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們艱難地走進了大樓。老奶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唿吸聲粗重而急促,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艱難的跋涉。臉上滿是雨水,一道道水流順著臉頰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她抬起那隻顫巍巍、骨瘦如柴的手抹了一把臉,身子虛弱地靠著牆,似乎在竭盡全力地努力平複著自己急促紊亂的唿吸。此時的她,麵容憔悴,神色疲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助與淒涼,仿佛所有的苦難都在這一刻壓在了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進入大樓之後,我終究還是沒能抑製住內心深處那股如洶湧潮水般強烈到難以遏製的好奇,用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輕輕拂過、小心翼翼得仿佛生怕驚擾到易碎珍寶的語氣問道:“老奶奶,剛才您到諮詢台究竟是諮詢什麽至關重要、迫在眉睫的事情呀?”


    老奶奶麵色凝重得如同被厚重烏雲嚴嚴實實壓頂,先是深深地、長長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憂愁和無奈,眼中滿是濃得化不開、深得不見底的憂愁,緩緩且沉重地說道:“還是之前那棟房子的事情。唉,說來真是一言難盡啊。”


    我連忙說道:“老奶奶,您慢慢說,不著急,我在這認真聽著呢。”


    隨後,她的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愧疚,用帶著歉意且十分不安、誠惶誠恐得仿佛犯下大錯的語氣跟我說道:“小夥子,剛才諮詢結束之後,我的腦子裏瞬間亂成了一團怎麽也解不開、越理越亂如同亂麻的思緒,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不知所措,如同迷失在茫茫大霧中,也就沒顧得上跟你打聲招唿,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千萬不要介意啊。”


    我趕忙用力地擺擺手,臉上滿是真誠,語氣堅定且溫和地說道:“沒關係的,老奶奶,您千萬別這麽說。然後我接著繼續和您說道,奶奶,關於您和老爺爺的不動產,這幾個月以來我可是絞盡了腦汁,苦思冥想,又想到了新的幾種或許可行、頗有希望的解決方案,我現在詳細地給您說一說啊。”


    這時,隻見老奶奶臉上極其艱難地擠出一抹苦澀到極點、令人心碎的笑,那笑容比哭還讓人難受。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無奈與哀傷,仿佛一片荒蕪的沙漠,看不到一絲生機和希望。聲音顫抖且微弱得如同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對我說道:“小夥子,真的太謝謝你啦,我們已經不用辦理這個業務了。”


    聽聞此言,我心下頓時又驚又喜,腦海中如同閃電劃過般暗自思忖著:不用辦理這個業務,難道是問題已經順利圓滿、毫無瑕疵地解決了?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一直沉沉壓在心頭、令人喘不過氣的一大塊沉重心病終於得以去除了,他們老兩口子也終於能夠安享平靜幸福、無憂無慮、悠然自得的晚年了。


    可我轉念又仔細一想,不對呀,看老奶奶剛才在諮詢台以及現在說話時的那個表情、動作、語氣,怎麽都不像是問題得到妥善解決之後該有的樣子啊。


    越想越覺得怎麽也想不明白,滿心疑惑如同亂麻纏繞,於是乎我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向她提出了自己滿心的疑問:“老奶奶,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呀?”


    老奶奶聽聞此話,臉上那絲苦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如同被狂風吹散的薄霧,換上的是一臉淒然欲絕、悲痛萬分的神色,那神色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一般。聲音顫抖得如同在狂風中瑟瑟發抖的殘葉,悲切地說道:“我家老頭子去世了。”


    我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目瞪口呆地說道:“啊?怎麽會這樣?這也太突然了!老奶奶,您一定要節哀啊。”


    老奶奶眼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那淚水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出,淹沒整個世界。繼續說道:“這房子本來是想留給孩子們的,可老頭子這一走,我也沒心思弄這些了。”


    我急切地說道:“老奶奶,您別這麽想,孩子們肯定也希望您能處理好這些事情,讓生活安穩下來。”


    老奶奶無奈地搖了搖頭,聲音哽咽著,帶著無盡的悲苦說:“房子的事也沒什麽指望了,老頭子走了,我一個人實在是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些繁雜瑣碎、千頭萬緒的事情了。”


    我連忙心急如焚地安慰道:“老奶奶,您別太難過了,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要不您和孩子們商量商量?”


    老奶奶長歎一口氣說道:“孩子們都忙,我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我繼續勸道:“老奶奶,家人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說不定孩子們能幫您出出主意呢。”


    老奶奶抬起頭,淚眼朦朧、淒楚可憐地看著我,緩緩且無力地說道:“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當我聽聞這一噩耗之後,瞬間,仿佛有一隻無形且碩大無朋、力大無窮如惡魔之爪的手,兇殘地死命揪住我的心,那尖銳而劇烈的疼痛恰似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驚濤駭浪,在我的心中狂躁肆意地奔騰翻湧開來。我的眼眶眨眼間被淚水盈滿,那淚水在眼眶中瘋狂地打著轉兒,宛如一顆顆璀璨奪目卻搖搖欲墜的珍珠,在眼眶邊緣苦苦掙紮,似乎下一秒就會如決堤的洪流般洶湧而出。


    此刻,窗外的風愈發猛烈,好似脫韁的野馬般橫衝直撞。它像發了狂的怪獸般歇斯底裏地唿嘯著,瘋狂而又粗暴地撞擊著窗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如厲鬼嘶吼的“砰砰”聲響。陰沉的天空仿佛被一塊巨大且密不透風如黑鐵般的幕布嚴嚴實實地籠罩,那壓抑的氛圍好似一隻無形的鐵鉗緊緊扼住人的咽喉,讓人幾乎無法順暢地唿吸。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瞬間化作一道道蜿蜒曲折如小蛇般的水流,那水流迅速滑落,模糊了窗外原本清晰的世界。


    我心急如焚,手忙腳亂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老奶奶那雙如冰塊般冰涼且不停顫抖的手,心急火燎地想要將自己內心的溫暖與力量如電流般傳遞給她。我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哽咽起來,帶著哭腔說道:“老奶奶,我真的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您務必要堅韌剛強,一定要咬緊牙關撐住啊!”


    老奶奶聽了我的話,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如曇花一現般稍縱即逝的感動,可那感動猶如流星般瞬間消逝得無影無蹤,更多的仍是那仿若無邊無涯、深不見底如黑暗深淵的悲痛。她的嘴唇哆哆嗦嗦地顫抖著,猶如寒風中凋零的樹葉,聲音沙啞且低沉地說道:“小夥子,謝謝你的好心寬慰,可我這心裏……就像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大塊,空落落的,疼啊。”說完,她的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更密了,每一道褶皺裏都深深地刻寫著無盡的哀傷與愁苦,那一道道皺紋仿佛是歲月無情刻下的傷疤,又像是幹涸土地上的裂縫,訴說著生活的艱辛與滄桑。


    屋內的光線昏暗無比,角落裏的陰影仿佛也在為這悲傷的氛圍沉重地默哀。那昏暗的燈光如風中殘燭般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熄滅,讓整個房間陷入無邊的黑暗深淵。我竭盡全力調整著自己急促紊亂、起伏不定的唿吸,試圖平複那如驚濤駭浪、排山倒海般洶湧澎湃的情緒,繼而說道:“老奶奶,雖說老爺爺已然撒手人寰,但您絕非形單影隻、孤身一人。您還有我們,還有那些自始至終關懷牽掛著您的人。房子的事您千萬不要過度焦心憂慮,我定會不遺餘力、竭盡全力幫您想辦法,不管麵臨怎樣的艱難險阻、荊棘載途,我都決不會輕言放棄、半途而廢。”


    老奶奶微微抬起頭,眼神空洞無神、黯淡無光地看著我,緩緩說道:“孩子,你的一番美意我心領神會了,可我這把老骨頭,著實不知道還能苦苦支撐多久。”她邊說邊無奈地搖了搖頭,淚水在眼眶裏不停打轉,那渾濁昏花的眼睛裏滿是絕望和無助,仿佛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一絲希望的漣漪。她臉上的皮膚鬆弛下垂,每一次表情的變化都顯得那麽吃力,仿佛木偶被生硬地牽動。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而又悲涼的聲響,宛如一首悲傷到極致的樂章。雨滴濺起的水花在地麵匯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窪,偶爾有枯黃的落葉被雨水無情地衝刷著,在水窪中無助地打著旋兒,仿佛是命運的捉弄。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且飽含溫情地望著老奶奶那雙滿是悲傷、哀愁四溢的眼睛,語氣誠懇且堅決,擲地有聲地說道:“您絕對不是一個人在應對這一切,我們定會堅定不移、矢誌不渝地陪您度過這段萬分艱難、困苦不堪的時光。我堅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同舟共濟,就必定能緩緩走出這片濃重陰霾、黑暗無光的困境。”


    老奶奶輕輕點了點頭,淚水再次順著她那爬滿皺紋、溝壑縱橫的臉頰潸然滑落,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怎麽也止不住。“但願能如你所說吧。”此時的她,麵容憔悴不堪,身體微微佝僂著,仿佛被生活那沉重如山的壓力壓得再也直不起腰來,像一株被狂風暴雨摧殘後的枯草。她的肩膀耷拉著,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淒涼與悲愴,宛如深秋裏即將凋零的殘花,脆弱而又無助。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一塊沉重無比、堅不可摧的巨石死死堵住了一般,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都顯得那般蒼白無力、空洞乏味。我唯有以充滿關懷和同情的目光,默默地陪伴著這位深陷極度悲痛之中、仿佛失去了靈魂支柱的老人。


    隨後,我目光直直地、自始至終連眼皮都不曾眨動一下,全神貫注地目送著老奶奶在雨中徐徐離開。她那瘦弱且微微佝僂的身影,在茫茫無邊、浩渺無際、仿佛永無盡頭的雨幕中顯得愈發孤獨和渺小,宛如一片在狂風中無助飄零、搖搖欲墜、即將凋零的枯黃落葉,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這暴虐無情、肆意張狂的風雨毫不留情地狠狠吞噬。


    我焦急地喊道:“老奶奶,雨這麽大,先別走了,會淋病的!”


    老奶奶緩緩轉過頭,臉上的皺紋仿佛被雨水進一步侵蝕、刻劃得更深更密了。她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淒涼和深深的哀愁說道:“孩子,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早點迴家,那裏有我和老頭子滿滿的迴憶。”


    我趕緊又說:“老奶奶,我送您迴去吧,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老奶奶輕輕擺了擺手:“不用了孩子,我自己能行。”


    她依舊緊緊地握著那根破舊不堪、磨損嚴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出現深深裂痕的拐杖,那拐杖已然曆經歲月的滄桑洗禮,飽經風霜,卻仿佛是她在這風雨肆虐、冷酷無情的世界中唯一能夠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是她在這艱難時刻唯一的支撐。她的腳步沉重而遲緩,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鈞的重量,似乎每邁出一步都要耗盡她全身所有的力氣,帶著無盡的疲憊與深入骨髓、刻骨銘心、如影隨形的哀傷。雨水毫無憐憫、肆意張狂地傾瀉而下,兇猛地打在她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震耳聲響,那雨滴濺起的水花在她周圍形成一片迷蒙的水霧,讓她的身影在其中顯得愈發朦朧。可她卻似乎全然沒有知覺,隻是如同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意識的木偶般一步一步地向前艱難挪動著,她的鞋子在積水裏發出“噗嗤噗嗤”的沉悶聲音,每一步都濺起渾濁的水花。


    我實在忍不住,聲嘶力竭地喊道:“老奶奶,雨這麽大,要不等等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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