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殺了的那些人,都是把她……”最後幾個字,他難以啟齒,憋了迴去。


    “是啊,不然能把一個女人折磨成那樣?才三十多歲的人,長得卻似五六十歲,滿頭青絲變白發,隻幾個日夜。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和哪個畜生生的,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後來變老變醜,那姓楊的裏正害怕事情暴露出去,便把她的眼睛弄瞎了,還把那孩子給折騰瘋了。”


    黎策凝眉,雖說殺人之人實在可惡,可是他又有些同情那位老婦人的遭遇。


    “那姑娘年輕貌美,長得實在是漂亮,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可是現在垂垂老矣的麵容……可悲,可歎呐!”


    這話從一個孩子的嘴裏說出來,十分違和,他一副故作老成的樣子,讓黎策覺得有些可笑。


    “那那些眼睛青色,臉上生了鱗片的幼童,又是怎麽迴事?”黎策問。


    那孩子頓了一下,在黑暗中摩挲了許久,才找到一樣東西,他在地上磨了許久,一戳小火苗在黑暗中生起,隨後被點到了一根短短的蠟燭上。


    黎策:“……你不是說……”


    “嘖嘖,我隻說這裏是黑陣,又沒有黑陣裏沒有光?這是之前一個書生進來的時候,留在這裏的,這些年我可都是省著用的,不過也隻剩下這麽點了。”他把蠟燭放到了地上,周圍一圈暖黃色的光,在黑暗中如此明亮。


    黎策十分無語,沉默在一邊。


    那孩子點了燈,往自己的臉上晃了一圈,說:“你口中所說的眼睛青色,臉上生了鱗片的幼童,就是我啊,不僅如此,我還腳上長毛呢!”他說著就把蠟燭照在了自己長滿白色長毛的腳上,裏麵透出來粉嫩的皮膚,倒有些像剛出生的幼崽,腹部最柔軟的地方也是這種模樣。


    隨後他重新把蠟燭放迴了地上,說:“我姓許,是我家的獨子,大家都叫我花花,這是我的小名,你也可以這麽叫我。因為整個家裏就我一個寶,雖說也不是名門世家,但是我爹娘寵著我,就把我當女孩子養,還取了如此女氣的名字。從剛進入這個陣到現在,我也數不清是多少個年了,隻知道剛進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這裏與外界完全隔絕,人待在這裏也不需要吃東西,也不會感覺餓,隻會想睡覺。許多人因為做了許許多多恐懼又痛苦的夢,忍受不了折磨,都積鬱而亡,紛紛化為白骨了。”他搖搖頭,還沉重地歎了口氣。


    黎策抿著唇,緊鎖著眉頭,雙手放在盤腿的膝蓋上,他問:“就沒有一個人出去嗎?”


    花花說:“也並非是沒有,留下蠟燭的那個書生,就從陣法裏出去了。這陣法雖是上古秘術,但是布下陣法的人估計沒有鑽研透徹,竟然搞出了這黑白兩陣,還棄之不顧。那對母子大概是發現了這個陣法的奇妙之處,漸漸的,這裏就變成了她們毀屍滅跡的地方。可是這陣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俗,區區凡人如何察覺,所以我猜測還有另外的人也發現了這個陣法,並且在秘密操控著。並且特地告訴那對母子,好讓她們送人進來。不然,在這裏死去的人,為何以一斷氣就化為白骨,甚至連一縷殘魂都沒有?”


    黎策的臉色變得深沉,那對母子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對於一個隻見了一麵的而陌生人都能下毒手,何況是那些仇人。


    或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就堆著森森白骨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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