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離將少年扶上了馬背,又馱著少年走了一段,但見大隊人馬迎麵而來,這才將少年交予馬隊,自己則獨自上路,前往殷都王城。


    因為有大巫女的幹涉,刀疤的行刺任務徹底失敗,他找了一匹快馬火速的趕迴了殷都,在老安頓好母親和妻兒之後,刀疤就決定自行到太宰府領死。常言道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當刀疤到了太宰府的後院時,就剛好看見幾個家臣鬼鬼祟祟的抬出了兩具屍體,其中一個熟稔的家臣還主動與他搭話。


    “『毛』六,你小子可算迴來了,任務完成了吧。”


    刀疤聽到此處雖然臉『色』陰沉,但卻連連點頭。


    “那是當然。”


    家臣又對他繼續說到。


    “看到了沒,這兩個廢物,連子昭那麽個公子哥也打不過,還『舔』著臉迴來求太宰大人饒命,現在被太宰大人賞了自決,也算是全了顏麵。也幸而是他們自己主動領死,如果是半路給跑了,那他們家裏的妻兒老小,估計就都活不了了。”


    那認識刀疤的家臣還想再說兩句,卻被身旁的同僚用手肘探了兩下,示意他該做事了,那家臣方才作罷,隻見他們將屍體套上麻袋,抬上牛車,然後一行人推著牛車往府外走去。


    刀疤聽了那家臣的話語,不由得開始觳觫起來,麵對著太宰府的內院,刀疤覺得自己就如同是來到了地獄一般。


    刀疤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見太宰大人,而是轉身迴到了家裏,他讓老婆立即收拾行裝,並帶上母親和孩子,準備連夜逃亡。


    話說刀疤一家人坐著牛車來到郊區的時候,剛好就碰到商離駕著駿馬飛奔而來,她要趕著去王城見盤庚的最後一麵,同時也是為傳達上天對盤庚最後的旨意。原本刀疤看到商離是應該躲得越遠越好,但此時的刀疤卻把商離看作了救命的稻草,他停下了牛車,就朝商離連滾帶爬的跑去。


    商離見刀疤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禁有些慍怒的喊道。


    “來者何人,竟敢在本座麵前造次。”


    商離勒住了馬韁,在她腰間的轉天戮又開始嗡嗡的低鳴。商離仔細的看了下來人,方才想起他就是那個行刺子昭的帶頭人。


    “是你,本座不是讓你迴去安頓好家人麽?怎麽現在就來領死。”


    刀疤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全然不顧一個大老爺們的尊嚴。


    “天女饒命,天女救我。”


    商離看著不遠處的牛車上坐著一個老人還有兩個少不更事的小童,瞬間就明白了刀疤的用意。而那老人見刀疤在向商離求饒,不禁也帶著孫子翻下了馬車,就此,祖孫三代跪在商離的麵前抱頭痛哭。


    “大慈大悲的姑娘,請你不要殺老『婦』的兒子,他很孝順的,如果他在外麵做了什麽壞事,那也是我這當娘的沒有教好兒子,請您讓我代他去死。”


    老『婦』人抱著刀疤的腦袋,淚眼婆娑的向商離哀求,而在一旁的兩個小童也在不停的給商離磕頭。


    商離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雖然她是大商的天女,但同時她也是一個純情的少女,商離的心開始動搖了,雖然轉天戮一直不安分的震動,但是商離卻希望改變一次刀疤的命運。最終,轉天戮削掉了刀疤的左臂,隻聽得刀疤哭天搶地的叫喊,然後便昏死過去。


    商離收好了轉天戮,便將一個『藥』瓶丟給了老『婦』人。


    “這是我秘製的金瘡『藥』,你快給他服下,從此以後你們隱姓埋名,遠離殷都,或許能保全『性』命,他往昔殺業太重,惡事斷不能再為,今日本座廢其右臂,算是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希望他能吸取教訓,多做善事,如此方能前罪盡贖,重獲新生。”


    刀疤的家人聽到此處,連忙叩頭拜謝。待商離走後,刀疤的妻子則將丈夫扶上了牛車,一家人又緩緩的向西邊開去。


    殷月幫巫當亞找了全殷都最好的大夫,經過大夫的仔細查看以後,就發現巫當亞的傷口雖然密集,但是卻都不足以致命,幸而殷月又送救及時,所以隻需做簡單的包紮和進一步的調養,應該很快就會康複。


    大夫走後,殷月又打點了店小二,讓他好生的照顧巫當亞,當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以後,殷月就抱著瑤琴來到了吳皋的落腳處,位於殷都北郊的一座破廟裏。


    當殷月見到吳皋時,他已然是奄奄一息,他的麵目被茅草覆蓋,他的漆碗也被人給打破,幸而殷月猛烈的推搡了他的身體,這才將他從死亡的邊緣喚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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