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無限河山淚,誰言地寬!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冥冥般的輪廓漸漸地淹沒進了黑夜裏,一眼望過,既看不穿,也猜不透,仿佛穿過了瞳孔的眼神,陣陣清風拂麵而過時,看不到任何的結局在閃動著,這是這段時日裏我所有夢境拚湊在一起的場景,一遍桃花,一麵鏡中意,無邊無際的隻徘徊著不肯離開一般......


    上海的,似乎沒有往時那般的灰白了,告別了二月,三月,四月,悄悄的,五月槐花香氣逼人而來。


    隻是唯一著時光境遷的是,依舊沒有倩倩的任何消息,以至於我每都要跑去學校的收發室裏,會一聲一聲的問著,有沒有給孔笙的信,隻是這般的心切,卻也不敢告訴家裏在上海的一切近來。


    無論好與壞,在民國日報的聲聲報道之中也帶來了,國民政府頒布新的“中華民國憲法草案”。


    隻是於我的每一日醫院的分外忙碌中,這些,些許的改變,並不能真正的去撼動著什麽,還是同往日一樣,我每都在學校與醫院的兩點一線間。而自打倩倩離開後,所有剩下全部都在按照軌跡的正常運轉著,誰也沒有期待著什麽,漸隨漸遠的*運動,也始終被定在這裏的軌跡注定裏,我們別無他選,甚至,隻能接受著。


    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那個人了,我的世界裏每在鬧哄哄裏,就好像從未踏進過他的影子一樣,心中最莫名的地方,也一直是空落落的,除了瑣事,除了一直以來的壓抑下的心翼翼外,我沒有一刻不去思緒飄轉他的每一句話裏有話中,可是在眼下,我是真的,無法理解,也無法能去想象。


    “孔笙,孔笙。”自打淑成了正式的護士後,我們便不再一個外科室了,她被調到了婦科病房區,而我還在外科,拿新任的護士長王丹丹的話來,“孔笙是最適合做外科的人,因為她膽子大,心眼仔細的很啊,又不愛話,幹活麻利。”所以,無論在這裏,還是在南京的實習醫院裏,我都屬於外科,從未有過改變,正因如此,淑便不同往常與我膩在一起了,不過這迴到換成了常常一起下晚班了。


    “你你,一個同濟中文係的知識人,怎麽最後選擇簾一個外科護士呢!”臨近傍晚十分時,我也與淑一起走出了醫院大門,然後準備把這一一晚的疲憊在今夜裏沉沉的休息化去,淑邊走出來,邊拉著我著話,而我對她的話,隻是笑笑,很多時候我對很多人問的這些話,到了最後都隻是笑笑,後來的人也就淡淡 忘記了,隻有我自己,每每在深夜裏時,會想著我最初的那些單純的美好希望,我曾期待過的未來,最終成了一個什麽樣子......


    “孔笙,孔笙,孔笙?”淑手不停的在我麵前晃著。


    “啊!沒事啊。”下一刻,我立刻的反應過來,隨即平靜的道。


    “切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啊,肯定又在發愣,你啊你,一腦袋裏都在想著什麽呢!每次都走神,別人什麽你也沒有聽到,真想瞧瞧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淑著話,手裏做著要敲敲我的動作,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模樣。


    “哈哈,”我笑著拉住她,故意做一臉的可愛模樣。


    “真是拿你沒辦法,如果你家倩倩在,她啊一定會治你喲!”淑一臉的無奈著,邊走邊道,而我聽到這句話後,不知察覺的,上一秒還綻放著的笑,在一秒中,卻僵硬 的停住了。


    迴首過去想想,我真的從未與倩倩分離這般久的時間,繞著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幾個月的了無音訊,就好似平白的在這個世界上,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毫無痕跡可言,若不是從了解她,恐怕,這個時候我早就飛信傳迴家裏了,而其實,我心裏最怕的一個警鍾,也時時的在我心裏飄忽著,仿佛千斤頂一般的壓聚在心裏,我所能看到的,隻是前饒無海,似野匆匆的留下千百個影子一般的滑過心頭。


    “淑,我今有點累了,就不陪你吃飯了,我準備直接迴同濟了。”半響後,走到大街上,一半時的路程裏,我停住腳步對身邊的淑道。


    “恩,是不是身體最近吃不消,太累了。”淑急切的問道。


    “恩,沒事,就是有點乏了,迴去睡了明就好了。”我安慰道。


    “好吧,你先迴去吧,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吧,你待的外科就是太累了。哎喲,看看你最近氣色真的很不好啊”淑看著我歎息著道。


    “好,你要注意安全迴去。”我緩緩的道,並慢慢的轉身,一步一步的並入了人流鄭


    不多的時間裏,我慢慢的習慣了晃著步子走在夜燈已閃爍起的上海街角邊,好似散步一般,而也邊走著,邊想著倩倩到底在哪,想著怎麽再能跟家裏去交待,甚至想到了二哥,三堂子哥,他們中有的曾經一直在,而有的,在另一個倒下後,又重新的奔赴了那裏,種種的思緒緊張著,促使我,不得不去想想倩倩曾經對我的那些根本不像一個姑娘的道理,她口中的國家,她的使命,她要扛起的責任,甚至是她的信仰!


    “倩倩,你到底在哪裏?又在做著什麽呢?”我停住腳步,望著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暗下來的邊,灰蒙蒙一片的空裏,輕輕的呢喃出口道。


    “是,笙姐嗎?”突然間,一個低沉有力,又十分悅耳動聽的男聲,輕輕的詢問著道,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漣漪,仿佛蕩開了這片灰蒙蒙的邊一角。


    “恩?”我聞著聲音,迅速收起了心思,轉過身去看著聲音的主人是誰,而下一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十分好看,但是我的記憶裏卻似乎不曾見過映像的年輕男人。


    “您是?”我看著麵前的這個不認識的男子疑問著問道。


    “我是過路的。”麵前的人開口道,聲音入耳時,依舊是十分的舒緩動聽。


    “什麽?”我望著他,有些蒙蒙愣的問道。


    “不記得了嗎?我曾對你過的。”麵前的人再度開口解釋道。


    “額?你是,在醫院,或者?”我努力的去迴憶著能與這個人見過的地方。


    “聚會,紅燈環繞。”他再次提示道。


    “哦!”


    “你是,你是,上次那個進百樂門的那個人!”我猛然間想到了上次愛國會聚會時所遇到的那個莫名其妙的男子。


    “恩,當時你和現在一樣,都獨自站在街邊呢喃著什麽。”他緩緩的著話,眼神清澈的直視著我。


    “對啊,上次我還是和朋友遇到了你,你的那些話我好像記得。”


    “還有上次真的看見了你進去了百樂門,我沒有瞎猜。”我急急的補充道。


    “恩,我都記得。”麵前的這個人聲音不急不慢的迴答道。聲音也緩緩的入耳,似乎在空氣裏也伴隨他的聲音,仿佛是沉靜了下來,四周的雜亂也開始慢慢的安寧了,恍惚中,在這片灰蒙蒙裏,除了街角的我們 ,還有這般影的周身裏隻剩下的燈火闌珊,隔著月光的被薄霧散去映射下,我抬起頭,看見的是他微唇輕啟的幾個字。


    他“我是蘇譽,認識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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