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些臭警察,弄得咱們遲遲並交不夠貨。”


    “今天這兩個質量都不錯,尤其後麵這一個,應該能跟頭有個交代。”


    “嗯嗯,別管夠不夠,這批貨都得走了。”


    ······


    聽著他們說話,這應該是一個很有組織的犯罪團夥,他們這幾個人隻負責物色和擄走女人,至於運貨的另有其人。


    “不好了大哥,後麵有人跟蹤。”


    開車的司機突然說。


    “他奶奶的,這些該死的警察,給我甩開他們。”


    車身劇烈的亂晃,急刹車和急轉彎,讓姚白竹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


    她暗暗用力撐著腿,才穩住身形,不過,另一個人卻沒這麽幸運,咚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就這人都沒醒。


    可見這幫人用的藥量真夠大的。


    “終於甩開了,這幫人,還想跟爺爺我比車技,下輩子吧。”


    鬱寒青得知楊弘毅的人跟丟了,吐出了一句髒話,“跟我說在哪裏跟丟的,我自己去找。”


    “你別衝動,已經派了人去找,姚白竹不會出事的。”


    “要不是你們沒用,白竹用得著這麽犯險嗎?”


    鬱寒青臉色難看。


    楊弘毅自覺理虧,沒有跟她爭辯,“我去找人支援。”


    就在姚白竹快被晃暈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鹹濕的海水的氣息。


    這是在海邊?


    聽到海浪的聲音,姚白竹徹底確認了。


    隻是,海城的海岸線這麽長,這裏是在哪裏。


    他們以為兩人暈著,並沒有給姚白竹蒙眼。


    姚白竹在被拖著的時候,趁機抬頭掃了一眼,黑漆漆的,很荒涼,隻有海麵上幾艘漁船,露出幾點星光,不過,不遠處有個燈塔在矗立著。


    她對海城的沿岸並不熟悉,不知道哪兒片才有燈塔,不過,把這消息暗暗記了下來,等會告訴鬱寒青。


    片刻後,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還有女孩子驚恐的聲音,他們進了船艙。


    “老實點,都給我安靜些,誰再亂叫就把你們丟海裏喂魚。這是送你們去過好日子知不知道。出了海,那掙得可是外匯。”


    “我不想掙錢,我想迴家,我求求你了,放我迴去吧。”一個女孩子哭著說。


    卻換來男人一腳,“滾一邊去,再不老實,就把你嘴堵上。”


    沉重的關門聲和哐當的鐵鏈聲傳來。


    姚白竹睜開了眼。


    船艙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悶熱的船艙裏,混合著屎尿味和汗臭味,氣味很難聞。


    姚白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黑暗給姚白竹提供了便利,她趁機閃進了空間。


    拿出了一個包,從包裏掏出一個手電筒。


    打開手電筒,這才發現船艙的角落裏,縮著十幾個蓬頭垢麵的姑娘。


    燈光一亮,她們嚇得叫出了聲,見是姚白竹弄出的亮光,連忙湊到她身邊。


    “你是誰,怎麽會有手電筒。”


    “你是警察嗎?”


    “是來救我們的嗎?”


    “求求你,救我出去吧。”


    ······


    船艙裏很黑,她們並不知道姚白竹來的時候有沒有帶東西。


    “安靜,安靜一下。警察會救你們出去的。”


    說著,姚白竹又在包裏掏了掏,在詫異的目光中,摸出了,一個大哥大。


    “來,幫我拿下手電筒。”


    姚白竹把手電筒塞到旁邊一個女人的手裏。


    那女人緊緊攥著,給她照亮。


    “這是什麽東西?跟個磚頭似的。”一個女人說。


    有見識的一個女人迴答道,“大哥大,特別貴,可以打電話。”


    大家眼睛都亮了,“那是不是就能報警,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救咱們了。”


    “別高興太早,”姚白竹冷聲打斷她們的話,“打不出去,船艙信號太差了。”


    她按了兩遍都是忙音。


    “那怎麽辦?”一個女人焦急道。


    姚白竹環視四周,發現在船艙裏還堆著許多木箱子,“那些是什麽?”


    “不知道,我們被關在這的時候就有了。”


    姚白竹從包裏掏出一個扳手,撬開一個木箱,掀開上麵的稻草,發現裏麵竟是些瓷器古董。


    原來這夥人不僅販賣人口,還走私文物。


    其餘的女人看著姚白竹的包,覺得十分神奇,怎麽裏麵什麽都有。


    還有她是怎麽帶進來的。


    見大家疑惑,姚白竹把長裙子掀開,包往裏麵一係。


    裙子很寬鬆,放下根本看不出來。


    “你真聰明。”一個女人說。“不愧是警察。”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一個女人捂著肚子,不好意思的說,“好久沒吃東西了,太餓了。”


    這些人每頓隻給她們一點水喝,一天才給一個饅頭。


    姚白竹又從包裏掏了掏,“這裏有些巧克力糖果,你們分一分。”


    大家分巧克力的時候,姚白竹將幾個木箱子摞在一起,站了上去,將大哥大緊貼著艙頂,開始給鬱寒青打電話。


    信號很不好,斷斷續續的,還總斷。


    姚白竹打了好幾通,才把記得的標記給鬱寒青說了。


    “對,燈塔在碼頭的東北方向,大概一百多米,碼頭石堤上有我扔下的皮筋,嗯,等你們。”


    扔別的東西有聲響,姚白竹便把手腕上的幾條皮筋給偷偷褪下了。


    等從箱子上下來的時候,姚白竹腿都麻了。


    好在這大哥大還有點用處。


    不然真是白瞎了那麽多錢。


    “你是在給警察打電話嗎?他們是不是馬上就來了?”


    船艙裏的女人為馬上就要得救而興高采烈。


    還有人喜極而泣,大哭起來。


    姚白竹知道她們壓抑害怕了許久,情緒有點繃不住,但還是勸她們別出聲,當心壞人發現。


    這邊,鬱寒青一接到姚白竹的電話,就告訴了楊弘毅,讓他找姚白竹所說的地址。


    海城沿岸有三個燈塔,而符合姚白竹所說的位置的大小碼頭,更是十來處。


    去掉那些繁忙、嘈雜的大碼頭,人少寂靜的小碼頭也有好幾個。


    “哪些方便出海?”


    姚白竹說船艙裏還有古董,他們肯定是打算出海的。


    私自出海,要通過海關。


    楊弘毅上次調查文物案的時候,遭到海關那邊人的阻撓。


    所以,船必定是在距離海關處不遠,又很方便蒙混出關的地方。


    楊弘毅掃了一眼地圖,圈出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在這裏。


    擔心會有內奸,這次,楊弘毅決定先不把行動往上報,而是帶著自己的下屬,趕往了碼頭。


    鬱寒青和楊弘毅兩幫人同時往碼頭趕。


    此時,正等待著鬱寒青來營救的姚白竹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和男人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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