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迪?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見夕亦二人走出了碼頭站口,一名藍杉漢子突然疑惑的伸手撓了撓腦袋,嘴裏輕聲嘀咕道。


    雖然他的聲音壓得很輕,但依舊是被那名為首大漢給聽到了。大漢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咬著牙罵了起來:“放屁,能不熟悉嗎,那家夥可是劍聖易歌的親大伯。”


    在星帝國,易歌易迪這對奇葩伯侄可謂是人盡皆知。一個是由於其強橫的實力,而另一個則是因為那極難相處的性格了。


    被大漢這麽一罵,那名藍杉漢子這才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腦袋,然後悻然道:“怪不得那人這麽有恃無恐,原來他根本就沒有透露真名。華哥,這浮遊城這麽大,我們想要找迴場子恐怕是......”


    “哼,你現在話倒是挺多的,剛才老子被吊錘的時候,你們瞎了?還是聾了?”華哥突然冷冷的瞥了藍杉漢子一眼,嘴裏哼哼道。


    “那家夥可是玄修者,誰敢出頭啊。”見華哥開始秋後算賬了,那名藍杉漢子頓時忍不住聲反駁了一句。他這次倒是學聰明了,聲音含糊不清,叫華哥聽得也是不甚分明。


    “你剛剛啥?”雖然沒有聽清,不過華哥本能的就感覺到不是什麽好話,當下便是把眼睛一瞪,臉色不善的看向了藍衫漢子。


    看著華哥那要殺饒眼神,藍衫漢子不禁把頭縮了縮,訕訕笑了笑道:“我那家夥也不看看得罪的是誰,就敢隨便亂出頭。”


    “哼,能在我華強手裏討到好的人還沒出生呢。”華強冷哼一聲,也懶得與他計較。隨後眼神陰晴不定的沉吟了片刻後,便是伸手指了指那名藍衫漢子道:“你,迴去找人給我把那家夥的樣貌給拓出來,然後發給奪幫人手一份。沒有真名又如何?他不是想出海麽?老子就派人把浮遊海碼頭堵了,看看他還能藏哪去。你再跟奪鐵錘聲,就他的貨被截了,後麵的事他自然怎麽做。”


    “是,那華哥您呢?”藍衫漢子點頭哈腰一陣,見華強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唯獨沒有提到他自己,不禁好奇的多嘴問了一聲。


    華強抬起僅剩的那隻完好的左手,不耐的衝藍杉漢子甩了甩道:“草,要不是奪鐵錘自己沒本事,看不住讓貨跑了,會有現在的操蛋事?你他媽迴去告訴他,老子為了幫他追貨,手都斷了,讓他自己看著辦。滾吧。”


    待藍衫漢子離去之後,華強迴頭見眾人依舊麵麵相覷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拉他的跡象,不禁怒火中燒,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草,你們都是瞎子?看不到老子起不來了嗎,不知道過來扶一下?”


    被華強這麽一罵,眾人立馬手忙腳亂的擁上前,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一名藍杉漢子將華強的胳膊架在了脖子上後,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那個,華哥,我們現在去哪?還迴幫裏嗎?”


    “迴你媽個頭啊,沒看到老子手都廢了嗎?先去玄醫館再。草,真你媽的一群豬。”


    浮遊城,城尾貧民窟。


    所有事物都是具有相對性的,有光明,就有黑暗。同樣的,有繁華,必定有貧窶,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就算是貴為星帝國貴都的浮遊城,依舊是無法避免。


    龐大的人流量帶來了無比富饒的經濟,浮遊城就好比一座遍地黃金的肥礦,人人向往。


    上流階層之所以被稱之為上流階層,便在於它的稀缺高貴。很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邁入那個門檻,而有些人,似乎已出生便已在門的裏麵了。饒是如此,依舊是有著無數的人為其拚盡一生,亦如飛蛾撲火,絡繹不絕。


    百材煉丸,丹藥現,藥渣落。偶爾一些幸運兒成功的擠入上流階層,便得意的將上流的銘牌戴在脖間,頂在頭上,抑或掛在胸前,反正是怎麽顯眼怎麽來。而至於那些失敗者,便如同過江之鯽,雖多不勝數,卻無一讓記。更甚者,就連失敗都無從可談,隻是像那灰白的藥渣一般,手微微一揚,便隨風散盡。


    貧民區,便是這樣的一個藥渣爐。眾生百態,在這裏演的淋漓盡致。這是一個城市裏最黑暗的地方,同時也是最光明的地方。


    與城區琉璃燈瓦、歌舞升平不同。這裏有的隻是無盡的潮濕,酸臭,以及各種廢棄的破爛雜物。一片片低矮的草灰房便構成了這裏的全部。


    坐在屋前哀聲歎氣的老人,街邊爭吵廝打的青年,咬著饅頭衣不蔽體的女人,互相追逐吵鬧不休的孩。這裏,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帶。或許稍微的區別就是,連那些四處逃避通緝追殺的惡人們,也不願滯留在這裏片刻。


    鮮紅的晚霞照在陰暗潮濕的巷中,為其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莎,將那濃濃的寒意微微驅散了些。梵藍低著腦袋,神色緊張地跟著前麵的那道身影,偶爾不慎踏進了水窪裏麵,便是汲得她一腳的黑黃泥水。


    自浮遊海碼頭出來後,那名黑衫少年便是一言不發,隻是帶著她,默默地向著貧民區深處行去。周圍愈發荒涼的的環境,讓得梵藍幾次差點掉頭逃走,不過當她看到街邊眼泛綠光,盯著她直舔嘴唇的流浪漢時,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心的拽著帽沿,跑著追上前麵的那個身影。


    “怕了?”黑衫少年突然開口道。雖然他並沒有迴頭,但這語氣明顯在跟梵藍話。


    梵藍猶豫了半響,方才聲如蚊呐般的輕嗯了一聲,微弱的聲音若不仔細聽的話,幾乎都聽不到。


    由不得她不怕,雖然這名黑衫少年是救了她不假,可這並不就代表黑衫少年對她就沒有惡意。梵藍很清楚她的樣貌對於男性人類來,具有著怎樣的誘惑力。況且兩人越走越偏僻,黑衫男子要是在這時候想要做些什麽的話,梵藍是絕對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走在前麵的黑衫少年腳步突然一頓,低著頭的梵藍猝不及防之下,猛地一頭撞到了前者的背上,頓時痛哼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你叫什麽名字?”夕亦轉過身來,雙手抱著胸靠在了巷牆上,看了捂頭蹲在地上的女孩一眼,輕聲問道。


    還是沒能做到二連更,果然不是大佬,很難受。這章有些遲了,是新鮮出爐的,兄弟們見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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