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給我傳信了,讓我來護送你一程,幸好趕來得及時。”元盛檸一邊撕開褲腿,方便醫官給她包紮傷口,一邊迴答拓跋瑾瑜的問題。


    “原來如此。”拓跋瑾瑜心頭一暖,感動點點頭:“今天幸虧你們趕來得及時,不然我怕是就要命喪於此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條路難走,可如今他才知道這條路究竟有多難走,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一個不留神就會萬劫不複。


    “你放心,我既然已經來了,自會將你送到了,我再迴去。”元盛檸扭頭用說話來緩解自己的疼痛。


    醫官也手腳麻利地幫元盛檸處理好了傷口,然後行禮後下了車駕。


    “那你來護送我,軍中怎麽辦?”拓跋瑾瑜也知道元盛檸是有守護邊境的職責,若是那邊出了問題,她少不了會被朝中參一本擅離職守。


    “你放心,那邊自有部署。”元盛檸卻並沒有多說。


    如今的元盛涵雖然依舊不會武,但她也隻是武裝到牙齒的鋼鐵兔。


    就算元盛檸不在,她也能讓韃靼的鐵蹄老老實實地趴著,更何況還有其他將軍鎮守。


    元盛檸抬頭看到雙眼通紅的拓跋瑾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翻過年後你也十八了,別哭唧唧的。”


    後麵的半句‘像個娘們兒’被元盛檸咽了迴去,畢竟他是要當皇帝的人,她就算是他半個姐姐,也得注意分寸感。


    “嗯,我知道的。”拓跋瑾瑜本也不是愛哭的人,他隻是剛經曆了生死,又感受到家人的關懷,知道定國公沒有因為元盛井遷怒自己……


    這才有些忍不住,但也隻是紅了眼,並沒有落下淚。


    他換了換情緒,拉過元盛檸的手,在她的手上寫下一個‘井’字:“他給我傳信了。”


    元盛檸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他還好麽?”


    “應該挺好的。”


    畢竟元盛井給他傳訊的紙可都是上好的宣紙,連墨都是號稱‘一兩黃金一兩墨’的徽墨,能用上這樣的東西,想必生活條件也是不會差的。


    “說了什麽?”元盛檸激動地追問。


    拓跋瑾瑜又在她的手心寫下一個‘娚’,擔心元盛檸看不清,還多寫了兩遍。


    拓跋瑾瑜確定元盛檸看清後,才搖搖頭:“我還不知其意。”


    他雖看似是被安文帝帶在身邊教養的,但其實安文帝很是提防他,所以很多消息他都是不知道的。


    元盛檸略微思索了一瞬就想明白了,附在拓跋瑾瑜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是龍鳳胎。”


    然後坐好用正常的音量道:“我給你說說如今拓跋皇室的情況吧……”


    等元盛檸將她知道的都說完後,拓跋瑾瑜震驚地瞪圓了眼:“我叔叔和我姑姑是夫妻?”


    “嗯呐,拓跋皇室亂著呢,所以當年母親才要帶你迴大安朝,不然如今你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繼子了。”


    “你等等,讓我緩緩……”拓跋瑾瑜雙眼無神地朝後倒去,靠在椅背上發呆。


    他以前小,很多事情長公主就沒告訴他,後來大了些,又被迫和長公主斷開聯係,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是無從得知的。


    如今一下子得知這麽多消息,對他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們可能還會給你塞一個皇後。”元盛檸卻不給他消化的時間:“估計也是你的哪個堂妹。”


    拓跋瑾瑜:調頭,調頭,我要迴大安朝!


    “你可要小心,近親孕育的子嗣很容易出問題,所以咱們大安朝向來講究同姓不婚,就是這個原因。”元盛檸隻是實話實說,並不給他什麽建議:“具體該怎麽應對,你要自己思考。”


    “拓跋觀音雖然娶了拓跋金珠,但還是在外麵養了外室,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元盛檸點了點手心,暗示拓跋瑾瑜:“不過這對龍鳳胎被你姑姑給賣了,聽說是落到了三眼教手中。”


    拓跋瑾瑜眨眨眼,終於明白元盛井給他傳的這個字是什麽意思了。


    所以那對龍鳳胎其實是在元盛井的手中!


    他認真地點頭示意,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這就是他迴去坐穩那個位置的重要籌碼。


    原地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元盛檸就又精神抖擻地騎在馬上,親自給拓跋瑾瑜開路。


    有了元盛檸的保駕護航,之後的一路都非常的順利。


    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胡國的朝都城外。


    拓跋觀音和拓跋金珠等皇室成員,就算鬥得再厲害,都得裝作和睦地一起在城門外迎接拓跋瑾瑜迴歸。


    拓跋觀音抬眼打量著馬背上的元盛檸,開口問道:“你就是元昌伯的女兒?”


    “沒錯。”元盛檸驕傲地抬抬下巴。


    “想當年你父親也是帶著這麽一支騎兵,將長公主和瑾瑜接迴了大安……”拓跋觀音一臉的憶往昔:“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我爹娘都是大安的將帥,我自然也不能辱沒了門庭。”元盛檸盯著拓跋觀音意味深長地笑道:“前些日子聽說您丟了一雙兒女?”


    她爹當年會受那麽重的傷,背後也有這位的手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隻是還不到撕破臉皮清算的時候罷了。


    不過這不妨礙她捅一捅他的肺管子,給她爹出氣。


    拓跋觀音的臉立即黑了。


    元盛檸見他不接話,也就不再廢話:“我把拓跋瑾瑜給你們護送迴來了。”


    “恭迎殿下迴朝!”拓跋金珠立即帶著眾人下跪迎接。


    拓跋觀音隻能跟著行禮:“恭迎殿下迴朝!”


    拓跋瑾瑜掀開車簾,站在了車轅上,目光從迎接隊伍前排的每個人身上劃過,朝著自己的至親族人們抬抬手:“免禮。”


    “謝殿下!”眾人這才起身。


    元盛檸禦馬走到拓跋瑾瑜的麵前:“如今殿下已經到達朝都,我們也不便多留,該迴去了。”


    拓跋瑾瑜向元盛檸拱手行禮:“這一路多謝檸姐姐照拂!”


    按理來說,他應該叫元盛檸元將軍的,但他還是叫了更顯親近的檸姐姐。


    “好好照顧自己,珍重!”元盛檸朝他點點頭,便駕馬帶著大安朝的將士們離去了。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畢竟她帶兵深入胡國,屬於擅自出兵,還是得趕緊迴去,以免節外生枝。


    之後的路,隻能靠他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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