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盛井再醒來時,已經迴到了崔府的小院中,整個人泡在藥桶裏,很舒服。


    誰知一睜眼就看到了七星她們擔憂的樣子:“姑娘醒了。”


    “姑娘,你感覺怎麽樣?”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姑娘……”


    他眨眨眼後意識到自己在浴桶裏,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衣物。


    還好還好,他身上還穿著衣服,隻是去了外衫,他的男兒身並沒有暴露。


    長舒一口氣後,元盛井便擺擺手:“我沒事了,你們出去吧。”


    七星她們見元盛井沒事了,自然不會違抗他的命令,轉身便出去了。


    元盛井等她們都出去了,才從浴桶裏出來,除去身上的衣物,用清水衝洗一遍後換上了幹淨的衣物。


    他的內力還沒有恢複,便想去找崔玉環給自己烘頭發,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崔玉環。


    “你坐在這兒幹嘛?”


    “還不是七星她們,生怕我毀了你的清譽,不讓我進屋。”崔玉環也很無奈。


    元盛井很難聽不出他語氣中的怨氣,忍笑道:“進來吧,幫我烘幹頭發。”


    “就知道使喚我。”崔玉環嘴上嘟嘟囔囔的,但身體卻很誠實,跟著元盛井就進了屋。


    任勞任怨給他烘頭發。


    上午,崔玉環將昏迷的‘公孫明月’從定國公府抱出來時,府外圍觀看熱鬧的人一點也不少,都想要見識一下仙醫穀神醫風采。


    一頓午飯的時間,安文帝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昏迷?”安文帝忍不住好奇:“仔細說說。”


    “是國公府五姑娘遞的帖子,原本是給四姑娘看診,後來四姑娘出了三倍的診金,才請了神醫去給定國公看傷。”


    安文帝剛拿起的筆又放下了,身體微微前傾。


    “神醫給定國公診治過後,說他的腿能恢複正常走路,但不能再上陣殺敵。”


    “那人怎麽還昏了?”安文帝的手下下意識地摸上腰間的玉佩。


    莫不是定國公的傷,當真如此嚴重?


    “說是定國公積年累月的傷太多,為了給定國公療愈經脈暗傷,耗盡了全身內力,才昏倒的。”暗衛不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稟報。


    但其實他們這些暗衛聽說神醫的琴音能治暗傷時,那一個個都好懸沒有流口水,他們誰身上沒有陳年的舊疾,每每發作的時候都酸疼難忍。


    一旦在出任務時舊疾發作,那就是道催命符。


    可惜他們是暗衛,沒有辦法請神醫幫他們治療。


    不過就算是他們找去了,元盛井也不會為他們治療,畢竟這是件非常消耗自身內力的事。


    “定國公為了我安朝真是鞠躬盡瘁啊……”安文帝抬抬手:“賞。”


    安文帝為了扮演明君,那也是下了血本,珍貴補藥流水似的往定國公府送去。


    連元盛井也沒落下,收到了一份厚重的賞賜。


    不過那會兒他還沒醒,所以是聽崔玉環說,才知道安文帝送來賞賜的事。


    但賞歸賞,安文帝對定國公的監視並沒有放鬆。


    元盛垚雖然認出了元盛井,但並不敢聲張。


    還有些惡趣味,並不打算告訴其他人。


    四姐姐都把人推到他們麵前了,沒認出來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定國公一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隻覺得渾身舒泰,伸個懶腰後覺得自己渾身氣血通暢,就像是渾身的陳苛舊疾都消失了,迴到自己身體的巔峰期般。


    這才想起昏睡前的事:“來人!”


    “你感覺怎麽樣?”長公主倒了一杯涼茶遞了過來。


    “好極了,那位神醫呢?”定國公接過涼茶一口飲盡。


    “昨天給你治療完就走了。”


    “我睡了一天一夜?”定國公很是詫異。


    “對。”


    “難怪我感覺這麽餓。”


    “你覺不覺得昨天那位神醫很眼熟?”


    “眼熟?你這麽一說,她的確和咱們五丫頭差不多大,也的確有些本事,年紀輕輕就當得起這‘神醫’二字。”


    定國公將茶杯放下,摸了摸肚子:“有吃的嗎?我好餓。”


    長公主就這麽在看破真相的前一秒,被定國公打斷了思緒。


    等定國公吃飽喝足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爽!”


    長公主:……莫名有的有些嫌棄。


    “神醫說你的腿能站起來了。”


    “啥?”


    “吃飽了就去院子裏消消食吧。”長公主扭頭便朝外喚道:“齊汛。”


    “在。”齊汛聞聲走了進來。


    “帶你們國公爺去踩石子吧。”


    “啥?”定國公還不知道元盛井給他挖了什麽樣的坑。


    “是。”齊汛立即推著定國公的輪椅出了屋子。


    “啊!”


    “疼!”


    “嘶~”


    “嗷、嗷、嗷!”


    不一會兒,院子裏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鬼哭狼嚎聲。


    連被長公主養熟的喜鵲,都受到了驚嚇,全部飛走了。


    誰能想到上陣殺敵,刀槍不懼的定國公,渾身的弱點都集中在腳底板上。


    他腳底本就敏感,此時還被迫光腳在石子路上走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元盛垚聽到慘叫聲趕來時,就看到他爹幾乎是掛在齊汛身上。


    而齊汛一副不堪重負,但依舊勉力堅持的樣子。


    “爹,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垚兒,那神醫當真說過,讓我在這石子路上光腳踩,才能恢複行走的話?”


    定國公此時也顧不上形象了,將求證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小閨女。


    “的確說過。”元盛垚認真地點頭肯定,還補充道:“每日踩半個時辰,踩夠九九八十一天。”


    無情地打破了他爹最後的希望,還‘欻欻’補了兩刀,如有實質般地紮在他爹的雙腿上。


    “繼續。”長公主一聲令下,定國公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定國公的慘叫聲讓監視國公府的暗衛,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這讓他們忍不住好奇,迴去也找了片石子地,光著腳踩上去試了試,感覺是有些疼,但也不至於喊成定國公那樣淒慘。


    所以安文帝得到的消息就是,定國公的腿傷極重,想要站起來恢複的過程極痛苦。


    元盛井收到小鳥帶來的,他爹遭罪的消息時,忍不住扼腕歎息:“未能親見,抱憾終生啊!”


    崔玉環進來時,隻聽到後半句,不明所以地問:“什麽抱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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