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酸棗沒人要的話，能不能拿去賣呀？”宋春花忽然想到這麽個問題。
盧敏聽著，還以為是宋春花在逗自己笑：“那酸棗成林，誰要誰去摘唄，還能怎麽賣？”
“我不是說賣給村裏人，我是說賣給城裏人，他們應該沒法兒隨時去摘這酸棗吧。”宋春花提出這個主意。
“這東西不好吃，”盧敏皺眉說道，“村裏人都不愛吃的東西，你拿去城裏吃，能有人要嗎？”
“沒準城裏人就是沒吃過這一口，覺得新鮮呢。”宋春花說道。
她有了主意，心中一鬆，瞬間胃口都好點了，好歹是吃了口饅頭，咽了口鹹菜。
盧敏還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靠譜，那東西真不好吃，會有人出錢買嗎？
宋春花說幹就幹，當天下午就弄了個推車，找了個籃子，推著去酸棗林子裏摘棗去了。
“春花，我聽說唐姨出事兒了，你沒事兒吧？”薑藏月來林子裏找宋春花。
“我沒事兒，二嫂那邊借了我點錢，我得想辦法還上。”宋春花說道。
“所以你都窮的來吃酸棗了？這東西吃一口難受一口，別吃了，真缺糧食我借給你。”薑藏月說道。
“不是，”宋春花擺手，“我是想著，這酸棗可以拿出去賣，沒準能賺點錢。”
薑藏月的表情和之前的盧敏如出一轍：“這東西怎麽能有人買？白送都不要的呀。”
宋春花還是在摘酸棗：“再怎麽樣總要試試呀，不然指望著天上掉下錢來？”
這年頭的工作並不好找，找個差不多的工作都要送禮的，之前吳狗蛋在城裏轉悠了一整天都沒找到工作，宋春花一個姑娘，更難尋到合適的工作，隻能想辦法做點小生意。
她為什麽想著賣酸棗呢，是因為吳老六就喜歡吃酸棗，說是大魚大肉之後，吃點清口的最得勁，那其他城裏人也吃的大魚大肉，沒準也就愛吃這一口呢。
宋春花摘了整整一籃子酸棗，薑藏月對此表示不理解，但還是幫著她摘了，還把自家裏的自行車推出來，兩個人騎著車去賣棗子。
騎了好半天進城，宋春花找到了縣城集市，路邊支起個小攤，把酸棗鋪開售賣。
宋春花貼了個紙殼子寫上“酸棗特賣”，嘴上吆喝著：“賣酸棗了，酸甜開胃的棗子，便宜賣了！”
薑藏月問宋春花：“你定價多少？”
宋春花尋思了一下：“我這些棗子，一共得有二十斤，一斤一毛錢，就差不多。”
“一毛錢？你瘋了吧？賣這麽貴啊，誰能買？”薑藏月依舊不看好她。
兩個人等著，吆喝著。
宋春花的酸棗又大又紅，看起來非常新鮮，但是卻沒有人來買。
她有些著急，不停地吆喝著：“賣酸棗啦，新鮮的酸棗，又大又甜，快來買啊！”
可是，很多路過的人隻是看了一眼，就走過去了。
薑藏月一旁看著，還是覺得這個方法不太靠譜。
要不想辦法幫著春花介紹個工作吧，最起碼能養家糊口的那種。
宋春花有些失望，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酸棗這麽好，卻沒有人買。
她想了想，也許是因為自己的攤位太偏僻了，沒有人注意到。於是，她決定把攤位搬到一個更顯眼的地方。
她背著筐子，來到了集市的中心位置。這裏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她把筐子放下，開始吆喝起來：“賣酸棗啦，新鮮的酸棗，又大又甜，快來買啊！”
這一次，果然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她的攤位。他們圍過來，看著筐子裏的酸棗，問：“這酸棗怎麽賣啊？”
宋春花高興地說：“一毛錢一斤，非常便宜。”
人們聽了，覺得價格有點貴，紛紛搖頭走開了。宋春花有些著急，她想了想，決定降低價格。
她說：“八分一斤，怎麽樣？”
人們還是覺得貴，沒有人買。
宋春花有些無奈，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看著筐子裏的酸棗，心裏想：這些酸棗都是我辛辛苦苦采摘來的，我不能就這麽便宜賣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他看著筐子裏的酸棗，問：“這酸棗好吃嗎？”
宋春花說：“當然好吃了，這些酸棗都是我從山上采摘來的，非常新鮮，吃了很開胃的。”
年輕人說：“那我嚐一個可以嗎？”
宋春花說：“當然可以。”
年輕人從筐子裏拿了一個酸棗，放進嘴裏嚐了嚐。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說：“卻是很酸，但味道不錯，有汁水，口感非常好。”
宋春花聽了，非常高興。她說道：“謝謝你的誇獎，這些酸棗都是我用心采摘來的。”
年輕人說：“我要買一斤。”
宋春花說：“好的，謝謝你。”
年輕人付了錢，拿著一斤酸棗走了。
其他的人看到年輕人買了酸棗，也紛紛圍過來，試問著：“可以試吃嗎？”
宋春花看這人不少，遲疑了一下，吃當然可以吃，但萬一有人光吃不買呢。
她遲疑的瞬間，就有人伸手抓她的東西了，一連抓了好幾個，抓了就要走。
宋春花看準時機，拿著根木棍，把那隻抓著算早的手敲了，男人手一抖，酸棗鬆開，掉了迴去。
“切，小氣鬼，不就幾個棗子嘛，還不讓人嚐嚐了？”男人一臉無賴樣。
宋春花跟著笑：“可不，就幾個棗子，能值幾個錢，還犯得上逃單？”
“一人嚐一個，好吃就買，不好吃算沒緣分，不準多拿！”宋春花的語氣硬氣起來。
她從一籃子棗子中分出來一把，放在旁邊，算是給試吃的，人要吃從試吃那裏拿。
這好了，誰要是敢多抓，耽誤了別人試吃，旁邊的顧客都不能同意。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酸味，但吃過的，至少一半都選擇買了，二十多斤酸棗擺攤一中午，下去了大半，宋春花賺了一把毛票。
“這真有人買？”薑藏月的眼睛亮了起來，“我還尋思我不喜歡吃，也沒人喜歡吃呢。”
“每個人口味不一樣啊，這就是差別。”宋春花笑著說道。
那之後，宋春花找到了致富之路，她每天都會早早地起床，去摘酸棗，借了薑藏月家的自行車，騎著去縣城裏擺攤。
薑藏月願意把自行車借給她，隻是她自己睡覺賴床，太早起不來，大多數時候，還是得宋春花自己去賣棗子。
宋春花算著一天的出貨量，從清早開始賣的話，一天賣個二十斤左右不成問題，再多也賣不出去，正好差不多摘這些，也減少浪費。
擺攤的頭兩天，還算順利，卻是意外來得突然。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在街邊擺攤，突然來了一群市場秩序人員。
這年頭市場秩序人員還真不多見。
那是午後，陽光熾熱地灑在城市的街道上。在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上，市場秩序人員隊員們正在進行日常的執法工作。
他們身穿製服，神情嚴肅，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宋春花也有點慌，看著自己的酸棗攤子，看著那些人從自己麵前走過。
突然，一陣爭吵聲打破了街頭的平靜。
原來是一位攤主和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發生了爭執。攤主是一位中年婦女，她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看上去新鮮又誘人。市場秩序人員隊員要求她將攤位挪到規定的區域內，以免影響行人通行。
然而，攤主卻認為自己的攤位一直在這裏，並沒有妨礙到任何人，拒絕挪動。
雙方的爭執越來越激烈，吸引了周圍眾多攤主和路人的圍觀。
有些人支持市場秩序人員隊員，認為他們是在維護城市的秩序；而另一些人則同情攤主，覺得她隻是為了謀生而已。
在爭執中，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的態度逐漸變得強硬起來，他們開始動手搬攤位上的水果，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攤主。
攤主衝上前去，試圖阻止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的行為，雙方發生了肢體衝突。攤主的水果散落一地，她坐在地上哭泣，周圍的人紛紛指責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的暴力執法。
但他們依舊我行我素，張牙舞爪地攻擊者眾人，不僅開始罵水果攤攤主，連周圍的小攤也不放過，大聲嗬斥著圍觀人群。
宋春花的酸棗攤子很小，一片混亂中，正好被人踩中了，出了好些汁水。
“喂，你們踩到我東西了。”宋春花皺眉道。
卻沒有任何人理她。
宋春花心裏一萬個不滿，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市場秩序人員們對抗，於是隻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攤位。
那天晚上，宋春花迴到家後，心情非常低落。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以後還能不能繼續擺攤。
母親和弟弟都意識到了她的悲傷，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坐在一旁陪著她。
就在宋春花感到絕望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決定去找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領導，向他們說明自己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幫助。
第二天，宋春花一大早就來到了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辦公室。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頭發簡單地用一根木簪束在腦後，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和焦慮。她的酸棗攤子被出了事兒，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她手裏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記錄著她的訴求。
她向領導講述了自己的遭遇，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領導，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人，為了生計才出來擺攤賣酸棗。我知道城市有規矩，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家裏還有孩子要養，老母親要照顧。”
宋春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懇求，希望對方能夠理解她的難處。
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領導是個中年男子，他聽著宋春花的講述，眉頭緊鎖。他知道城市需要秩序，但眼前的這位婦女，她的遭遇也讓他感到同情。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宋女士，我理解你的難處。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職責，城市的環境需要大家共同維護。”
宋春花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並沒有放棄，她繼續說道：“領導，我知道規矩重要，但我能不能請求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其他攤主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擺攤？我保證不會影響市容，也不會妨礙交通。”
領導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動搖。
他知道，這個城市裏，像宋春花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為了生活，不得不在城市的邊緣掙紮。他決定給她一個機會，但同時也要確保她遵守規則。
“宋女士，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遵守我們的管理規定。我會安排一個合適的地點給你擺攤，但你必須保證不會影響到其他人。”領導的話讓宋春花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謝謝領導，我一定會遵守規定，不給您添麻煩。”宋春花感激地說道。
領導點了點頭，然後安排了一名工作人員帶著宋春花去辦理相關手續。宋春花跟著工作人員走出了辦公室，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希望。她知道，這次的機會來之不易，她必須好好珍惜。
有了規劃安排，一切就好多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宋春花按照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安排，在指定的地點擺起了她的酸棗攤。她嚴格遵守規定，不僅沒有影響到市容，還因為她的酸棗新鮮可口，吸引了很多顧客。
她的生意漸漸好轉，一天二十斤棗子都能賣出去，生活也有了新的起色。
最起碼是有了穩定的收入，宋春花心安一點，之後三天，唐淑萍的手術做完，準備出院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宋春花的臉上。
唐淑萍的病房裏，護士正在忙碌地收拾著，她坐在床邊，手裏摩挲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毛衣，那是宋春花小時候她親手織的。
她的眼神溫柔而堅定，仿佛在迴憶著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宋春花走了進來，她的腳步輕快，臉上帶著微笑。
“媽，我來接你了。”宋春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
看著母親疲憊的神態，宋春花一陣心疼，卻也能看出她好多了，手術之後，還是有神誌的，跟她說話，還能應下幾句。
盧敏聽著，還以為是宋春花在逗自己笑：“那酸棗成林，誰要誰去摘唄，還能怎麽賣？”
“我不是說賣給村裏人，我是說賣給城裏人，他們應該沒法兒隨時去摘這酸棗吧。”宋春花提出這個主意。
“這東西不好吃，”盧敏皺眉說道，“村裏人都不愛吃的東西，你拿去城裏吃，能有人要嗎？”
“沒準城裏人就是沒吃過這一口，覺得新鮮呢。”宋春花說道。
她有了主意，心中一鬆，瞬間胃口都好點了，好歹是吃了口饅頭，咽了口鹹菜。
盧敏還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靠譜，那東西真不好吃，會有人出錢買嗎？
宋春花說幹就幹，當天下午就弄了個推車，找了個籃子，推著去酸棗林子裏摘棗去了。
“春花，我聽說唐姨出事兒了，你沒事兒吧？”薑藏月來林子裏找宋春花。
“我沒事兒，二嫂那邊借了我點錢，我得想辦法還上。”宋春花說道。
“所以你都窮的來吃酸棗了？這東西吃一口難受一口，別吃了，真缺糧食我借給你。”薑藏月說道。
“不是，”宋春花擺手，“我是想著，這酸棗可以拿出去賣，沒準能賺點錢。”
薑藏月的表情和之前的盧敏如出一轍：“這東西怎麽能有人買？白送都不要的呀。”
宋春花還是在摘酸棗：“再怎麽樣總要試試呀，不然指望著天上掉下錢來？”
這年頭的工作並不好找，找個差不多的工作都要送禮的，之前吳狗蛋在城裏轉悠了一整天都沒找到工作，宋春花一個姑娘，更難尋到合適的工作，隻能想辦法做點小生意。
她為什麽想著賣酸棗呢，是因為吳老六就喜歡吃酸棗，說是大魚大肉之後，吃點清口的最得勁，那其他城裏人也吃的大魚大肉，沒準也就愛吃這一口呢。
宋春花摘了整整一籃子酸棗，薑藏月對此表示不理解，但還是幫著她摘了，還把自家裏的自行車推出來，兩個人騎著車去賣棗子。
騎了好半天進城，宋春花找到了縣城集市，路邊支起個小攤，把酸棗鋪開售賣。
宋春花貼了個紙殼子寫上“酸棗特賣”，嘴上吆喝著：“賣酸棗了，酸甜開胃的棗子，便宜賣了！”
薑藏月問宋春花：“你定價多少？”
宋春花尋思了一下：“我這些棗子，一共得有二十斤，一斤一毛錢，就差不多。”
“一毛錢？你瘋了吧？賣這麽貴啊，誰能買？”薑藏月依舊不看好她。
兩個人等著，吆喝著。
宋春花的酸棗又大又紅，看起來非常新鮮，但是卻沒有人來買。
她有些著急，不停地吆喝著：“賣酸棗啦，新鮮的酸棗，又大又甜，快來買啊！”
可是，很多路過的人隻是看了一眼，就走過去了。
薑藏月一旁看著，還是覺得這個方法不太靠譜。
要不想辦法幫著春花介紹個工作吧，最起碼能養家糊口的那種。
宋春花有些失望，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酸棗這麽好，卻沒有人買。
她想了想，也許是因為自己的攤位太偏僻了，沒有人注意到。於是，她決定把攤位搬到一個更顯眼的地方。
她背著筐子，來到了集市的中心位置。這裏人來人往，非常熱鬧。她把筐子放下，開始吆喝起來：“賣酸棗啦，新鮮的酸棗，又大又甜，快來買啊！”
這一次，果然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她的攤位。他們圍過來，看著筐子裏的酸棗，問：“這酸棗怎麽賣啊？”
宋春花高興地說：“一毛錢一斤，非常便宜。”
人們聽了，覺得價格有點貴，紛紛搖頭走開了。宋春花有些著急，她想了想，決定降低價格。
她說：“八分一斤，怎麽樣？”
人們還是覺得貴，沒有人買。
宋春花有些無奈，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看著筐子裏的酸棗，心裏想：這些酸棗都是我辛辛苦苦采摘來的，我不能就這麽便宜賣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他看著筐子裏的酸棗，問：“這酸棗好吃嗎？”
宋春花說：“當然好吃了，這些酸棗都是我從山上采摘來的，非常新鮮，吃了很開胃的。”
年輕人說：“那我嚐一個可以嗎？”
宋春花說：“當然可以。”
年輕人從筐子裏拿了一個酸棗，放進嘴裏嚐了嚐。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說：“卻是很酸，但味道不錯，有汁水，口感非常好。”
宋春花聽了，非常高興。她說道：“謝謝你的誇獎，這些酸棗都是我用心采摘來的。”
年輕人說：“我要買一斤。”
宋春花說：“好的，謝謝你。”
年輕人付了錢，拿著一斤酸棗走了。
其他的人看到年輕人買了酸棗，也紛紛圍過來，試問著：“可以試吃嗎？”
宋春花看這人不少，遲疑了一下，吃當然可以吃，但萬一有人光吃不買呢。
她遲疑的瞬間，就有人伸手抓她的東西了，一連抓了好幾個，抓了就要走。
宋春花看準時機，拿著根木棍，把那隻抓著算早的手敲了，男人手一抖，酸棗鬆開，掉了迴去。
“切，小氣鬼，不就幾個棗子嘛，還不讓人嚐嚐了？”男人一臉無賴樣。
宋春花跟著笑：“可不，就幾個棗子，能值幾個錢，還犯得上逃單？”
“一人嚐一個，好吃就買，不好吃算沒緣分，不準多拿！”宋春花的語氣硬氣起來。
她從一籃子棗子中分出來一把，放在旁邊，算是給試吃的，人要吃從試吃那裏拿。
這好了，誰要是敢多抓，耽誤了別人試吃，旁邊的顧客都不能同意。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酸味，但吃過的，至少一半都選擇買了，二十多斤酸棗擺攤一中午，下去了大半，宋春花賺了一把毛票。
“這真有人買？”薑藏月的眼睛亮了起來，“我還尋思我不喜歡吃，也沒人喜歡吃呢。”
“每個人口味不一樣啊，這就是差別。”宋春花笑著說道。
那之後，宋春花找到了致富之路，她每天都會早早地起床，去摘酸棗，借了薑藏月家的自行車，騎著去縣城裏擺攤。
薑藏月願意把自行車借給她，隻是她自己睡覺賴床，太早起不來，大多數時候，還是得宋春花自己去賣棗子。
宋春花算著一天的出貨量，從清早開始賣的話，一天賣個二十斤左右不成問題，再多也賣不出去，正好差不多摘這些，也減少浪費。
擺攤的頭兩天，還算順利，卻是意外來得突然。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在街邊擺攤，突然來了一群市場秩序人員。
這年頭市場秩序人員還真不多見。
那是午後，陽光熾熱地灑在城市的街道上。在一條繁華的商業街上，市場秩序人員隊員們正在進行日常的執法工作。
他們身穿製服，神情嚴肅，一絲不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宋春花也有點慌，看著自己的酸棗攤子，看著那些人從自己麵前走過。
突然，一陣爭吵聲打破了街頭的平靜。
原來是一位攤主和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發生了爭執。攤主是一位中年婦女，她的攤位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看上去新鮮又誘人。市場秩序人員隊員要求她將攤位挪到規定的區域內，以免影響行人通行。
然而，攤主卻認為自己的攤位一直在這裏，並沒有妨礙到任何人，拒絕挪動。
雙方的爭執越來越激烈，吸引了周圍眾多攤主和路人的圍觀。
有些人支持市場秩序人員隊員，認為他們是在維護城市的秩序；而另一些人則同情攤主，覺得她隻是為了謀生而已。
在爭執中，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的態度逐漸變得強硬起來，他們開始動手搬攤位上的水果，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攤主。
攤主衝上前去，試圖阻止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的行為，雙方發生了肢體衝突。攤主的水果散落一地，她坐在地上哭泣，周圍的人紛紛指責市場秩序人員隊員的暴力執法。
但他們依舊我行我素，張牙舞爪地攻擊者眾人，不僅開始罵水果攤攤主，連周圍的小攤也不放過，大聲嗬斥著圍觀人群。
宋春花的酸棗攤子很小，一片混亂中，正好被人踩中了，出了好些汁水。
“喂，你們踩到我東西了。”宋春花皺眉道。
卻沒有任何人理她。
宋春花心裏一萬個不滿，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市場秩序人員們對抗，於是隻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攤位。
那天晚上，宋春花迴到家後，心情非常低落。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以後還能不能繼續擺攤。
母親和弟弟都意識到了她的悲傷，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坐在一旁陪著她。
就在宋春花感到絕望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決定去找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領導，向他們說明自己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幫助。
第二天，宋春花一大早就來到了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辦公室。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衫，頭發簡單地用一根木簪束在腦後，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和焦慮。她的酸棗攤子被出了事兒，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
她手裏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記錄著她的訴求。
她向領導講述了自己的遭遇，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領導，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村人，為了生計才出來擺攤賣酸棗。我知道城市有規矩，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家裏還有孩子要養，老母親要照顧。”
宋春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懇求，希望對方能夠理解她的難處。
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領導是個中年男子，他聽著宋春花的講述，眉頭緊鎖。他知道城市需要秩序，但眼前的這位婦女，她的遭遇也讓他感到同情。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宋女士，我理解你的難處。但是，我們也有我們的職責，城市的環境需要大家共同維護。”
宋春花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並沒有放棄，她繼續說道：“領導，我知道規矩重要，但我能不能請求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其他攤主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擺攤？我保證不會影響市容，也不會妨礙交通。”
領導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有些動搖。
他知道，這個城市裏，像宋春花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為了生活，不得不在城市的邊緣掙紮。他決定給她一個機會，但同時也要確保她遵守規則。
“宋女士，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遵守我們的管理規定。我會安排一個合適的地點給你擺攤，但你必須保證不會影響到其他人。”領導的話讓宋春花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謝謝領導，我一定會遵守規定，不給您添麻煩。”宋春花感激地說道。
領導點了點頭，然後安排了一名工作人員帶著宋春花去辦理相關手續。宋春花跟著工作人員走出了辦公室，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希望。她知道，這次的機會來之不易，她必須好好珍惜。
有了規劃安排，一切就好多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宋春花按照市場秩序人員部門的安排，在指定的地點擺起了她的酸棗攤。她嚴格遵守規定，不僅沒有影響到市容，還因為她的酸棗新鮮可口，吸引了很多顧客。
她的生意漸漸好轉，一天二十斤棗子都能賣出去，生活也有了新的起色。
最起碼是有了穩定的收入，宋春花心安一點，之後三天，唐淑萍的手術做完，準備出院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宋春花的臉上。
唐淑萍的病房裏，護士正在忙碌地收拾著，她坐在床邊，手裏摩挲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毛衣，那是宋春花小時候她親手織的。
她的眼神溫柔而堅定，仿佛在迴憶著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宋春花走了進來，她的腳步輕快，臉上帶著微笑。
“媽，我來接你了。”宋春花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
看著母親疲憊的神態，宋春花一陣心疼，卻也能看出她好多了，手術之後，還是有神誌的，跟她說話，還能應下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