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吉點點頭,拉著旁邊這位麵目全非的妖族男子朝著陣法那邊走去。不料火籠中的女子突然激動了起來,衝到縫隙邊緣說:“不要,不要破陣!”火籠周圍的火立馬燒著了她,發梢和衣服全都燃著了,身上更是多處脫了皮,樣子慘不忍睹!


    一直昏沉著的妖族男子看到娘子這副模樣,求饒道:“求亓均仙君饒命,我願意破陣,隻求你放了我家娘子,求您了……”


    女子突然大叫:“我不需要你救我,陣不可以破,絕對不可以破,這樣你會害了他的!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破陣,絕對不能!”


    亓均深歎了口氣,袖子一揮,火籠中的火光更盛了,那女子被燒得全身焦黑,若是撐不住變迴了原形,便再也救不迴來了。


    “亓均仙君,求您放了我娘子吧,小妖願意用我的命來換,也願意解開法陣,隻求饒了我娘子!”那妖族男子哀求道,聲音虛弱得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不要……不能這麽做……不能……”那女子即便被炙火焚烤,可是眼中的堅決卻非比尋常。


    妖族男子哀婉地說道:“千凝,不要再執著了,沒有結果的,這麽多年了,還不夠嗎?”


    亓均冷冷地說:“你們兩個襲擊天界神將,本就犯了死罪,今日就算是被我當場處置了,水族和妖族也隻會感念我們沒有計較他們全族的過錯。所以別再我眼前上演什麽生離死別的大戲了,要死就一起死,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談條件?我又不是西天如來,對你們寬宏慈悲!”


    商陸站在一邊,他發現自己的手上的傷口漸漸又血流加速了,大滴大滴的血濺落下來,沾到了自己的鞋麵上,不過還好鞋子是皂色的,看不出來。他把手往身後藏了藏,卻被遲吉一把拉了出來,放在自己的掌心裏,說:“怎麽迴事?”


    他拉著商陸到了火籠前,對著裏麵的女人說:“解藥!”


    那女人即便被炙火燒著,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轉走了腦袋說:“沒有解藥。”


    “你說什麽!”遲吉大喝,錘子已經在手上了,他想一錘子錘爆這個火籠,高高舉起的時候,眼裏泛著兇光。


    “遲吉。”商陸緊緊拉著他的手,是帶著傷口的那隻手反過來握住他的,溫熱的血流到了遲吉的掌心,黏膩的,又瞬間變得冰冷;又有新的流出來,從溫熱變得冰涼,他整隻手都是成了紅色的,刺目般的紅。


    他急急鬆開了自己的手,錘子被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碩大的坑,地麵一顫。


    商陸小心地收迴了自己的手,縮在了寬大的袖子了,對著遲吉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遲吉卻並不聽他的,反過來又問:“把解藥交出來!”


    “遲吉仙君,隻要你放過我的娘子和陣裏的那孩子,我就給你解藥,真的,我有解藥!”那妖族男子急急開口。


    亓均反問:“你威脅我們?你們犯了死罪,哪裏還有活命的份?既然不交出解藥,那就先破了陣再說吧。”


    他說著就把妖族男子一把提起,走向了那個原先點著燈籠的地方,隻要殺了布陣的人,陣法就會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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