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材婀娜,肌膚如雪,麵若芙蓉,眼含秋波。尤其是那雙嫵媚勾人的狐媚眼裏常含春情,讓人不敢直視。烏黑長發被一條紅色錦繡緞帶束在身後,憑添幾分英姿。上身是暗紅色窄袖短衫,下身是黑色繡鳥百褶裙,一條紅色裙帶牢牢束在腰間,盡顯柳腰之風姿,又顯瀟灑之氣韻。


    楊炯看著眼前的柳師師一陣頭大,這人不在怡紅院怎麽跑來這裏,還這身裝扮?


    “問你呢!送我的嗎?”柳師師見他愣神,直接奪過楊炯懷裏的雪柳,聞了聞笑道:“我很喜歡。”


    楊炯一陣無語,你都搶過去了,不是送你的現在也是了。


    “柳姑娘怎麽會在這裏?”


    “柳姑娘?!”柳師師收起笑容,麵色不善的看向楊炯。


    楊炯尷尬一笑:“師師怎麽會在這裏?”


    “要你管!”柳詩詩冷哼一聲,徑直走進酒館,抬手將一錠五十兩的銀子拍在櫃台上。


    “今晚的場我包了,你可以提前打烊!”柳師師示意掌櫃離開。


    這中年掌櫃何時見過如此闊綽的金主,滿臉堆笑,連連道好,收起桌上的銀子朝後廚走去。


    柳師師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的楊炯,冷哼道:“楊少卿,還要我請你進來嗎?”


    楊炯知道她心中有氣,不敢觸她的黴頭,拉著南嘉走進酒館。見南嘉站在原地遲遲不動,低著頭滿是不安和扭捏,知道她是遇到陌生人而心中惶恐,於是一把抱起她走向正中的一個方桌。


    柳師師看見這一幕,譏諷道:“都說楊少卿風流不羈,如今一見算是大開眼界,和本姑娘約會還帶個孩子?”


    楊炯把南嘉放在旁邊的長凳上,自己則是坐在柳師師對麵解釋道:“小孩子賣花的,你別嚇她。”


    柳師師聽他如此說也不再糾纏,拿起一個酒壇,揭開封口布,豪邁的飲了一口,完全沒了平日裏端莊秀雅的模樣:“最近為什麽不去找我?”


    “給皇帝辦差,比較忙”楊炯的謊話張嘴就來。


    “我看你是故意躲著我!”柳師師黛眉微皺,直接戳穿了楊炯的謊言。


    “我沒那麽想”


    “你沒那麽想為何看見我就要跑?你知道,我會逼你娶我,所以你遇到我就跑,更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心虛!”


    “其實我”


    柳師師不給楊炯說話的機會,搶白道:“我知道,夫人不喜歡一個青樓女子嘛,不然也不會連門也不讓我進,怕我汙了你相府的門第是嗎?”


    “師師,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你楊少卿不是一向信守承諾嗎?怎麽?忘記了當初說的話?所以在你心裏,也是把我當成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嘍?”柳師師越說越氣,見手中的酒壇見底,賭氣似的又拿起一壇喝了起來。


    “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了!堂堂相府公子瞧不上我一個青樓女子不是很正常嗎?你要娶也是娶那些公主小姐不是,我一個苦命女子怎麽入得了你的眼!”


    楊炯無奈,起身解開她的發帶,圍住她的嘴,止住她連珠炮似的揶揄。蹲下身和聲細語道:“師師,我保證絕對沒有看不起你。”


    還未等楊炯說完,柳師師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去理會楊炯。


    楊炯抬起她的下巴轉過她的頭繼續道:“我母親雖不喜你,那是你們之間不理解,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見她,定會解除你們之間的誤會”


    柳師師見他又在敷衍自己,生氣的把頭轉到另一邊。


    楊炯重新掰過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繼續道:“師師,你知道我出身世家,很多事我身不由己,你給我點時間!”


    柳師師冷哼一聲又把頭轉到另一邊。


    楊炯無奈,站起身繞到她轉頭的那一邊,重新蹲下,雙手護住她的頭,生怕她又耍性子,開口說道:“等我從遼國迴來,給你答複行不行?”


    柳師師撫開他扳住自己的雙手,扯下嘴上的發帶,醉眼朦朧道:“真的?”


    “真的!”楊炯重重點頭。


    “那你以後不準躲我。”


    楊炯見她如此,也不忍心傷她,隻好點頭答應。


    這事也不能怪現在的楊炯,都是那前身惹下的情債。當初被謝令君當眾羞辱後,原主就開始自暴自棄,留戀花叢,就是那時候認識的柳師師,好死不死的竟然放出豪言要為她贖身,娶她迴家。


    一個相府公子看上的花魁,大家都會給幾分麵子,自不會前去騷擾,也正因為此,柳師師的花魁名號很快被別人取代,無依無靠的她隻好找到原主,沒想到原主百般推辭,拒不相認。


    柳師師也是個狠人,直接找上相府,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因為這事,謝南沒少數落原主。


    楊炯穿越而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一直沒去找過她。想著她很快就能把自己忘記,畢竟風月場的事哪有什麽深情可言,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被她撞見,真可謂世事難料。


    楊炯見掌櫃把飯菜擺滿桌子,多要了一副碗筷給南嘉,示意她吃飯。接著奪過柳師師的酒壇,把一雙筷子塞到她手裏。


    她應該是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賭氣似的扔掉筷子,把自己的酒壇推給楊炯,拿起一個新的酒壇,示意他和自己拚酒。


    楊炯見此也是無奈,這妮子平時端莊素雅,儀態規整,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完全是一個貴族小姐的人設,如今這副模樣倒是讓楊炯感到有些新鮮。


    柳師師拿著酒壇和楊炯麵前的酒壇碰了一下,雙眼惺忪道:“去遼國多久迴來?”


    “快則半月,慢則兩月。”


    柳師師沉默不語,見楊炯並不陪她喝酒,隻是不斷給小女孩夾菜,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很煩?”


    “沒有呀!挺可愛的。”楊炯由衷道。


    柳師師傻傻一笑:“那你陪我喝酒。”


    楊炯拿她沒辦法,隻好端起酒壇陪她喝了起來,生怕不答應她,她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楊少卿當真是風流少年,這麽晚了還有佳人相伴!”譚花雙臂環抱著她的長劍倚在酒館的門框上出言譏諷。


    柳師師早就有些醉眼朦朧,眯著眼想要看清來人,見是一貌美女子,幽怨道:“又是你的相好?”


    楊炯翻了白眼,扶住搖搖晃晃的柳師師,防止她說出什麽醉話,惹惱了眼前這個瘋女人。隨後朝譚花道:“譚姑娘有話直說,莫要陰陽怪氣,我沒興趣和你鬥嘴!”


    譚花聞言一愣,隨後也不再糾纏,直言道:“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從此路過?”


    “沒有”


    “真沒有?”


    “你是不是有病?”楊炯不耐煩道,這女人怎麽總和自己過不去。


    “你最好嘴巴幹淨點,小心我打爆你的狗頭”譚花憤怒道。


    “沒其他事就趕緊走,沒看見我正忙著嗎?”楊炯安撫著在自己懷中撒酒瘋的柳師師,沒好氣道。


    譚花鄙夷的看著拉拉扯扯的兩人,冷哼一聲:“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柳師師聞言抬起頭,朝楊炯呢喃道:“這是哪個勾欄的姑娘?說話這麽難聽?”


    譚花柳眉倒豎:“再亂講我撕爛你的嘴”


    “你什麽時候換口味了?連這麽粗俗的女子都去招惹?你是真餓了”柳師師完全無視憤怒的譚花,嫵媚的朝楊炯白也一眼,似是埋怨他品味太低。


    “你找死!”譚花憤怒出聲,抬手就是一掌朝柳師師的胸口襲來。


    楊炯大喊一聲住手,慌忙起身擋在她身前。


    “你讓開!”


    “譚姑娘,我這同伴喝醉了,你又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她若是冒犯了你,我代她向你賠罪。”楊炯一個頭兩個大,生怕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幹出什麽驚人的事來。


    “我沒醉!幹嘛和她道歉?噢~!我知道了,你喜歡她!她哪裏好?除了胸脯大了點也沒什麽過人之處呀!”柳師師簡直是個戲精,搞得楊炯都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假醉。這一套小表情,從最初的嗔怒到恍然大悟,再就是自言自語,最後還不忘出言嘲諷,活脫脫一個惹是生非小妖女。


    譚花眯起雙眼,握長劍的手緊了又緊,看著楊炯冷聲道:“你就任由她這麽折辱我?”


    楊炯急忙將這個戲精摟在懷裏,用手捂住她的嘴軟語求道:“姑奶奶,求你安生點吧!”


    “誰是你姑奶奶!”柳師師拍開他的手,從他的懷中掙脫,生氣質問道。


    楊炯一陣無語,合著什麽時代的姑娘都討厭被人叫老是吧。


    “師師,你別鬧了,我頭都被你搞大了!”楊炯軟語相求,他知道柳師師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越是氣她,她越是逆反。


    柳師師冷哼一聲,轉身不理楊炯,坐下繼續喝酒。


    楊炯見身旁還有一個姑奶奶滿麵寒霜,於是上前一步開口:“我真的沒看見什麽黑衣人,如果看見了,大家同朝為官,我豈能瞞你?”


    譚花見他話語誠懇,不像是說謊,冷哼一聲轉身欲走,走到門口,似是氣不過,抬手就是一掌,隻聽“啪”的一聲巨響,酒館的木門應聲碎裂。長舒一口氣的譚花,轉頭狠狠瞪了柳師師一眼後離開了酒館。


    柳師師也是個有脾氣的,起身就要出言嘲諷,楊炯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生怕她再把那個瘋女人招惹迴來。


    柳師師推開楊炯,似是認真似是玩笑道:“這個瘋女人可不能進家門”


    楊炯心中腹誹,那瘋女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我這種紈絝,還進家門,拆家門還差不多。不和她爭辯,見她早就步履蹣跚,醉態浮現,開口道:“別喝了,我送你迴家吧?”


    柳師師聞言一愣,低聲呢喃:“家?我哪還有家?”


    楊炯見此也是沉默,總不能說怡紅院是她家吧,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總歸是不太好聽。想了想開口道:“冰雪城有一間房,平時我很少去,你要是不嫌棄就住那裏?”


    柳師師點點頭算是同意。


    楊炯見一旁的南嘉跳下長凳看著自己,於是開口詢問:“吃飽了嗎?”


    小女孩害羞的點點頭。


    “那我先送你迴家?”


    “公子還是送這個漂亮姐姐迴家吧,我認識迴家的路”小女孩認真道。


    楊炯見她如此說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小孩子也有自尊,她不讓自己送她迴去,定是有什麽不想讓自己看到。


    將小女孩送到門口,正巧一個婦人朝這邊走來,隻見她頭戴帷帽,麵龐被輕紗籠罩,一身複古襦裙將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如此炎熱的天氣,這麽著裝過於怪異。南嘉第一眼就認出來人,口中唿喊阿娘朝她跑了過去。


    婦人蹲下身,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隨後低語幾句,朝楊炯走來。


    “公子萬福,多謝您對嘉兒的照拂”說著行了一個標準的萬福禮。


    楊炯見此也不敢怠慢,虛空一抬手:“不必如此,我這人有個毛病,吃飯得有人陪著說話,正好你家的姑娘是個懂禮數的,故而相邀”


    婦人知他心善,如此說隻是不想讓自己難堪,於是更加恭敬:“嘉兒,快把銀錢還給公子”


    “不必!這銀錢是買南嘉姑娘雪柳的錢。”


    “花不值這麽多錢”婦人說著就要伸手將銀錢遞還給楊炯。


    “此言差矣!南嘉姑娘的花,我娘子很喜歡,正好她也姓柳,也算是緣分。緣分是不能談錢的是不是?”楊炯胡謅道。


    婦人見楊炯如此堅持也不再多言,收迴銀錢道:“是小女子淺薄了!”


    楊炯瞥見她收迴的雙手,眉頭一皺道:“夫人近期可有惡心,嘔吐的症狀?”


    “沒有,公子為什麽這麽問?”


    “那是否會盜汗?手顫?或者發熱?”


    婦人迴憶了下開口道:“昨天好像感覺有些熱,出了些汗,大概是天氣太熱的原故吧。”


    楊炯還要出言相問,就被走出來的柳師師打斷道:“夫人不必介懷,他這人平時喜歡看些醫書,見了人就要給人問診,讓你見笑了。”


    婦人微微一笑表示無礙,接著似是迴應楊炯,又似是教導南嘉:“讀書好,讀書才能明禮”


    柳師師笑著點頭稱是,隨後道:“我們還有要事就不叨擾夫人了”


    婦人也是個玲瓏之人,再次施禮感謝後領著南嘉消失在了街角。


    楊炯迴到酒館後一言不發,隻是不斷的喝酒。


    “你救不了她,她這種病怡紅院很多姐妹都得過,沒有一個能活的。”柳師師似是解釋,又像是安慰。


    見楊炯還是不說話,走過去奪過他的酒壇,溫柔道:“咱們迴家吧,我有些困了!”


    楊炯抬頭對上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喟然一歎,起身準備送她去冰雪城。剛走到門口,柳師師驚叫一聲,跑到桌前抱起她那捧雪柳,笑嘻嘻的迴到楊炯身旁。


    兩個人並排走在青石板鑄成的小路上,月色高懸,誰都沒有言語,仿佛各懷心事。


    “如果我能救她呢?”


    “啊?”


    “我是說,如果我能救那個婦人的命呢?”


    “你真會醫術?”


    “不會”


    “那你拿什麽救?”柳師師翻了個白眼。


    “那你別管,我是說如果我能治好她的病,你該如何?”


    “什麽我該如何?你救她和我有什麽關係?”


    楊炯見柳師師完全不上自己的當,隻好換個方式繼續誆騙她:“師師,如果我治好了這種病,你就能靠這種方式救你的姐妹了對嗎?而且你還可以靠這個賺錢,保準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柳師師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楊炯,嫵媚勾人的眼睛中透著審視的目光,看得他心裏發虛。


    “我看起來很笨嗎?”


    “你都聰明得快成精了”楊炯吐槽道。


    “那你覺得我會因為所謂的衣食無憂而不糾纏你?你不要忘了,我們可是拜過月老的!”


    “那是酒後失態”


    柳師師麵色一寒:“你想不認賬?”


    楊炯看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有些羞愧道:“當我沒說。”


    “楊公子!請問你潑出去的水還能收迴來嗎?”


    楊炯算是被她吃得死死的,隻得躬身施禮:“全世界最美的柳姑娘,是小子我有眼無珠,口無遮攔,還望柳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子一般見識”


    柳師師被楊炯逗得捂嘴輕笑,調皮道:“那敢問楊公子,全世界最美是有多美?”


    “全世界最美當然是全世界第一美嘍”


    “敷衍!你騙別的女生怎麽又是寫詩,又是作賦的?到我這就如此敷衍我”說著還生氣得跺腳以示不滿。


    楊炯知道,今天若是不作詩定是過不去了,於是開口道:“你是要那種純誇的,還是那種委婉的?”


    “還能選的嗎?”


    “能!誰讓你是柳姑娘呢”


    “就會哄人!”柳師師羞惱的拍了他一下。


    隨後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不一會像是做出抉擇,鄭重其事道:“那就作首純誇的詩吧,我愛聽”


    楊炯啞然失笑,不知道是今天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因為月色太過溫柔,這妮子今天怎麽格外可愛。不再多想,楊炯繞著柳師師轉了幾圈後,朗聲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看著愣神的柳師師,楊炯有些好笑道:“這下滿意了吧!”


    柳師師聞言難得羞赧,從她驚喜的的眼神中不難看出她此時很開心。


    “走吧”


    “哎呀!頭暈!”柳師師捂著額頭倒向楊炯,似是真的因為飲酒太多而弱不禁風。


    楊炯無奈,蹲下身道:“上來吧,天下第一大美女”


    柳師師也不推辭,環抱著楊炯的脖頸,順過雪柳,附上了他的後背,輕拍楊炯一下,示意可以出發了。


    “你真覺得我有那麽美?”


    “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哄人?”


    楊炯沉默以對,總不能說以前的我不是我,現在的我才是我這種話吧。


    “委婉的說來聽聽?”


    “一首詩還不夠你得意呀?別貪得無厭。”楊炯無語道。


    “說說嘛!”背上的柳師師軟語溫聲,難得撒起嬌來。


    楊炯還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心中想了一首小詞道:“今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君千歲,二願汝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柳師師沉默良久,用似是認真似是玩笑的語氣道:“遼國迴來娶我!”


    “能迴來再說吧”


    “你是不是真的瞧不起我的出身!”柳師師語氣中帶著哭腔道。


    “我家鄉每朵花都有自己的寓意,雪柳的寓意是“殊勝”,意思是超凡絕品,獨一無二,品行高潔,純潔無暇。”楊炯看著眼前被柳師師放在自己胸前的雪柳,意有所指道。


    “騙人,我怎麽沒聽說弘農有這個說法。”


    “不騙人,認真的”楊炯肯定道。


    “我等你迴來”


    “恩”


    楊炯背著柳師師一路無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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