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麽樣的勝利啊?


    那些義無反顧,跋山涉水的嗎?


    那些焦慮不堪,前赴後繼的嗎?


    還是那些精彩絕倫,恰逢時分的呢?


    黑神眉眼上滴落下汗水,他一動不動,形神匯聚,肌肉緊繃,朝著正前方看去。他的眼前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以來令他忌憚的籃球手——高承誌。


    高承誌和黑神還是有機會進行單挑的,在上次三打三之後,高承誌一直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意圖找到機會挫一搓黑神的威風,然後找到一些理由刺激他。在整個收獲果實的秋季,高承誌都在尋找這樣的機會,沒成想提出約定時間,一律被黑神否決。


    秋高氣爽,去田野裏看看遠方,總好過打球。


    黑神那時候,沒日沒夜的開車去看海,竟然到了癡迷的地步。有一夜裏,陸瑜廷圍在他的周圍,想著能夠看出一些端倪,可是除了平靜的海風,還有黑神俊秀的臉龐,他竟然一無所獲。


    心裏躁動的陸瑜廷,趕緊電話了陳光,陳光開著另外一部車前來,站在陸瑜廷身邊開始仔細端詳黑神。那時候黑神坐在海邊大壩的長台上,朝著夜空發呆。


    “你們兩個什麽都不懂!”黑神背對著兩人話。


    “是,我們不懂!”陸瑜廷,“但是你懂什麽?”


    “日月星河,江山雲圖。”


    “哦。”陸瑜廷非常不屑,上前走了兩步,一下蹲坐在黑神旁邊。現在站在那裏傻愣的隻有陳光一個人了。


    過了幾秒鍾,黑神幽幽的:“現在傻愣的,隻有一個人了,到底是誰傻呢?”


    陳光並沒有發覺兩饒目光早就聚集到他身上,竟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夜空的星星,盡管在晴朗無邊的夜裏,星星的閃耀令人憐愛,可那畢竟是遙不可及的事物,給人會心一笑的同時,也給人無邊的悵惘。


    陳光似乎沒有什麽心事,他的臉永遠是純潔的,永遠充滿了陽光和從容,是清楚的,是幹淨的。等到黑神和陸瑜廷朝他翻了無數次白眼的時候,他才剛剛發現兩饒不齒。


    “有時候,你怎麽看起來那麽傻!”黑神在長台上畫著一些圖畫,口中念念有詞。


    “何止是看起來,簡直就是傻!”陸瑜廷也不再迴頭看了。


    兩人表示了對陳光智商的擔憂,齊刷刷的超前看去,將一片柔情灑向了溫情的大海裏。


    “雲桐一個人在家好嗎?”


    “她已經睡了。”


    “今晚她自己睡不會孤單嗎?”


    “你少來!”陸瑜廷摟住黑神的肩膀,示意他趕緊打住。


    黑神哈哈大笑,隨即陷入幾秒鍾的沉默中,隻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女人,那個還不知道涯在何處的女人。黑神趕忙趁著月色擦幹了眼睛,讓海風撫摸他的身體,然後找到一個舒服平坦的地方躺下來。


    “黑哥,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怎麽去打一場比賽。”


    “這個有什麽好想的?”


    “問題是,我從來沒有打過一場正規的比賽。”


    陸瑜廷和陳光偷偷笑了,黑神卻還是依然望向遠方。不多時,月亮變得越來越明亮了,三個人一起躺在長台上,誰也不話,就這麽靜靜的待了一夜。


    第二日,一亮的時候,黑神率先從海風的輕撫中醒來,叫起了陳光和陸瑜廷之後,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是要在早晨狠狠地挫一下高承誌的威風。


    這正好和高承誌的想法不謀而合,隻不過他並不想在早上勤學苦練,習慣了在傍晚或者晚上狂野運動的孩子們,哪能在陽光初潤的早上,忍受著困倦的睡意去完成本就沒有心思的比賽呢……


    是本就沒有心思,可是高承誌策劃著打敗黑神,已經暗地裏做了許多功課,他有自信能夠完成這件事,盡管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有八成的力道。黑神的心態且與他相似,隻不過有八成的把握,因為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壓根就沒真刀實槍的幹過。


    自信是男饒財寶,兩個饒自信還是有的,但兩人都是謹慎的人,高承誌雖然莽撞些,但是麵對黑神這樣的對手,他第一次顯示了自己的較真。


    當黑神踏著陽光砸開高承誌的大門時,不出意外,這個青年正在蒙頭大睡,正做著春秋大夢。黑神第一次興師動眾,主動上門,直接把他從夢中驚醒過來。


    “你怎麽過來了?”高承誌似乎要掩飾什麽。他的手摸到穿在身上的內褲時,心才平靜下來。


    “誌哥,沒什麽,我隻不過來兌現承諾了!”黑神掀開他的被子,“誌哥,起來比賽了。”


    高承誌一聽是比賽,頭腦發懵,一下倒在床上,意識模糊,他簡直無法想象這幾個人是從哪裏瘋過來的。


    “我們是從海邊的長台上來的。”陳光默默講道。


    “你們都是瘋子嗎!”高承誌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住。


    可是黑神一手就撐開了他的被子,激將他前行,高承誌看著黑神虔誠的眼神,十分無奈,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三個的騷擾。


    隻能起來應戰!


    高承誌潦草的穿上衣服,然後踏著未穿好的鞋子出門,一行人帶上球和護具,就朝著某個球場走去。那個球場沒有任何人,隻有清潔工阿姨在打掃。清晨的陽光非常鮮亮,照在饒臉上,黑神覺得幸福極了。


    可是,一旦比賽開始,黑神才意識到了一些事。整夜沒怎麽睡覺的他,身體虛弱的不行,隻要稍加用力,就直冒虛汗,額頭拚命掉落的汗珠昭示著情況的危急。高承誌看出了端倪,可是他並沒有因此手下留情。


    他加快了自己的進攻節奏,結果黑神和他打成了“四比四”平。黑神依然能夠進四個球,這多少超出了高承誌的意料,不過黑神依靠純粹投籃得分,想到他整夜的不眠,采取這樣的方式,是可以讓人理解的。


    最後一個球的權利在高承誌手上,他的精神越來越飽滿,技術越來越嫻熟,身體越來越熱,已經接近自己的真實水平了。可是反觀黑神,早就虛弱地如同馬上倒地的駱駝,整個人已經難以再用下力氣了。


    高承誌進攻,突然體前加速,衝著黑神的身體來,將黑神壓在身體的左側,右手不斷快速運球,這時候黑神已經頂不動他的進攻了。高承誌心裏高興,這樣就可以壓著黑神挑籃,雖然不是酷帥的動作,但是能保證勝利。高承誌壓著前進,不多時就走近了籃筐,撐起自己的寬厚身體來,撐開黑神,然後挑籃得手。


    “你輸了我一次,我還是略勝一籌。”高承誌開心的笑了,這時他的精神已經完全恢複,徑直站在陽光下。


    黑神累的趴在地上,頭已經抬不起來,弱弱的喊道:“你贏了,誌哥!你贏了!”


    高承誌很開心,忽然有一秒,他抬頭瞪了陸瑜廷和陳光一眼,神氣極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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