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要怎麽改呢?


    有的地方莽的很,他們不懼官不懼法,爛命一條就是幹。


    就是下麵的基層官員也不大官,畢竟這是“家事”。


    直到她離開的時候,表姐的眉心依舊沒有舒展。


    她也瞧得見苦難,但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大手一揮,給華縣捐了點錢,她也隻有錢了。


    謝寧聽到華縣二字的時候不由一愣,然後偏頭瞧了一眼手機,翻開了和蕭學姐的聊天記錄,上麵很明確的寫著,她就是考到了華縣,開心之餘,還說給謝寧寄了禮物。


    是她母親做的芝麻米糕。


    “對了,琳姐,你說你表姐是在華縣當縣長?”


    “是啊,怎麽了?”她表姐是放下去曆練的,畢竟在政治領域,總不能讓她那位長輩孤軍奮戰。


    “我有一個朋友,她考到了華縣,到時候還望華縣縣長多照顧一下。”


    歐陽琳挑了挑眉,“這話可不能白講的。”


    然後搓了搓手指,調笑般的給謝寧暗示,“怎麽的也得給姐姐點人情錢哈哈哈。”


    “那是必然的。”說罷謝寧將電腦轉向歐陽琳,“這個如何?”


    歐陽琳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隻覺得腦殼痛,她看不懂,她隻看得懂音符。


    “姐就是開玩笑,到時候你請我去牧雲町吃飯就行,也壓榨你一迴。”


    在那地方吃頓飯,都要好幾萬了,不算是多高檔的地方,她是知道謝寧有這個錢,這才開口的。


    意思意思拿一點算了,畢竟她和那個表姐感情還不錯。


    “不過現在我那表姐比較嚴肅,她大概率也不會給太多的特殊照顧。”


    謝寧搖了搖頭,“隻需要給我那朋友一個公平公正的工作環境就行,我相信她。”


    話雖是這麽說,但到時候隻要歐陽琳開口,蕭瀟肯定能輕鬆一些,謝寧自己心中也是清楚的。


    蕭瀟是一個很堅韌的女孩子,她能夠自己一點一點的往上爬,可自己有能力,又何介托舉一番呢?


    便是偏心了,又如何。


    她隻是想看見那些拚搏的女孩子能夠得到應有的迴報。


    歐陽琳並不理會這些,反正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不由又將視線落在謝寧的電腦上,“這是什麽?”


    “算是一個遊戲程序。”


    是她無聊的時候放鬆大腦做的種田小遊戲,也值那麽一點錢,裏麵還用到了她研究的人工智能技術。


    “你堂弟不就是做遊戲的嗎?這個他應該用的上,到時候這份利分一半給你。”


    “那感情好!他比我有錢,到時候敲他一大筆!”


    當時她那堂弟要經商的時候還被她叔父打了幾鞭子,畢竟你要是搞點正經的商業也沒事。


    可卻去搞什麽遊戲,她叔父是個比較傳統的長輩,隻覺得她堂弟是不務正業。


    可老子拗不過兒子,她堂弟也是個強種,就這麽帶著幾個同學開始白手起家,現在那個小公司做的還不錯。


    她叔父說是不管,可以她堂弟的背景,圈子裏的人都會給幾分麵子。


    要不然年輕人創業哪有那麽簡單。


    不都處處碰壁,熬過去了,就能上一個台階,換一個圈子混,熬不過去,便是連最初的圈子都混不了。


    所以家裏長輩看她那堂弟創業都跟看小孩子玩鬧似的。


    也勸叔父別慪氣,孩子跌了跟頭,自然就會老實了,反正家裏也能兜底。


    在家庭聚會上她倒是沒怎麽說話,就她而言,能算得出一些運勢,她堂弟走的那條路,雖然會有坎坷,可對他本身來說,走的不算錯。


    以前林氏被壓著,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有的甚至不敢用本姓,現在好了,常年的壓在身上的石頭卸開,運勢如虹擋也擋不住。


    這幾年林氏走的相當快。


    姑姑是個有遠見的人,雖然現在林家運勢來了,但步子邁太大,一不小心就崴了腳,所以都暗地裏警告過。


    隻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聽從的。


    歐陽琳能預見,卻並不打算去插手,盛極必衰,這是常態。


    ——


    北地之行就這麽結束了,由之而起的疑問卻仍舊浮於心間。


    謝寧在與歐陽琳分別後便直接迴了不歸鎮,她想讓老太太告訴她那被隱瞞的一切。


    南方的冬日少風雪,多是風雨搖落,汽車經過稻田旁,依舊能窺見雨中田野裏鐮刀的傷痕,遠處的山林不似往日的潤朗,隻灰蒙蒙的立於天地間。


    草木守著的寂靜被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打破,這是獨屬於小鎮的熱鬧。


    是帶著煙火的喧囂。


    謝寧想叫車朝裏頭開一點,但看著擁擠的人群,到底還是放棄了。


    隻看著地上的箱子有些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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