畫很感興趣,便為他介紹起來。


    “我家老爺從小就是一個天才,他不管學什麽都學的很快,雕刻、繪畫、珠寶設計,他在接觸過後,技藝很快就能達到巔峰。”


    “他似乎生來就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家,這些美麗的作品,就像是花朵一樣綻放在他的手下。”


    “這些壁畫,便是他小時候剛接觸繪畫時的作品。”


    “老爺的父親,請了一位繪畫大師,但那位大師隻教了老爺三個月,便教無可教,自愧弗如,說老爺的水平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很快便辭職離去。”


    “從這頭一直往後,這是老爺最開始畫的第一幅畫作。”


    貪執看的便是那幅畫。


    這幅畫,能看的出來還有稚嫩的地方,但拋開畫技手法這些,這幅畫色彩豐富,用色大膽。


    並且呈現在畫作裏麵的景色也十分美麗。


    許多學了幾年的學生,都不一定能畫出這種水平。


    結果這竟然是一個小孩,第一次畫畫,畫出來的作品?


    貪執嘖嘖稱奇。


    果然啊,天賦這個東西,足夠令人絕望。


    有天賦的人不管做什麽都事半功倍,沒有天賦的人,不管怎麽努力,都比不過前者。


    貪執想到了副本的通關條件。


    也不知道這莊園的主人叫不叫克洛?


    他也不怕觸發什麽禁忌,就這麽直接的詢問:“這些都是克洛畫的?”


    老管家點頭笑道:“是啊,這些當然全都是我們老爺畫的,別的畫不會掛在這裏。”


    “您還是第一個如此稱唿我們老爺的人,現在,大部分人都喊我們老爺莫比亞男爵。”


    “哼,不過是一群攀龍附鳳的人,如此諂媚巴結我們老爺,還不是為了老爺能賞麵給他們製作一個藝術品?”


    “您既然如此稱唿他,一定與老爺的關係十分親密吧?”


    老管家欣慰的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沒想到我們老爺也有了可以互稱名字的好友了。”


    貪執連那克洛是誰都不知道,但他的臉皮非常厚,一點也不心虛的點頭認下了好友的身份。


    老管家的態度果然變得熱情了不少,如果之前是看在客人的身份上,表麵的熱情。


    那麽他現在的熱情就真誠了不少。


    貪執還在看走廊上的畫作。


    越往後,那些畫作的畫風和技藝,也有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提升。


    而且,畫作中,一開始帶給貪執的那股鮮活、明亮的感覺也漸漸的消失。


    當時,看到第一幅畫時,貪執就是被上麵明亮的顏色,以及美景所吸引。


    但後麵這些畫作。


    貪執越看,竟然還泛起了一絲惡心來。


    倒不是說後麵這些畫很難看。


    相反的是,比起第一幅畫作,後麵這些畫的畫技高超,如果放出去拍賣,估計每一幅畫都能拍出一個高價。


    隻不過是這些畫,顏色沒那麽亮眼,而是采用了壓抑的暗色係。


    貪執一言不發的看到了最後。


    走廊的最後一幅畫。


    如果把它與第一幅畫單獨拿出來。


    那麽所有人都會驚唿,不敢相信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因為,畫中表現出來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質變,感覺都不像是同一個人畫出來的了。


    這最後一幅畫作,宛若深淵的具象化。


    暗沉的色調,似夜幕一般將世界籠罩起來。


    濃重的黑色、深紫、深紅互相交織碰撞,仿佛畫師的靈魂,在絕望和痛苦中掙紮、撕扯。


    最後被這畫裏的黑暗一一吞噬。


    一眼看去,便足夠令人觸目驚心。


    貪執站在這幅畫前,像是看呆了一樣,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感覺自己身體裏的詭異,又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


    為了不讓身體裏的詭異失控,他強行的移開了看向畫的眼睛。


    老管家還沒看到他臉上的難看神色,而是一臉自豪的介紹著這幅畫。


    “這是我們老爺所作的最完美的一幅畫,他曾經說過,不管他以後再畫出多少幅畫,都很難比的過這幅畫了。”


    “有一位貴族,曾經出價上百億,想要拍下這幅畫,老爺都沒有同意把它賣出去。”


    貪執強行壓製住身體裏不安分的詭異,忍下喉嚨中湧上來的一口血。


    不動聲色的附和對方:“這幅畫確實十分出色。”


    出色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這幅畫不對勁。


    他隻是看了幾眼,竟然就能引起他身體裏的詭異的躁動。


    前麵的幾幅畫,雖然也同樣的是暗色係,壓抑的作品。


    但是帶給他的感覺卻遠遠不如這幅畫。


    貪執都想要動手把畫取下來,好好研究一下,為什麽它能引起詭異的躁動了。


    可惜,老管家一直跟在他的旁邊。


    在沒有探查清楚這座莊園的情況時,他還是不要做出太過的事。


    他們在這裏停留的時間也挺久。


    懈怠與病也已經找到了這處莊園,並在下人的帶領下,進入到了莊園裏麵。


    他們剛踏入這處走廊。


    就發現了走廊裏麵的貪執。


    貪執也聽到了腳步聲。


    “懈怠,病幹部,你們終於來了。”


    老管家:“哦這兩人就是您的同伴嗎?果然都長的一表人才啊,老爺有你們這群好友,我就放心了。”


    懈怠和病突然就成為了老爺的好友。


    他們也沒有露出訝異的神色。


    沒讓老管家看出不對來。


    “各位貴客,這邊請吧,宴會在一個小時後才開始。”


    懈怠和病穿過走廊。


    自然也看到了上麵掛著的畫。


    “那幅畫……”


    懈怠剛想說什麽,但是,看到一旁的老管家後,他又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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