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烈日懸空。


    蘇子昂出現在濮州郡,他想到濮州郡碰碰運氣。


    濮州郡城牆不如嶂州郡城牆高大巍峨,南城門隻有四名甲兵值守,且躲在樹下納涼,由人隨便進入。


    城內人員稀少,一路所見多是乞丐、小孩和野狗,從路人衣衫上判斷,不如嶂州郡富裕。


    蘇子昂進城後,先找了一架狀元滑轎,在城中到處溜達。


    身右捧壺的是名年輕人,能說會道,一路上介紹著地點風情。


    “公子,大熱的天,你到處溜達嘛?”


    “看看風景。”


    “公子你真是神人,長相風流倜儻,性情奇立獨行,出手豪爽大方。”


    蘇子昂笑道:“本公子長相風流倜儻?”


    “真的。”


    蘇子昂哈哈大笑,道:“好,好,賞銀二銀。”


    “公子,公子,你不僅僅風流倜儻,而且還玉樹臨風。”其餘轎夫原本不說話,一見有賞銀,紛紛大叫起來。


    蘇子昂笑道:“甭急,都有賞,這城中那家員外府最有錢?”


    轎夫道:“當然是閆員外和黃員外了,閆員外府上家人全住五層樓。”


    “先去看看這個五層樓的閆員外府。”


    “好了,風流倜儻的公子爺躺好,閆員外府走起。”轎夫們腳步一變,向另一條道上奔去......


    二天後。


    濮州郡城內警訊四起。


    城中閆府和黃府遭賊了,飛賊將兩府中金銀掃蕩一光,連女眷腕上的金鐲子也順手捋走。


    閆府和黃府是城中數一數二的豪紳大戶,府中除了養有大量府兵,還有仙師守護,消息傳出,滿城轟動。


    城中大隊捕快頂著大太陽,四出偵查一番後,然後張榜公告,飛賊得手後,定然早已遠遁。


    第二天晚上,飛賊又現了。


    飛賊此次更是萬分猖獗,一夜連盜二十餘戶員外府,金銀之物盜走,大廳懸掛字畫揭走,連廳中點心水果也不放過。


    奇怪的是。


    無一人見過飛賊的影子,連看門狗都沒叫過一聲,這飛賊仿如從天上來的一般,濮州城中登時謠言四起。


    濮州郡沒有郡太守,由司馬高承佑暫掌處理郡中一切政務。


    古夏王朝規定,境內大郡城可養府兵一千二百名,小郡城可養府兵八百名,設巡城都尉一名,校尉數名,負責揖盜安民。


    高承佑下令巡城都尉伍仲天率八百府兵嚴查,天一落黑,全城宵禁,城中各員外府更是關門閉窗,小心防範。


    結果仍是一樣,飛賊照舊出現,又從四家員外府中竊去大量金銀,員外們立刻聯書太守府,請求高司馬大人設法揖盜。


    “小毛賊太狂,竟敢欺我濮州郡無人。”高司馬大怒,甩手將一個族傳茶碗摔個粉碎,厲吼:“關城門,把可疑的人全抓起來!”


    濮州郡城內登時雞飛狗跳,四麵城門落鎖。


    府兵們頂著炎炎炙日,將城中大小偷兒,地痞無賴,甚至身份不明的外鄉人統統抓到太守府。


    第一批二十餘名可疑分子被押到太守府堂下。


    高司馬目光乜斜,瞪著堂下二十餘人,喝問:“誰是飛賊?”


    “冤枉啊,大人,小人們冤枉啊。”


    “冤枉?”高司馬一聲冷笑,道:“長相英俊的人叫冤枉,看你們個個長的獐頭鼠目,這叫狡辨。”


    他“啪”的扔出一根紅漆令牌,大喝下令:“來人,拖下去,一人先打二十棍再說。”


    一群捕快衝上來,將二十餘人拖到堂外,按在滾燙的石板上,棍聲唿嘯,屁股打的山響。


    ......


    第二批可疑分子又被押到太守府堂下,仍如上次一樣,立刻紛紛大聲喊冤。


    “閉嘴!”高司馬略一環視,喝道:“你們個個長的飛沙走石,歪鼻斜目,不象好人。”


    他“啪”的扔出紅漆令牌,大喝下令:“來人,拖下去,一人打二十棍再說。”


    ......


    一個時辰後。


    前後共有六七拔可疑分子被打了二十棍,掄棍的捕快們也累的汗流浹背,這時又有三十餘名可疑分子被押到堂下。


    高司馬抬頭一看。


    隻見堂下三十餘人大部分灰頭土臉,隻有一名灰衫青年麵如冠玉,渾身煙火浩淼,站在人群中如鶴立雞群,名珠置於瓦礫之中。


    “你們誰是飛賊?”


    “大人,小人們平時偷雞摸狗是有,可沒本事偷大戶啊。”


    高司馬怒道:“偷雞摸狗也是賊,今日不打,日後必成大賊。”他扔出紅漆令牌,下令:“來人,拖下去,一人打二十棍再說。”


    “小人是飛賊,小人願招,大人別打。”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等等。”高司馬循聲一看,隻見蘇子昂正從人群中擠出,他大喝:“你是飛賊?”


    “小人確是飛賊,小人願意一切全招,隻求大人不用刑。”蘇子昂態度恭敬。


    “好,好,本府絕不用刑。”高太守一臉驚訝,望著蘇子昂上下打量,問:“說說你的姓名和來曆?”


    “小人名叫彌勒佛,是赤衣社的。”


    “赤衣社的?”高太守麵色一變,忽然站起身來,問:“你沒說慌?”


    “小人一句慌言也沒說,我確實是赤衣社的。”


    高司馬重新上下審視蘇子昂一番,兩人目光相投,他嘿嘿一笑,道:“來人,把彌勒佛關進大牢,好生看管。”


    一群捕快應聲衝上前,將蘇子昂押進大牢。


    高太守似有了底,也不繼續杖打可疑分子,簡單吩咐二句,便宣布退堂。


    捕快頭兒追上去,道:“大人,方才那個賊娃子不一定是赤衣社的人,大人為甚信了他?”


    “他是不是赤衣社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惹不起赤衣社。”高司馬下令:“你去大牢看看彌勒佛,將他單獨關押,好酒好菜招待他便是。”


    “啊,大人何故如此?”


    高司馬皺皺眉,道:“洪捕頭,叫你去做,你便快去做。”


    “諾。”洪捕頭立刻領命而去。


    “那消息莫非是真的,將要天降神雷,蕩盡赤衣群醜?”高司馬抬頭看看湛湛青天,自語哼道:“湛湛青天不可欺,一朝忽然天雷落,立叫五郡變顏色......”


    他忽然擊擊手掌,一名差役匆匆出現。


    “司馬大人有何吩咐?”


    “去將伍仲天都尉請來,本府要宴請他。”


    “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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