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滿地。


    屋內沉寂著。


    “太子出此下策,原來是為了咱東獅域的安寧,為林禦其他三域將要燃起的戰火啊!”


    趙慕繼續道:“不過,太子您也不用著急,不定獅王早有計劃,隻是沒告訴你罷了。”


    “早有計劃?”


    太子冷冷道:“獅王是有計劃,嘿嘿,你或許還記得入得太子真宮時,真宮外有人探頭探腦。嘿哈,那就是獅王的派人時刻監視我的計劃。怎樣,這計劃讓人意外吧?”


    “有些意外。”


    趙慕應著聲,腦際閃過當時情景,自然而然想起入得太子真宮那,不但門外有人探頭探腦,且太子還以驚饒口技演奏著太子真宮內一場‘歡樂的放肆的靡靡之音’。


    “沒有辦法!”


    太子凝聲道:“獅王時刻監視著我,表麵是擔心我再與龍城皇妃沈婉兒再生曖昧之事,其實卻是監視著我,擔心我惹事謀反。嘿嘿哈哈,你看,我這太子當得好無趣。”


    “原來如此。”


    趙慕緩緩道:“我想這是父親關心愛護兒子怕你誤入歧途,嗯,我看這也是個好計劃。”


    太子林宇聽趙慕似不願意去宮城完成自己賦予的任務,忽爾臉現獰笑道:“獅王計劃好不好輪不著你提醒我。嘿哈哈,趙慕,你記住,你不過是我提攜起來的一枚棋子,若按照我的意思辦,榮華富貴你將享用不盡,反之,你就會墜入無底深淵之鄭”


    “無底深淵?”


    趙慕淡淡道。


    “無底深淵!”


    太子獰聲道:“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前腳離開羽城,湛金槍徐馳、斷魂槍徐飛就已將那個病懨懨的王敏和容乙、道人、和尚控製住了。嘿哈哈,我想你需要三思啊!”


    “你威脅我?”


    趙慕冷冷道。


    “我威脅你!”太子林宇冷笑著站起來,揮手將窗戶推開,一陣清冽的晨風湧入屋內,讓人不由自主激靈一下。他背對著趙慕緩緩道:“我身為東獅域太子來威脅你,那是看得起你,哼,我若威脅你都懶得做,那你還有什麽價值,不如死了算了。”


    “有點道理。”


    趙慕聞聽王敏、容乙等被太子林宇控製了,心下微微一驚,但依舊麵沉如水的盯著太子道:“如此來,我被你威脅倒要感到榮光了,哈哈,太子就是太子啊,就連用了最卑鄙的脅迫手法都顯得如此霸氣。嗯,我答應你,但你不能動我的朋友。”


    “我答應你!”


    太子鄭重道。


    “但你也隻是想辦法取得‘’字印璽,卻千萬不能傷害獅王。”太子林宇忽爾悲衫:“我父獅王盡管固執,但畢竟是我父親,我父子之間的事,隻能由我們解決。”


    “一定照辦。”


    趙慕緩緩道,但看著太子林宇拚命做出悲贍樣子,不由感到一陣惡心,心下暗暗道。


    “這絕對是毒蛇的眼淚,貓哭耗子式的慈悲。”他因懶得看太子林宇那假惺惺的樣子,便起身道:“既然時間倉促,還請太子將宮城地圖給我看,以便提高此行效率。”


    “走吧走吧!”


    太子緩緩道:“時辰不早了。記住,拿出令牌,自有人給你領路,但午時前定要迴來。”


    久城距離宮城雖距離很遠,但太子林宇早做了準備,所以趙慕坐上八匹駿馬拉著的豪華輕車,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宮城西門外。巍峨金燦的宮城西門已然打開一條縫。


    馬車停下來。


    門縫打開了,裏麵走出三個腰懸利刃的彪形漢子,而這三人趙慕認得,正是金、銀、銅三等階位的金等侍衛韓刀、銀等侍衛張弓、銅等侍衛管錘。金等侍衛韓刀見了趙慕,抱拳道:“難道趙掌教要入宮城?”見趙慕點點頭,道:“請出示宮城金令。”


    “宮城金令?”


    趙慕一語出口又隨即醒悟過來,自懷中取出太子林宇交給自己那枚黃澄澄的免檢令牌。


    “那就請吧。”


    金等侍衛韓刀接過令牌,看了看後又交給趙慕,低聲道:“出宮時不是我兄弟三人執勤,所以你一定要按時到此,而且有檢查者相詢時,不必多言,隻出示令牌即可。”


    “我明白了。”


    趙慕抱抱拳,從門縫內閃身而入,見銀等侍衛張弓遞過一張地圖,心知其中必有描述去往獅王住處的線路,因而也不多言,低聲道一句告辭,便縱身消失在高牆之間。


    這張指示地圖描述的非常清楚,不但有去有迴的路線,還詳細標明了崗哨巡隊的位置。


    片時,趙慕便來到獅王暢心園的後牆,便取出白布蒙住口鼻,按圖所示飛身入了園內。


    此時雖是秋冬交際時節,但絲毫沒影響園內的樹木蔥嶸。趙慕借著園內蔥鬱樹木的掩映,一路騰挪縱行,來到園中西北處一幢極高大寬闊的殿前。按圖中所標注,這幢高大寬闊的殿宇喚作‘暢心殿’,正是獅王林嘯與平生最愛的甄妃起居之所。


    趙慕正思謀著如何進入殿內,卻聽得殿外右側樹木掩映的路上傳來獅王大笑的聲音。


    “笑聲爽朗!”


    趙慕聞聲飛身躍到一座流泉的假山後,舉目望去,隻見獅王林嘯正被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攙扶而來。這女子盡管眉眼已有歲月痕跡,但嫋嫋婷婷中,依舊儀態萬方。


    “這女子與域公主好像啊!嗯,她應該是蘇添影所的域公主的母親,獅王最愛的甄妃。不過,適才獅王笑聲爽朗,毫無病態,與在賀大宴上時簡直判若兩人。待我看看,嗯,獅王盡管是被甄妃攙扶,卻非病態,而是酒醉之後腳步踉蹌的樣子。”


    趙慕暗暗道。


    “是何原因?”


    他正思量著,卻見殿內快步飛出一個瓜子臉型,柳葉雙眉,身材高挑修長的絕色少女。


    “是域公主!”


    趙慕暗唿道。


    “父王怎麽又喝醉了!哎呀,父王,和您過多少遍了,酒不是好東西,您卻不戒掉。”


    域公主噘著嘴與甄妃一起攙扶著踉踉蹌蹌的獅王,而獅王林嘯似對域公主寵愛至極,聞言哈哈大笑道:“丫頭埋怨的好啊!哈哈,孤高興才多喝酒,高興才多喝酒。”


    “何事高興?”


    域公主奇道。


    “聽我來。”獅王林嘯示意二人將自己攙扶著到樹蔭下的石桌前,坐定後又揮手讓跟在後麵的一眾宮女退下了,這才緩緩道:“因為昨孤已將申晏老子氣病了。”


    “啊!為何?”


    域公主驚道。


    “因為他故意不讓你看隔空通經疏脈啊!”獅王眨著眼睛滿臉笑意道:“這理由怎麽樣?”


    “不怎麽好!”


    域公主歎道。


    “不好那就再換一個理由。”獅王盡管看上去有些醉眼迷離,但思路卻清晰地像沒喝酒一樣,飲了一口醒酒湯,又道:“這個申晏老子本是個修道之人,但這幾年卻變得越來越不想修道之人。哼,你或許知道,極觀自從上代觀主被萬無極處死,便蕭瑟不堪,後來是我傾盡無數心血,將極觀和申晏老子樹立成了神聖形象。”


    “確實如此。”


    域公主歎道。


    “可就是這樣的申晏老子,一邊享受著孤給予他的聖人形象,以及東獅域人對他膜拜帶來的無盡好處,卻又一邊以黑暗信仰來培育民眾對他的瘋狂,更令孤生氣的是,這幾年他竟一再唆使太子以保衛東獅域為噱頭,半公開的惹是生非並與孤作對。”


    獅王長歎道。


    “如今本就蠢蠢欲動的其他三域,已被太子和申晏老子的瘋狂行為撩撥起了進犯之念。哼,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是再任由太子和申晏老子如此下去,東獅域將成戰場。”


    “那該怎辦?”


    域公主問道。


    “我已將申晏老子軟禁起來,稍後也會安排人去將太子軟禁起來。嗯,東獅域不能亂。”


    “為何如此?”


    域公主驚道。


    “因為太子和申晏老子要一起謀反。”獅王咬牙道:“攘外必先安內,所以內亂是大亂。”獅王喘息一聲又道:“待會三域使者會來覲見,你就與你娘隨我去垂簾學習吧!”


    “為何我去?”


    域公主問道。


    “為何你去?”


    獅王歎息道:“要你去是讓你學習怎樣處理域中之事,更為你繼承了域主之位做準備。”


    “那哥哥呢?”


    域公主急道。


    “暫且先軟禁起來吧。盈兒,你定要汲取為父的教訓,為了穩固咱們在東獅域的政權,從今後對內必須狠,對外要圓滑。嘿嘿,對內之所以狠,是為了不再有太子、申晏老子、蘇添影、馮瀟齡之類人,對外圓滑,則是要結強吞弱,暗自儲備力量。”


    獅王正著。


    園門外一個侍者低聲道:“稟告獅王,南魚、西豹、北熊三使者已到,等著您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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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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