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把那人從地上提了起來,揪著領子提,剛一觸碰到,就覺得不對勁了,拉著他就往外麵走。


    白澤看著葉然徑直就把人拉走了,於是隻得留下來處理眼前事。


    到了一條小巷子,他把人鬆開,隨後問:“說,你是誰?”


    那人低著頭,躲躲藏藏畏畏縮縮。


    葉然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說,你到底是誰?”


    “葉公子,你當然認不到我,但是你這張臉,我這輩子都不會忘!”那人突然抬起頭來,湊近了葉然,好像是要把身上的刺鼻味道傳給他。


    葉然並沒有閃躲,他直直地看著他,說:“你認識沈宛箐?”


    雖說是疑問,但是他這般問了,答案必然知道了。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幾分慌亂,別過頭去,隨後說:“不認識。”


    葉然冷笑:“還以為是那個女人的什麽心上人,不曾想居然是個縮頭縮尾的草包。”


    “她喜歡難道不是你嗎?!”對方突然問。


    但是這一聲怒吼,著實淩厲,說完之後,又恐懼地縮了迴去。


    葉然眸色暗了幾分,扯著嘴角不在乎地笑道:“沒想到不僅是草包,還是個貪生怕死信口雌黃的草包。”


    “枉費宛箐如此喜歡你,你居然這樣糟蹋她的心意,還不如當初嫁與我,也好過苦苦等待多年,卻連屍首全身都留不下。”那人恨恨地說,眼裏藏著陰鷙的冷光,約是想顯露一下所謂男子氣概。


    葉然聽了,心神恍惚。


    眼角寒光閃過,利刃在空中劃出弧線,那人手上一柄短刀,快速朝著葉然的要害處刺去,單手捏刀,另一隻手打出掌風,弱的連棵草都揮不動。


    葉然覺察,下意識格擋,然後反手握住刀柄,之間刺入身後的牆壁,另一隻手隨之還有手臂脫臼的聲音。


    “沒有人告訴過你,短刀不比匕首,並不是這樣用的。”葉然淡淡說。


    “我要取了你的狗命,給宛箐報仇!”那人大叫。


    葉然說:“她不是我殺的!”


    那人冷哼,說:“不是你?她腹中的那柄劍,是你父親在一次征戰凱旋之後,皇上親自賞賜的,後到了你手上,是你的劍!她臉上的毒瘡,是皇上要派她去做南蠻的和親公主,因為心係你,她萬死不願,所以被沈千重親自找了消失百年的用毒世家親自下的,就出自當日送親的那位喜婆之手!她不願意連累你,所以那日你與她約定之後的那個晚上,什麽都不肯說,被沈千重知道之後,加大了毒量,即便有解藥,也不會好了!出嫁那日,她原本想遵守約定的,還為此用那張臉嚇走了喜婆,可是後麵來的那位,卻是害她之人,害她之人親自把她送上的花轎!”


    “她和我說,你們之間有約定,隻要她聽你的,一年之後,你會放她自由。她這輩子都隻想嫁你,即便隻是短短的一年,她也歡喜了許久,即便之後,她一個女子的名聲徹底毀了。你為什麽不護他,你們葉家戰功赫赫功高蓋主,還護不住一個女子嗎?就因為她按吉時出嫁,沒有好好聽你的話,所以你的休書在啟程的時候就留在了沈府?!她那麽喜歡你,就算你不愛她,為什麽連護一護都做不到?你知不知道,那天在你們迴去的路上,沈千重早就安插了百名死侍,若她耽誤半分,迴去之後你們會遭遇怎樣的不測,你會遭遇怎樣的不測?”


    遲疑了許久,葉然開口:“我憑什麽信你?”可是一開口,他的聲音已然嘶啞了。


    “宛箐這輩子唯一做錯的,就是對你癡癡念念。”那人說完便轉身走了,卻又頓住,說,“若是知道要做什麽了,明日子時,城門口的酒館,靜候。”然後快速在長巷子的另一端消失不見。


    葉然心中震撼,站不穩腳跟,倚在了青磚牆壁上,後又強撐著身子,轉過身去,在長長的巷子裏狂奔起來。


    那人在拐角處停了下來,隨後輕輕地擦掉了臉上的泥灰,漸漸露出了一張看起來還算幹淨清秀的臉,有幾分書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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