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在哪?”


    趙慕喃喃道。


    熊權符見得趙慕聽了王小敏三個字,眼睛中閃爍的刀鋒瞬間化成了甜美、溫柔的光芒。


    他嘶聲吼道。


    “她是我的,你一個將死之人無權過問,甚至無權提及她名字的三個字,趙慕去死吧。”


    熊權符說動手便動手,他竟如瘋了似的,不再發號施令讓三個矮子人以異形彎刀去殺死趙慕,而是身形如陀螺旋動衝了上去,都說情天之下必有恨海,看來果然如此。


    “你衝動了!”


    趙慕淡淡道。


    他見得熊權符被自己喃喃自語‘王小敏’三個字徹底激怒了,抿了抿嘴之時手腕一抖。


    這輕輕一抖。


    是被捆的像粽子一樣的趙慕難得的活動間隙,這一點間隙隻能輕輕一抖,但又能怎樣?


    嗡嗤!


    有白光閃爍。


    要知,當初趙慕中了謎『性』花汁,被聖衣牛幾人困在天閣中,試圖讓他在『藥』『性』的催動下,與聖玉成為夫妻,但趙慕最終憑借超強毅力,及心中對王小敏的真愛之心,一劍劈開了專門用來製作囚禁仙界‘仙靈’地牢的竹子,可見他一劍威力有多厲害。


    而今。


    以深海須絲和千年冰蠶絲合力織成的天絲網盡管柔韌堅固的很,但對他又算得了什麽!


    波嗤!


    白光起落間,被矮子人和熊權符視為堅固無雙柔韌無敵的天絲網,波嗤一聲四散分裂。


    “這怎可能!”


    熊權符驚得渾身一抖,身形遲滯刹那,隻覺得眼前白光一片,緊接著喉間尖銳的疼痛。


    他大吃一驚。


    雙手交叉間,猛地向前一推,波轟一聲巨響,一團滾滾火光飛『射』而出,淩空轟向趙慕。


    “還能反擊!”


    趙慕大笑著,手腕再次一抖,又一道白光劃空而出,隻聽得嗤的一聲,火球被劈兩半。


    唿唿!


    被趙慕劈斬成兩半的火球飛逝而落,在雪地上燃起熊熊火焰,而熊權符則借著這一間隙,淩空一縮一滾,忍著劇痛捂著喉嚨摔出二十幾丈,顧不得站起便揚聲嘶吼道。


    “森吆不卡!”(1)


    “嘿,阿尤!”(2)


    三個矮子人唿喝著,唿唿,異形彎刀閃爍著森森寒光,一揚一落間,殺氣直『逼』向趙慕。


    嗖嗖!


    趙慕才破網而出,迎麵便有一道淩厲蕭殺帶有神秘詭異刀鋒的殺氣,如電般直『逼』過來。


    “雕蟲小技!”


    趙慕之前在小島上與矮子人交過手,情知這些看似孩童樣的矮子人,其實有著匪夷所思之能,因而不等矮子人的這道淩厲蕭殺帶有神秘詭異刀鋒的殺氣靠近身前丈許。


    手腕又一抖。


    嚓嚓,幹淨利落的兩聲響過,趙慕手中的蟒紋劍已將神秘詭異的刀鋒殺氣斬成了兩截。


    然而。


    矮子人豈肯輕易退卻,嗖嗖,兩道白光閃爍著,趙慕左右兩側的矮子人也已發動進攻。


    “嘿,矮子人,怎麽不是土遁、神隱?”趙慕見得這三個矮子人竟是硬拚纏打的架勢,不由微微一怔,待見的兩道白光侵近身前三尺時,這才平地拔起,躍起十幾丈。


    他人在空中。


    背脊孔洞嗖唿打開了,一道金『色』丹氣噴『射』而出,化成一條盤旋纏繞在蟒紋劍上的金龍。


    “玄靈一劍。”


    趙慕大喝道。


    波轟!三個矮子人哼也沒哼,頓時被斬成血肉碎末,血肉碎末隨風舞動,如漫天血雨。


    唿唿!


    血雨落下來,落在潔白的冰雪上,像是梅花,更像惡魔陰笑的血紅眼睛,趙慕長舒一口氣,四顧望去,隻見得滾滾碎冰與幽藍海水交互浮動,卻哪裏有熊權符的影子。


    “他逃走了!”


    趙慕黯然道。


    一陣徹骨寒風吹過來,趙慕暗暗道:“這四個矮子人與小島上的矮子人相比明顯不是一個量級,不但不會使土遁、神隱身法,而且出手招式雖簡潔快捷,但能量很低。”


    “讓我想想!”


    趙慕喃喃道。


    然而,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悶悶的巨大的聲響,趙慕循聲望去,隻見的暮『色』深處,冰天相接的地方,一道黑線不斷劇烈起伏著,但僅在眨眼間,黑線消失了。


    “那方向是?”


    趙慕訝異著,忽爾心下一動,暗道:“是冰城,絕對是冰城的城牆,咦,城牆塌了麽?”


    他正思索著。


    忽覺腳下一陣劇烈的抖動,冰冷僵硬的大地似乎成了波濤洶湧海麵,如浪起伏之間隙,地麵已龜裂出一道道拇指寬的裂縫,而隨著劇烈的抖動加劇,拇指寬的縫隙開始不斷擴張,哢嘭,哢嘭,一陣陣心悸的聲音由地下傳上來時,縫隙已成丈許寬。


    “地裂塌陷?”


    趙慕驚唿著,展開輕縱身形向著冰城奔行過去,一路上,他一邊奔行一邊仔細地觀察。


    發覺越是接近冰城,地麵裂開的縫隙越寬,但也漸趨穩定,而當他奔到冰城城下之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驚不已。坍塌的城牆、堆積如山的冰塊,以及來不及逃走的慘死在裂縫中、冰塊下,甚至漂浮在隨著縫隙蔓延過來的海水中,這到底怎麽了?


    趙慕四顧著。


    見得死去的兵士手中有的握著丈許長的鋒銳的勾鐮槍,有的手中拿著堅韌飛天網,有的拿著銅光閃閃的帶有引信的轟天炸彈,有的箭壺裏裝滿了塗著腥臭毒『藥』的羽箭。


    更有七八十個士兵穿著畫著詭異的紅『色』怪符號的鎧甲,手持著泛著青『色』光的陰陽銅鏡。


    如今。


    他們都死了。


    趙慕看得心下越來越糊塗,不明所以,隻能在碎『亂』的堅冰和雜石中繼續尋找蛛絲馬跡。


    沒有過多久。


    總算找到幾個尚有唿吸的兵士,問了問,皆不知所雲,直到問到一個神誌尚清的老兵。


    “非魚報複!”


    老兵顫抖道。


    趙慕驚奇道。


    “什麽非魚報複極冰非魚麽?啊呀,看來極冰非魚匯合了,是在聯手報複冰城。”


    他正不知所措時,忽爾見得一條裂開的灌滿海水的約莫五十幾丈的裂溝中有巨浪湧動。


    “極冰非魚!”


    趙慕怒喝道:“你們既然喜相逢了,為何還要傷及無辜,禍害這不相幹的兵士與百姓!”


    唿隆!


    裂溝中遊動的一前一後的果然是極冰非魚,當先的極冰非魚正是曾在地洞中與趙慕相鬥過的那條。它聞聽趙慕怒喝,唿的一聲躍出水麵,尖利的雙爪抓住裂溝的邊緣。


    咻嗷。


    極冰非魚怪叫一聲,忽爾尾巴搖擺,左爪向著趙慕搖動,似乎在打招唿又似乎在拜謝。


    “它是何意?”


    趙慕驚奇道。


    咻嗷,咻嗷!


    極冰非魚眨巴著巨大的眼睛點點頭,看著趙幕,很明顯,眼神中並沒有鋒利如刀之意。


    “它在謝我?”


    趙慕暗暗道:“我之前從它口中奪了‘神’印璽,卻之後打開閘門,讓它與外麵海洋中的極冰非魚匯合了,難道這份情比之奪印還要大?所以,它才招唿我謝謝我麽?”


    “它在謝你!”


    就在趙慕暗自思量之時,忽聽有一個悶悶的甕聲甕氣的聲音從灌滿海水的裂溝中傳來。


    “誰在說話?”


    趙慕聞聲後,不由驚異不已,隔著趴在溝岸的極冰非魚,向緩緩卻冰冷的裂溝中看去。


    唿隆!


    水花揚動著。


    另一條更大更兇惡的極冰非魚現身出來,它尾巴一擺間,身體已輕輕的靠近溝岸,與此同時,這條極冰非魚也如前者般,唿隆一聲,將前爪搭在溝岸,瞪眼看著趙慕。


    “張開嘴巴。”


    極冰非魚看著趙幕,一個悶悶的甕聲甕氣的聲音忽爾從它巨大的緊閉的嘴巴裏傳出來。


    “它說人話?”


    趙慕吃驚道:“張開嘴巴?喂,你你是向我說?這,嘿,原來極冰非魚會說話!”


    “它會說話?”


    聲音又響起:“哈哈,小子啊,看上去很聰明,能力也不賴,怎麽這會兒就犯傻了呢!”


    “我犯傻了!”


    趙慕盯著這條更大更兇的極冰非魚的嘴巴,道:“我沒犯傻,明明是你的嘴巴在說話。”


    “張開嘴巴!”


    極冰非魚嘴巴裏又傳出這四個字,而與此同時,極冰非魚也張開巨嘴,『露』出尖銳牙齒。


    “啊,你是?”


    趙慕見得極冰非魚張開嘴巴之後,除了『露』出兩排尖銳鋒利的長牙,還有一個人端坐著。


    “你是李爺?”


    “正是老子。”


    端坐在極冰非魚嘴巴裏的人大笑道:“怎麽,小子很奇怪?哈哈,沒想到吧沒想到吧!”


    “匪夷所思。”


    趙慕驚歎道。


    “少見多怪。”


    李爺大笑著。


    他明顯喝了很多酒,搖著腦袋,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扶著極冰非魚巨大嘴巴裏站起來。


    他伸了伸懶腰,一手頂著極冰非魚的上顎,一手撫著它巨大的尖銳的牙齒笑嘻嘻著道。


    “先不要問我為何在它嘴巴裏,嘿,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讓它們匯合,它們也幫了你!”


    “也幫了我?”


    趙慕驚奇道。


    李爺點頭道。


    “你看見冰城城牆倒塌了吧!你看見壓死了很多兵士吧?那你看沒看見他們為何而死?”


    “為何而死?”


    趙慕追問道。


    李爺淡淡道:“樂宮主熊權符安排田將軍殺了我,我隻能跳入水中逮住極冰非魚代步。”


    “樂宮主為何要殺你?”趙慕見得李爺雙腿軟綿綿的,整個人完全依靠在極冰非魚的嘴角上,再借著右手之力拉住它又尖又長的利牙,勉強站著,不由又好笑又驚奇。


    “你想知道?”


    李爺大笑道。


    孤島語言,譯:(1)快殺了他!(2)是,放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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