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西班牙呂宋殖民地遭襲,很快就傳迴了歐洲。


    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並不是西班牙人,而是英國人。幾乎在呂宋遭遇突襲的同時,喬治三世派遣由海軍上將 威廉?德雷珀率領的一支由大約2000 英國和印度士兵組成的遠征軍,攻打西班牙在菲律賓的殖民地。結果,崖山人前腳剛走,英國人後腳就趕到了呂宋


    英國佬一向英國人一貫喜歡乘火打劫。而西班牙人在菲律賓還是有好幾個重要據點的,因此,英國人痛打落水狗,又再次肆虐了呂宋一番,將呂宋搞得千瘡百孔,硝煙漫漫。


    德雷珀等人也通過崖山人留在廣場上的石碑,大致明白了首個進攻呂宋的人是誰,德雷珀趕緊將所知道的情況上報。


    英國作為此時的歐洲海軍第一強國,此時的國王是喬治三世。


    聽說西班牙在遠東的殖民地菲律賓遭受外敵的侵擾,還大敗而歸,十分興奮。英國人此時雖然也處於七年戰爭的漩渦之中。但是並沒有牽涉進大陸爭霸,而是將重點放在搶奪法國的殖民地上。


    對於法國的盟友西班牙人,自然也沒有好感。


    喬治三世及幕僚通過獲得的情報推斷,呂宋遭受的第一輪攻擊,很有可能來自東方的古老帝國,誰讓西班牙人對手無寸鐵的華人的屠殺太慘無人道了呢。


    法國此時正是路易十五時期。


    國王路易消費了很多精力在對婦女的追求中。他的許多情婦,像蓬帕杜爾夫人和前妓女巴莉夫人,象國王一樣聞名於世,並且他和瑪麗五姐妹的風流韻事也被載入史冊。在他的晚年,路易更偏好年輕女孩,在著名的鹿苑同時保留數個女孩。


    聽聞侍衛報道西班牙人的呂宋遭遇不明勢力攻擊,他正在與情婦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侍衛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的事情,卻依然有些尷尬。


    但是,顯然的,路易十五是不在乎的。他整了整淩亂的衣衫,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說我們的西班牙人親戚遭遇了不明人襲擊,是嗎?”


    西班牙人與法蘭西人此時都是屬於波旁王朝的統治之下,因此,算得上是親戚關係,這也是二者聯盟的基礎。


    “是的,我的陛下。”


    路易十五聳聳肩,“真是一個悲傷地故事。不過,就讓我們的西班牙人親戚忙亂一番好了,和我們無關。”說完,又去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侍衛官得不到任何指示,但是顯然也是比較習慣了,搖著頭,走出宮殿。


    要說最忙亂的,自然是當事國西班牙。


    在東南亞,最主要的殖民國家是西班牙、荷蘭與葡萄牙這三個航海的先驅者。至於英法等國,由於後起者的劣勢,還沒有涉足到東南亞。隨著葡萄牙的沒落,主要的競爭就在西班牙與荷蘭之間。但是由於攪屎棍英國的存在,讓這兩個國家進入了一個隱形聯盟的階段,雖然依舊有競爭,但是卻沒有那麽激烈了。


    因此,西班牙人將攻擊馬尼拉的首要嫌疑人,就定在了英國人身上。


    不過,不知名的漢字石碑讓西班牙人有了一個模糊的目標。


    卡洛斯三世就是此時波旁王朝的西班牙國王,這是一個相當果決的人。卡洛斯三世接替兄長費迪南德六世的王位後,整頓國政,執行一種開明專製政策。他還設立一個國務會議以協調各大臣的工作。在軍事方麵,卡洛斯三世把雇傭兵製度改為征兵製,並學習陸軍強國普魯士的訓練方法。一時間,西班牙的國勢頗有起色。卡洛斯三世采取的另一件有影響的大舉措是:將耶穌會會士從西班牙及西班牙的海外領地驅逐出境。


    這樣的國王,放在中國的曆史上也算的上是英明了,自然不會武斷行事。因此, 卡洛斯三世召集一眾大臣前來商議。


    國王的侍衛官首先通報了遠東的情形。現在整個呂宋都是一片混亂,尤其是馬尼拉,更是成為了廢墟。由於馬尼拉的軍事力量幾乎被蕩為一空,導致西班牙隊整個呂宋的控製力都大為降低。


    國王親信岡波斯堅決表示,現在的呂宋是西班牙是西班牙最重要的殖民地之一,每年輸往西班牙的財貨收入僅次於新西班牙總督區,更是是控製東方的唯一基地,絕不容失。


    貝爾納多一向穩健,在仔細的看國王交於眾人的報告,突然在字裏行間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發現,“國王陛下,報告裏麵提到,曾經有鋼鐵巨艦出現在馬尼拉,不知道是否有目擊者?”


    卡洛斯三世皺著眉頭,“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隻是,這段描述來自於馬尼拉當地的土人,據我們的前身士兵報告,我們在當地的所有人員已經全部罹難了,包括未滿周歲的孩童。因此,所謂的目擊者都是當地土人。而且,我們的士兵也在當地土人家庭發現了許多東西來自當地西班牙人家庭。因此,我們懷疑,很有可能是當地土著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而編造的一麵之詞。另外,有請費列羅先生。”


    費列羅是西班牙最有名的造船大師,西班牙最大的以及風帆戰列艦“皇家菲利普”號,就是他主導完成的。


    費列羅不卑不亢的向過往行了一個貴族的彎腰禮,就站在一旁。


    貝爾納多詢問道,“費列羅大使,請問,人類真的可以造出鋼鐵巨艦嗎?”


    費列羅不假思索的說道,“鋼鐵巨艦我們是能夠製造的,但是沒有實用價值。首先,要想建造一艘鋼鐵艦船,所耗費的鋼鐵量不計其數,據粗略估計,艦船的自重就要占據整船滿載量的三成甚至四成。而我們的木質風帆戰艦,自重隻占蠻子量的兩成左右。”


    岡波斯說道。“這樣說來,還是真的有鋼鐵船存在的可能。”


    費列羅不悅的看了岡波斯一眼,繼續說道,“不要小看這多出來的一成至兩成自重。我們的皇家菲利普號從各種參數上看,都是超越同期的英國一級戰艦的,但是隻有一樣不如,那就是速度。鼓起滿帆,速度上要比英國的同級戰艦至少慢上2節的速度,就是因為自重太高的緣故。如果我們還要製造出鋼鐵艦,恕我直言,我們沒有任何動力支持這樣的巨艦遠行。因此,它就是海上的鐵棺材,毫無實戰的意義。”


    事實也是如此,曆史上,隻有蒸汽動力得到廣泛應用後,鋼鐵戰艦才能大行其道。光憑風帆或人力,是無法驅動自重頗大的鋼鐵戰艦的。


    主要是崖山人做的太絕了,將幾乎所有的西班牙目擊者殺個遍,剩餘的西班牙人或後裔也被當地土著給幹掉了,讓西班牙人根本無從得到鋼鐵巨艦的第一手目擊資料。人們對於沒有見過的新生事物,總是主觀的以現有的經驗推翻這些新生事物出現的可能。


    現在的西班牙人就是這樣的觀念,那就是,鋼鐵巨艦是根本不存在的。


    既然鋼鐵巨艦不存在,西班牙人就要討論下一個話題,敵人是誰?


    西班牙人行道的第一個對手就是英國人。自從1588年英國人打敗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這兩個國家就成了生死大敵。按說英國人是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意願進攻呂宋的。不過也是因為如此,西班牙從本土調集了一支分艦隊駐防呂宋的。要知道,英國人正與法、西聯軍爭奪北美,主力是無暇進入遠東的。因此,進攻呂宋的隻能是英國在印度的地方艦隊。西班牙派遣到呂宋的艦隊足以對抗這樣的殖民地艦隊。


    岡波斯曾經設想,漢字碑是否是英國人設置的煙幕彈?


    但是被眾人否決了。


    英國人雖然一向強盜,還混蛋,但是卻十分光棍,該是自己做的,滿世界宣傳都不夠,怎麽會掩飾?反正雙方都撕破臉皮了,有什麽好掩飾的?


    而荷蘭人此時也是西班牙的潛在盟友,也不可能進攻呂宋。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了,此次進攻呂宋的必然是東亞的龐然大物——滿清。此時的東亞,也隻有滿清才有能力挑戰西班牙在呂宋的存在。


    想到這裏,卡洛斯三世等人臉色陰沉。滿清這樣的老大帝國雖然海軍實力不弱,但是憑借巨大無比的塊頭與經濟軍事實力,若是想將目光移往海上,無論是西班牙、荷蘭甚至英國,在東亞都是無法對抗的。


    岡波斯看向卡洛斯三世,“陛下,該下決斷了,光榮的西班牙,不能容忍一個落後帝國的挑釁。否則,我們將失去在呂宋的一切。更可怕的是,一旦我們無所作為,將導致別人尤其是英國人看輕我們的實力,很有可能引發在美洲的一連串反應。”


    卡爾納多雖然不說話,但是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卡洛斯三世還是將目光看向了老練的洛裏達布蘭卡。洛裏達布蘭卡軍人出身,對於軍事方麵很有見地。洛裏達布蘭卡沉思了一會說道,“國王陛下,雖然岡波斯的說法有些偏頗,但是為了西班牙帝國的榮耀,與加強殖民地的控製需要,有必要打這場與滿清的戰爭,不惜任何代價。”


    卡洛斯三世有些為難,“可是我們現在剛剛結束與英國人的戰爭,海軍實力多有削弱,恐怕很難發動大規模的海戰。”


    “陛下,您過慮了!對於東方的滿清,其實我們沒不要看的太重。他們的艦船在我們看來,就是小舢板,都下不了海,對我們的帝國海軍幾乎構不成威脅。因此,我們隻要收集大量的民船,以作輸送兵力所用,以軍艦為先導,就可展開對滿清的軍事行動。”


    卡洛斯三世拍板了這次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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