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然見此情形,心知在這殘酷戰場之下,再不能手下容情,否則便要害了自己和同伴們的性命,當下爆喝一聲,身體從馬背上再次騰空而起,手中長劍朝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匈奴騎兵揮去,那匈奴騎兵忙揮起彎刀格擋,李道然將手中長劍的劍尖在哪匈奴騎兵的彎刀刀背上一點,憑著這一下反震之力,身體再次翻騰而上!


    那匈奴騎兵哪裏見過如此玄妙的劍招和身法,頓時大吃一驚,驚慌之中,突覺後頸一涼,一股血從後噴了出來,身體軟軟地倒在了馬背上。


    原來李道然在身體飛起的同時,手中長劍再次一個旋轉,向下一劃,從後麵劃開了那匈奴騎兵的脖頸。


    李道然此時使出的,正是江流劍法第七式,“飛火乘舟”,他在第一次借力之後,身體高飛到一群衝來的匈奴騎兵的頭頂,隨著身體下落,揮劍朝下猛砍,隨後又借著反震之力,再次飛上半空之中,如同振翅蒼鷹一般,在高空之中朝下不斷攻擊,隨著他的身體飛起飛落,匈奴騎兵們被一個個砍落馬下,慘叫聲連接響起。


    李道然一連砍落了十幾個匈奴騎兵,一口真氣才開始枯竭,身體終於落到了地上。他剛一落地,便被衝來的大群騎兵圍在了中央,刀刃從四麵八方朝他揮去。


    李道然卻毫不慌張,身體剛一落地,便詭異地一轉身,施展出“殘月流雲步”,一連幾個閃身,已經如同鬼影般移出了匈奴騎兵的包圍圈外。


    外圍的幾個匈奴騎兵隻覺得眼前一花,李道然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側,驚慌之中,還來不及反應,李道然的長劍已經伴隨著強勁的真氣揮砍而來。


    慘叫聲連連響起,李道然憑借著詭異莫測的身法,揮劍在匈奴騎兵之中四處亂砍,此時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麽武功招式,李道然完全憑著本能出招,長劍如同怒龍一般,上下翻飛。


    這一群匈奴騎兵雖然人數將近一百,但此時隻麵對著李道然一個人,卻完全如同撞見了猛虎的羊群,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還沒等出招,兵器剛剛舉起,李道然已經鬼影般消失在眼前,隨後便出現在別的方位。


    隻過了一小會兒,地上已經躺著十幾句屍體,但李道然在狂怒之下,每一招都是全力出手,不知不覺真氣已經有些枯竭的跡象。他被打入死牢後,琵琶骨被刺穿、氣海也被刺破一個,雖然憑著體內炎火、玄冰二氣的自然流轉,傷勢已經愈合,但他最近這段時間卻一直都沒有打坐運氣,此時又是毫無保留地全力出手,體內的真氣頓時顯出耗盡的跡象來。


    李道然深吸一口氣,一連幾個閃身,跨出了亂成一團的匈奴騎兵之外,躍出幾丈遠的距離站定,將長劍一舉,高聲喝道:“我今日不願再多造殺孽,識相的就滾吧!”


    那群匈奴騎兵互相對望了幾眼,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微一猶豫,隨機一起再次舉刀朝李道然衝過來。


    這群匈奴騎兵,隸屬於深入到軒朝後方的匈奴六王子都摩的部隊,原本也都是勇悍之輩,此時雖然他們的頭領已經被砍死在地上,但麵對的隻有李道然的這一個敵人,他們近百人如果落荒而逃的話,如何能夠甘心?


    李道然看這群騎兵又猛衝過來,隻得強行再次運起體內僅存的真氣,此時他已經覺得有些虛弱,體內的氣海如同被擠盡的海綿一樣,原本所剩無幾,卻還要被再次壓榨。


    李道然將長劍一舉,運足功力,揮劍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字,兩道淩厲的劍氣如有實質般在半空中形成,隨後夾帶著星星點點的淩厲氣芒,朝迎麵衝來的匈奴騎兵們砍去。


    這一招正是江流劍法中最強的一招,“日月星河”。這一招此時已經被李道然按照李玄炎的願意改成了過來,他施放此招時,同時催動體內炎火、玄冰兩種真氣,劃出一道炎火、一道玄冰交叉而成的十字劍氣,伴隨著內力催發出的氣芒,當真是氣勢驚人!


    衝在最前麵,正對著李道然的幾個匈奴騎兵,隻見半空中兩道絢麗光芒,如同平地而起的殘虹般向自己襲來,慌忙胡亂揮舞著彎刀格擋,但這些匈奴騎兵隻有一身蠻勇,不具內力修為,哪能抵擋的住李道然這神妙非常的劍招?


    當先幾個匈奴騎兵撞在李道然的劍氣上,頓時悶哼著翻下馬去,盔甲如同被利刃砍中一般露出長長的裂口,鮮血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但此時這一群騎兵衝鋒的勢態已成,後麵的騎兵如同無事發生一般縱馬踩過前麵落地的同胞的屍體,繼續朝李道然衝去,高舉彎刀,口中用匈奴語高聲怪叫著,一個個恨不得把李道然碎屍萬段。


    李道然原本想拚盡自己最後的內力,用江流劍法中威力最強的一招來震懾敵人,但此時才發現他的想法太過幼稚,在這軍陣之中,死幾個人實在是正常不過。


    眼看這一大群匈奴騎兵便衝到了李道然跟前,李道然想要提氣再戰,卻身體一陣虛弱,情急之中,深吸一口氣,將身體一弓,用最後的一口真氣,催動身法,朝下一撲。


    前麵的一排騎兵隻覺眼前一花,李道然再次失去了蹤影,慌忙戒備地朝自己的左右四周扭頭觀望,但這一次李道然卻沒再從別的方位殺出來,而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匈奴騎兵們不禁紛紛詫異地大聲唿喝,叫罵聲響成了一片,但卻沒人能看到李道然的蹤跡。正在這群騎兵不知所措之際,突然一個騎兵的戰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把馬背上的匈奴騎兵掀翻在地。


    原來李道然剛才情急之中,竟施展殘月流雲步,用肉眼難以看到的速度,鑽入了一匹戰馬的腹部,用手抓住馬鞍下麵的綁線,吊在了戰馬的肚子下麵,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被敵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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