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隻得一五一十地把遲吉去天界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他,甚至一點都不避諱,儼然都沒有把他當外人。


    秋竹聽後,一樣冷靜地說:“我沒有揍任何一位族長,也沒有得罪六界中的任何一個人。真要有的話,上次那兩個沒用的仙官倒是算兩個。”


    沒用的仙官?蘇瑾差些要暈過去,如果連文榮都算沒用的仙官的話,那天界還有幾個是他的敵手?


    “真的?”他還是有些懷疑。


    秋竹:“自然是真的。”


    蘇瑾這才放下心來,深深地唿了一口氣,甘願剛剛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秋竹看他一臉死裏逃生的模樣,突然問道:“懷瑜,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做了很多不得已但是必須要做的事,可能是殺人,可能其他的一切更加不好的事情,你會原諒他嗎?”


    蘇瑾皺起了眉,問:“他殺了人為何要我原諒?”


    “如果這人是你認識的人。”秋竹又說。


    蘇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說:“首先,我不認識這樣的一個人。其次,他人要做的事同我也沒有關係,若真是十惡不赦的罪,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他。再者,若真有這樣的一個人,可能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去認識他。”


    秋竹的神色有一些意外,卻又好像是意料之中,並沒有太大的起伏變化,隻是淡淡地接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們神仙都是剛正不阿,眼裏容不下一點沙子的人呢?沒想到你卻是完全不在意一般。”


    蘇瑾聳聳肩,說:“其實不是不在意,隻是不值得在意。我真正在意的已經不在了,或許等我灰飛煙滅泯於大荒之時都再也無法見到,所以剩下的那些,又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呢?”他說完這段話,卻突然笑了一下,像是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深情的自己給逗笑了。


    秋竹卻注視著他,半點都不覺得搞笑,有一些心疼,有一些疑惑,有一些動容,甚至是悔過和……欣喜。


    “你們兩個做什麽?”冷不丁,在兩人正深情的時刻,突然響著這樣一句。


    蘇瑾從秋竹的身後看過去,卻發現川辜竟然站在那兒。


    川辜精神抖擻,晌午明媚的陽光把他那兩邊埋在絡腮胡裏的臉頰曬得通紅,他撚起一縷小胡子指著他們兩個。


    秋竹看到這個老頭,往旁邊讓開了一步,蘇瑾從他身後走出來,說:“川辜,今兒個天不錯,散步呢?”


    川辜扶著和拐杖走過來,一步一步,走到了蘇瑾麵前,隨後看了一眼旁邊這個穿著白色麻衣的問道:“你們剛剛做什麽呢?”


    “川辜先生好!”秋竹十分有禮地朝他一揖。


    川辜卻問:“你認識我這個老頭子。”


    “沒有,隻是晚輩聽懷瑜這樣喊您,於是自作主張了。”秋竹說。


    川辜看了一眼懷瑜,說:“這都多少年了,你往山上帶人的習慣可是一點都沒有變,我還以為這招搖山要成一座孤山了,沒想到今日倒是又見到新麵孔了。”


    蘇瑾拉著他說:“行了行了,這頭都沒路了,你要散步到別處散去,明兒個要是見到霍允,我叫他來山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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