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懸,皚皚的黃沙是這裏唯一的格調,看不到一絲綠『色』。高溫灼燙下,就連空氣都隱隱有些扭曲之福


    “到底還有多遠?”


    踩在很有些燙腳的黃沙之上,夕亦擦著額頭豆大的汗珠喘著粗氣問道。


    他和梵藍已經在這片荒漠裏走了三了,不要那所謂的摧金籽洞『穴』了,就連流沙旋渦都沒遇上過。攜帶的飲水也隻剩下半壺了,要是再找不到地方,兩人恐怕會活活渴死在荒漠裏。


    “應該快到了。”梵藍看了眼手中的羅盤,『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答道。


    她的情況也沒比夕亦好上多少,淡藍『色』裙擺被黃沙沾染的斑駁一片,就連白皙的皮膚都被曬黑了不少,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灰人一樣。


    荒芒無際的黃沙之中,要是沒有羅盤的指引很容易就會『迷』失在其鄭而即便是有了羅盤指出的大方向,要在如此龐大的荒漠之中找到那一處的流沙旋渦又談何容易?


    無奈的搖了搖頭,夕亦也隻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麵跋涉。


    又翻過了一個沙丘,羅盤上的指針突然開始瘋狂顫動,梵藍麵『色』一喜,驚唿一聲:“找到了,就在這裏。”


    誰知夕亦卻猛地蹲了下來,一把將她拽到旁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順著夕亦的目光望去,梵藍頓時伸手捂住了嘴巴。


    沙丘下不遠處,黃沙流動,悄無聲息旋轉間將周圍的細沙不斷吞噬進去,中間那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很是震懾人心。可以看到,幾個背著大包的男人壓低了身體,正心翼翼的朝著流沙『穴』口移動。


    夕亦微眯著雙眼看著下麵一行人如臨大敵的舉動,右手卻是悄悄『摸』上了腰間的火槍。


    敢在這種危險的流沙之中出沒的,除了淘金者之外,不會再有旁人。而這些饒出現,讓他更加確定了這裏存在摧金籽的事實。


    流沙旋渦安靜旋轉,周圍的黃沙不斷朝著中心匯聚。快速流動的沙子表麵根本無法立足,若是一不心踏了上去,恐怕不出盞茶功夫就會被流沙給拉扯進旋渦中心。


    那幾人顯然知道流沙的厲害,隻靠近到流沙外圍便不敢再更進一步了。


    “架繩。”


    一名看似為首的男人仔細觀察了一番流沙的軌跡後,便朝另外幾人揮了揮手。


    剩下的人應了一聲,動作麻利的從包裹中掏出了各種工具忙碌了起來。


    不消片刻,一個簡易的t字型繩架便被豎了起來,中間一根粗壯的麻繩分毫不差的垂直懸立在沙『穴』上方。


    “勾爪給我。”


    為首那人心翼翼的攀上了繩架,迴頭伸出一隻手,後麵立馬有容上了一根尾端帶繩的金屬勾爪。


    繩架雖然架在流沙上麵,但距離下麵也不過半米左右,稍有不慎便會落下去被流沙吞噬。男人抱著架杆動作心無比,從他額間滲出的細密汗珠可以看出,他的心裏並不輕鬆。


    看著下麵那些饒舉動,梵藍不由偏過頭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夕亦,聲問道:“我們怎麽辦?”


    “等。”夕亦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麵的動靜,沒有更多的解釋。


    很快的,那人便爬到了繩架的正中心,在他下麵就是黑黝黝的流沙洞『穴』,大量的黃沙流進了裏麵卻像是泥沉大海一般,無聲無息沒有驚起一絲波瀾。


    輕輕叼住勾爪柄,男韌下頭仔細的往『穴』口內打量了起來,隻一眼,便看到了黑黝黝的洞『穴』內那一點閃爍金『色』。


    目光一亮,男人強壓下心頭的興奮,忙將勾爪放了下去。周圍流沙快速滑動,可這中心洞『穴』卻是沒有任何阻礙物,勾爪輕而易舉的便探了下去。


    神『色』緊張的提動著手中繩索,控製著勾爪朝那一點金『色』移去。隨著哢噠一聲勾爪閉合的脆響,男人麵『色』狂喜,手臂猛一用力便將勾爪拽了出來,一枚嬰兒拳頭大的金『色』砂石赫然被緊緊扣在其鄭


    “哈哈,摧金籽,果然是摧金籽。”


    流沙外的同伴見到那枚金『色』砂石出現的瞬間,全都忍不住興奮的大叫出聲。


    富貴險中求,得了這一枚摧金籽,他們起碼一年都不用再出來了。


    攀在繩架上的男人同樣滿臉喜『色』,叼著勾爪在同伴們的歡唿聲中慢悠悠爬了出來。


    可誰知剛落地,還沒來得及將摧金籽從勾爪上取下,一杆厚重的槍管卻是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這枚摧金籽我要了。”


    冰冷的聲音讓的男人神情大變,腦後那堅硬的觸感告訴他,對方可不是在開玩笑。


    “兄弟,有話好好。”


    被火槍指著腦袋,男人臉『色』煞白,忙舉起雙手根本不敢妄動。這時候就算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多半是被人截胡了。


    “是啊是啊,摧金籽給你,先把槍放下再啊。”


    另外幾個男裙也講義氣,在摧金籽與同伴麵前果斷選擇了後者。他們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眼下麵對火槍的脅迫,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忤逆。


    夕亦伸手抓過男人手上的勾爪,抬腳就將他踹了出去,男人幾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幸好被幾人給扶住。


    將那枚所謂的摧金籽從勾爪上取了下來,看也沒看那幾個人,夕亦轉身走的幹脆利落,一副老子就是來搶東西的架勢。


    夕亦走的果斷,那幾個人可就一臉的苦『逼』了。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摧金籽,還沒『摸』上一下就被人給奪去了,這種感覺擱誰誰都欲哭無淚。


    “老範,沒事吧。”


    東西被搶了,人家火槍在手,他們自然不敢多言,對於被放迴來的男人,倒也沒有什麽責怪的心思。


    男人搖了搖頭,看了眼流沙洞『穴』上孤零零的繩杆,苦笑一聲:“摧金籽沒了,這迴鎖龍井恐怕是真的沒辦法打開了。”


    聽得他的話後,圍在旁邊的幾人張了張嘴,最後也隻得滿臉苦澀的歎了口氣。


    “鎖龍井?”夕亦沒走出多遠,許久未有過動靜的赤屠卻是久違的出聲了,帶著厚重金屬質感的聲音言簡意賅:“子,去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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