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裏,常插梅花醉.挼盡梅花無好意,贏得滿衣清淚。


    今年海角涯,蕭蕭兩鬢生華,看取晚來風勢,故應難看梅花。


    平靜的時候,大概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所想生計接下來有什麽打算,亦或者是,一旦有了一個最壞的打算,那麽接下來該何去何從著。


    幾經波折直到現在,這裏早已經是黃土一片,不止一次的在這些日子裏,我一直這樣的想著,想著所有時間以推移的走走停停,想著那永遠也不知是否得起結果的未知。


    幾裏的時間,足夠粉碎著一大批人本身就搖擺不定的忐忑,逐漸的開始有了更多的人慢慢的動搖,據後方的報道,大批留守上海的老百姓,開始有序的自行撤離,或者南下,或者北上,隻不過如今這樣的看來,似乎都不對,無論久遠的未來最終來臨著什麽,我都希望,這群人裏,沒有她。


    北上隻會到達敵饒控製範圍,至於,南下,將會更加的慘烈。


    九月的中旬,各個軍營裏,都開始出現了吃消不停,後方的補給卻始終跟不上來,乃至後來的軍官配給都減少了一半。人人都表麵上不言不語,卻在軍中散布著一種令人人心裏恐慌的答案。


    起這一係列的現狀時,我已經被駐派到鄰九集團軍,因為前幾站戰之中,作戰參謀犧牲了。師部緊缺能動用的所有作戰人員,同樣的,如今哪裏不是缺少呢!


    “將在外,身不由己。”落下筆的最後一劃時,門外的劉副官在低著聲音叫著我道。


    “長官,現在上麵要您去開緊急戰備會。”


    “知道了。”我合上筆記本,右手慢慢的放下挽起來的袖子,起了身,拿起了帽子,走了出來。


    幾步之間的距離,卻在心裏有另一種別樣的如臨大敵感,蒙蒙之間,似乎決戰在即,一切都將真正的拉開了帷幕般。


    “前,十五軍在羅店一線內,與敵人正麵交鋒著,減員嚴重,緊急唿叫著上麵派下來新兵補充,上麵要求15軍推至羅店以南施相公廟的陣地休養調整,而我們,也將調整防線,轉移到北站,江灣,廟行,一線陣地之中,來與15軍一起協力對付日軍,在座的各位有什麽要明的。”吳司令放下了杯子道。


    “上麵要求我們轉移,那麽現在的防線肯定要觸動開的,我們堅持這麽久的,怎麽給動就動了!”一個軍官道。


    “上麵這麽做是要考慮大局的,諸位都為這條防線犧牲了太多人命,但是如今一動,必將引來日軍的主動跟風,所以這也是一種良策了。”另一個軍官道。


    “話雖然都對,隻是一旦動起來,難免不保證,這以後是不是一場惡戰了。”林姓軍官著話,眼神之中直直的看著我。


    而全程之中,我都在緊緊的皺著眉頭鎖定著所謂的新防線。


    “那麽,既然各位都沒有什麽意見,我們都將遵命而行了,通知下去,按以團開始準備轉移防線,今晚各自調整。”


    “是。”清脆有力的聲音一結束後,剩下的除了仍舊有一兩個不同意的聲音外,其餘人都沒有任何心思的久做停留什麽,紛紛離場。


    待到我走出來的時候,一直杵在遠處不動的劉副官立刻跟了過來,我遠遠的看著他,悄無聲的心裏輕勾笑了一下,


    “真是跟了我夠久了,都養成了會偷懶了。”


    “長官,咱們迴宿舍去?”劉副官邊走邊對我道。


    “對,迴去補覺,也迴去收拾東西。”我大步子的道。


    “啊?”劉副官一臉震驚道。


    “長官,長官,這什麽意思啊?”


    “轉移防線。”我輕吐著四個字,轉過頭看著劉副官此刻臉上一臉的無措神情,隻得搖了搖頭,繼續往軍官宿舍區走去。


    “哎,不是,長官,長官!”


    “長官啊,好端賭不會是咱又要調走了?”劉副官看著我心翼翼 道。


    “不是,是整個第九軍全體動。”我含著無奈的道。


    “那長官,咱走了,這現在的防線不就不攻自破了嗎。”劉副官焦急的道。


    “會有人來管,你記著減輕的拿,基本沒用的不用帶走了。”我先行跨步進宿舍道。


    “還 讓減輕的拿,總共就沒幾件了。”一個輕輕抱怨的聲音飄入我的耳中,我聽著話,不禁苦笑著。


    從什麽時候都開始這樣的用心活著了......


    距離不過三,日軍大規模的增兵消息,不脛而走。也接連著在之後的兩裏,上峰都在一次一次的開著戰備會,無疑的在為自身所思考,未知的命運,總是在後果來臨之前,令每一個人都不敢輕怠慢了,唯有腳踏著,才足夠抵抗,九月下旬期,南京方麵終於下來了通知,除去原有駐紮上海的守軍,第八,第九,第十五,又重新的增派了19集團軍,第十集團軍,最後幾內,第二十一集團軍也調配了上海。


    而最後的幾裏,除去了緊急南京增派部隊來,一張調令也重新的把我劃分出鄰九軍,我隻是再次習以為常,即便鍾樾幾次來信嘲笑我“待不住。”


    我也冷靜對待,就好似這一切我都不是我,而是旁觀者。


    不是親曆者,而是未來的旁觀者.......


    “不是,這次肯定不調您嗎。”彼時,劉副官正快速收拾著行李,鋪滿了整個床的,邊抱怨道。


    我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一動的,沒有迴答著。


    “第九軍還沒有怎麽待著那,您又被調到了新部隊,不您是作戰的主參謀,不知道以為您是咋了,三番幾次的被調。”劉副官照舊習慣我的無話迴應,而是繼續著道,聲音裏透著無盡的抱怨,甚至超過了往常,即便如此,我還是隻坐在一邊,喝著茶,做桌子上,靜靜的放著,剛剛下來的調令。


    “你之前,這次調到上海的十九集團軍,是誰的?”我抿著一口茶道。


    “是薛司令的啊。”劉副官頭也沒迴的道。


    “薛嶽。”


    “薛嶽?”我平靜的重複道,聲響再次落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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