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娘看著老伴頭上的發梢似乎都被氣的根根豎了起來,不由感到一陣好笑。


    “你這麽舍不得閨女,那怎麽以前還願意早早給她訂下一門婚事?”


    “哪能一樣嗎?那個時候還不是霍家那小子表現出色,家世又好。誰不想自己閨女嫁的好一點。”


    “結果,我們倆都看走眼了,害咱們閨女被白白耽擱這麽久。”


    說完,南老爹拿起桌上的茶水豪飲下去。


    “那現在,閨女眼看就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這還不值的高興?最起碼閨女並沒有因為霍青的關係,就對愛情和婚姻失去信任好嗎?”看著麵色緩和過來不少的老伴,南娘好笑的溫和勸道,


    “還有,你這態度要是把人家嚇跑了,不敢上門怎麽辦?”說完,南娘眼裏閃過一絲打趣。


    “......”


    “你說什麽?他...上門?”南老爹不敢置信的抬頭,眼睛緊緊盯著老伴的眼睛。


    “閨女走前不是說過嗎?會帶一個男子迴來上門的。我都在想,會不會委屈了閨女,”


    南娘看了一眼老伴後繼續道:“一般來講,願意上門做女婿的男子條件還有其他方麵都很差,會不會根本配不上咱閨女。”


    徹底明白老伴的意思後,南老爹不由得沉默了下去。轉念間一想,確實,如果將自己閨女嫁出去,就算配皇帝他都嫌人家年紀太大。


    而今天,閨女帶迴來的年輕人長得一副好相貌,氣質也不像普通人。全程下來,暫時不清楚其他方麵,但性格脾氣確實挺好。就算他一直對其沒有好臉色也沒有絲毫介意。


    還有,自己閨女是去闖蕩江湖,估計那個男子也不是什麽普通百姓。


    聽說,江湖中人大多不拘小節,就算是上門做女婿也絲毫不在意。這樣的話,他就不算是將閨女嫁出去,而是讓閨女‘娶’了一個人進門。這不是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


    南爹想通之後,再次見到張騫的時候態度不由發生一百八十度改變,不光圍著其不停的噓寒問暖,對其的態度就連南喬都快比不上了。


    張騫一開始自然是受寵若驚,他原來還以為拿下準嶽父要費一番心思,沒有想到才第二天,嶽父的態度就溫和的,仿佛跟昨天不是一個人。


    等南喬知道原因後,不禁有點哭笑不得。她自然問過張騫來曆,張騫如實告訴她,隻要他不打算迴無極宮一直待著,就不能迴無極宮。


    偶爾迴去待幾天看看師傅他們可以,但是不能久留,除非打算一直待在無極宮不出來。


    所以,外麵的世界雖大,他本身卻無一落腳處。不過,如果沒有遇見南喬的話,就算他沒有爆發隱患可以長久的活下去,大概也隻會在江湖上漂泊一二十年,膩了就撿上一個小孩迴無極宮,然後一輩子都不會在出來。


    現在,完全不一樣了。隻有南喬所在的地方,才是讓他向往的歸宿。所以,他早早就打算一輩子膩在南喬身邊。


    不過是上門而已,隻要南喬開心,嶽父嶽母也高興,又有何不可?


    大家都算是達成了共識後,南喬還感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已經被某個人超過了。


    幾個月後,兩人的婚事也在父母的安排下,順利舉行。南府的喜事一連辦了三天,整條街都被喜慶的氛圍渲染上了色彩。


    城北霍家大宅,一行人氣氛格外沉默的安靜坐著,本來前兩天還有點小心思,想起自己兒子已經命喪黃泉。而南府家的小女兒卻活著風風光光熱鬧的成親。不由的心思雜亂,甚至還有種見不得其好過的心思想去找找他們的晦氣來著。


    但這兩天也不知道是誰,居然給了他們一個極為震撼的消息。說他們的小兒子霍青根本就沒有死,墳裏的不過是一個相貌極度相似的替身而已。他們兒子因為身上懷有幾份珍貴的秘籍被人關押在地牢,嚴刑逼供著。


    關押他們兒子的人正是他們南府每年都要拿出一半錢財孝敬的武侯。


    當時,霍家主就被氣吐血,而霍夫人同樣快暈厥過去。他們實在不願意相信這麽殘酷的事實,但是隨同信件一起傳來的還有兒子身上常年佩戴的手鐲。那是他們兒子常年戴在身上的東西,就跟其脖子上所戴的玉佩一樣。


    本來,他們還奇怪怎麽兒子身上的遺物隻有玉佩,手鐲卻不見了蹤影,本來他們還以為是在兒子掉下懸崖的時候摔掉了,現在卻明晃晃的出現在這裏。那這一切代表著什麽顯而易見。


    這一切都是天下聞的人在背後出招,反正都要跟雪劍山莊過不去,那就讓真正的苦主也知曉背後的一切吧,就算他們都是世俗之人。但是,作為將消息做遍天下的天下聞門派來說,他們從不小看任何人,哪怕是沒有絲毫內力在身的老者,他們天下聞同樣不會小瞧。


    霍家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辦法找其他人幫忙,一定要把兒子從那個魔窟裏麵救出來。


    而南喬這邊卻是與張騫二人照常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當然他們並沒有忘記還有一個潛在敵人武侯。


    空閑日子裏,南喬更用心的練武,而張騫同樣清楚愛人的心結,全力為她指導。發現南喬記憶力過人,還非常擅長揚長避短後,幾乎將自己看過,背過的秘籍都默寫下來,一一教導南喬。


    南喬在這一年內武功進步異常明顯,武學理論托張騫的福,早就不知不覺間超過常人一大截。現在南喬所主修的無名心法更是較之當初。早就不可同日而語。


    張騫也從一開始的震撼到現在幾乎都麻木了。他原來還認為自己的天賦和南喬不相上下,結果等後麵知道南喬的內力幾乎都是自己所修煉而得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虧他當初還在暗暗猜測可能是那個領南喬進門的師傅,在臨終的時候將全身的內力傳給了南喬。所以南喬才能修煉的那麽快。


    日升月落,時間的長河奔流不息,院子裏新栽的月季花又開了一遍。


    南喬拿著水壺正為其澆水,看著眼前一片花海出神。


    “在想什麽呢?”


    幾步從院外城牆下來的張騫好奇的問,走到自己鍾愛的涼亭中,慢慢坐下來撫琴彈奏,一陣悅耳輕靈的琴聲從其指尖傾瀉而出。看著其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般使出來,南喬嘴角的笑意不由的更深。


    要知道,當初她想在南府多種些花草在給它們澆水的時候。張騫也喜歡圍著她一起跟著跑上跑下。可惜其就是一個花草絕緣體,經過他的手,就沒有一株花草是完好的。


    最後,他隻能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琴就在南喬澆水的時候在她旁邊彈。


    “雪劍山莊今年未免也太熱鬧了些?”南喬一邊澆水,一邊意有所指的說著。


    “要準備動手了嗎?”張騫不由停頓一下,琴音一下變得激昂了許多。琴音裏的肅殺氛圍飛揚到很遙遠的地方去......


    “天下聞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武侯得罪的人未免太多了。”南喬想起前兩天收到的消息,總共有七八家主要受害者組成的複仇聯盟都多達幾十上百人。更不要說還有其他受到牽連的無辜者更多。


    “也是,是在他生日宴上動手嗎?”


    “是,到時候場麵估計很熱鬧。想來就是一場好戲。”


    皓月當空,繁星相隨。雪劍山莊卻燈火通明整夜,不少下人和弟子在其中穿梭,用心布置著明天莊主的生日宴相關流程等。


    山腳下來來往往的馬車,不斷地從四麵八方趕來,武林盟主相隔七八年在舉行的生日宴當然吸引人,更別說有些聽到點風聲的人更不想錯過任何熱鬧,懷著各種複雜心思前來。


    寬闊的場地上擺滿了座子,座子上的酒菜都已備齊,幾乎都坐滿了人。中間搭配了一個台,給那些喜歡過招的人所搭建。


    武侯穿著棕色的華服穩穩的坐在高台上,與身邊幾人談笑風生,麵上顯得的很溫和,眼底卻不時的閃過一絲自傲的神色。


    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們雪劍山莊的劍法和天涯客刀法本來就是配套的武學,當初不過是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故後,才一分為二。也不能怪他如此執著找到天涯客刀法秘籍。兩者分開單獨一本都算上乘武學,鑲嵌在一起就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上乘武學。


    現在,武侯的實力比起曾經幾乎翻了兩倍不止。他當然在心底感到滿意。


    “武侯,你現在過的真是風光,也不知道你那個好兄弟白浪還活著的話看見,自家傳承武學在你身上是何心情?”忽然,人群中一個角落裏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話語清晰的傳遍場地中的每一個角落。


    “這人是誰啊?是不是瘋了?”


    “盟主認識心姓白的人?”


    “白浪?......不會是那個白家吧?”


    “誰?......”


    人群中,不斷傳來討論的聲音,其中還有不少是被人用心安排來攪亂渾水的存在,盡責的將二十幾年前的白家滅門慘案詳細道來。高台上的武侯聽著下麵眾人的討論,臉色不禁黑了又青。


    “師傅,你可還認識我?”


    門外。兩個高大的人影抬著一個年輕消瘦的身影出現。眾人不由聞聲看去,很快就有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霍青?!霍青不是早就掉下懸崖死了嗎?”


    “你是誰?”旁邊座子上聽見熟悉的聲音的武雪兒一下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年輕人影看。


    “天涯客刀法,淩波步,太極拳......”年輕人影所戴著的帽子下,就算聽見昔日愛人的聲音,蒼白的臉龐上也沒有絲毫波動。他霍青早就死去多日了,他現在出現在這裏,也不過是仇恨在撐著而已。


    霍青所有的感情,妄想都在這兩年消失殆盡。所以,當有人救他出來讓他親自出麵揭穿武侯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


    “這些各位應該都知道一些,我前幾年運氣好得到了這些秘籍。現在它們都成全了武侯。其中‘天涯客刀法’更是其當初不擇手段也要謀求的。當初白家所遭遇的一切盡拜其所賜。”


    說著,霍青徹底將頭上的帽子掀開,往日俊秀的臉上布滿了傷痕,但終究還有幾分從前的影子。


    “真的是霍青那小子。”


    “這麽說,他被其師傅秘密關押起來了?”


    人群中騷動變得更明顯,人們討論更甚,其中不少人眼底泛起異彩。畢竟他們中不少人都認識霍青,為啥?誰不對行走的寶藏關注幾分。


    當初傳聞其掉崖死後,又久久沒有露麵才導致好多人放在上麵的注意力漸漸減少。真是想不到人家活的好好的,隻不過是被某人關起來了。想到這裏,不少人眼帶深意的看著高台上麵色平淡的某人。


    武侯現在也明白過來,今天幾乎就是一個針對自己的局,現在活生生的把柄又在敵人手裏。暗中的敵人卻一直沒有露麵。


    “白家不是第一個,李家的事情當初疑點同樣不少,焉知不是持有家傳武學而惹禍上身的。”


    “那木子派滿門上下......”


    “還有......”


    人群中,不斷有人提起這些年江湖上發生的慘烈大案,其中大部分都是武侯一手造成的。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心人在其中渾水摸魚,將自己或者身後的門派手上沾上的人命全部都往武侯身上扣帽子。


    武侯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壓製著自己的滿腔怒火對著霍青道:“誰救你出來的?”


    事情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就連他以前藏得好好地隱秘,現在都被人挖了出來,看來背後想要他命的人暗地裏將他調查的清清楚楚。


    所幸,他如今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就算過去那些事情暴露了又怎麽樣?他生性謹慎,當初所有敵對方的高手都被他各種使計除去,可能最多就像白家那樣有幾隻漏掉的大小貓三隻,今時今日又能成什麽氣候?


    很快,一個白色的身影跳上台,拿著一把有名的彎刀對著武侯,“武侯你這個小人,虧當初我父親那麽信任你,現在就用你的人頭去祭奠我白家幾百人的英魂。”


    武侯嘴角不屑的看著靠近的年輕人,一個武功堪堪達到二流的人也敢來找他拚命,真是不知死活。


    “你當初能夠幸運的逃過一劫,今天我看就未必還有這樣的好運了。”


    不過寥寥幾招,那道白色的身影就像一道殘影般被其輕鬆一招橫掃下台。白封眼睛血紅死死盯著台上的人,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身體劇痛,嘴裏的血液不斷往外冒,不難看出其受了不輕的內傷。


    武侯眼中暗流湧動,想到今天好歹是眾人都在的場麵,直接將人打死很有可能有損其顏麵。哪怕他現在的真麵目都幾乎被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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