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沒有說完,餘建華也明白了。


    抬手摸了一下蛋殼,“去吧!”


    餘建華也知道沒有父母在旁的鮫人蛋是活不了的。


    海洋中心。


    “儀式開始吧!”


    隨著魚菱的話落。


    其餘的鮫人落入水中,圍在魚光周圍,跳起了古老的鮫人舞,時而上躍,時而下潛,左右來迴換位,嘴中發出人類難懂的聲音。


    遠在岸上的人們通過手機等,隻覺得這歌很悲傷!


    這是祭祀之歌!


    每個鮫人的臉上都是沉重的,那是他們嗬護多年的鮫人寶貝。


    此時此刻願意為了全族的命運,走上這條不歸路!


    舞落,鮫人們退離開來,魚光身下的海水上漲,魚光頭朝上整個身子豎在海水裏。


    魚菱穩穩的站在魚光額前,對著天地一拜。


    定海珠飄在空中,散發著異光。


    “今大海受染,鮫人族願以皇者之軀肅清大海之汙,望天地應允!”


    一滴金色液體自上空落下,代表天地已然同意。


    魚光張開自己的嘴接住!


    這是能改變胃液的東西,同時能在消化時發出異香。


    魚菱起唇,發出三短一長兩短的長鳴,來而往複三遍。


    無數魚兒從四麵八方遊來,有些因汙染看不清本來的麵目。


    魚菱溫柔的對著海麵上浮出的魚兒們說,“海中魚兒們,屆時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恢複我們的家園!”


    魚兒們用著自己的方式迴應著魚菱。


    “魚菱!”


    一聲呐喊,魚菱迴過頭。


    那是?


    餘修誠!


    不遠處正快速遊過來的餘修誠讓魚菱的心慌亂了一下。


    一條比魚菱鮫人身軀還高大的金色鮫人穿過重重圍著的魚兒們,來到魚光身旁。


    鮫人蛋用一塊布包裹著背在懷中護著。


    餘修誠對著身下的大海輕輕說著,“送我上去!”


    海水纏繞著餘修誠出現在魚菱眼前。


    “你來這裏做什麽?滾迴去!”


    餘修誠沒理會魚菱暴怒,張嘴便念出當時魚瀝教給自己晦澀難懂的契語。


    金色的結契鱗自餘修誠的手中飛出,飄向魚菱。


    魚菱瞪大了雙眼看著結契鱗沒入自己胸前的傷口,沒一會兒功夫,完全愈合。


    “魚菱,現在能聽我好好說話了?”


    魚菱在震驚中緩緩點頭,他還沒有迴過神來。


    結契鱗在自己心上覆蓋著。


    為什麽?


    那上麵濃濃的愛意,他能感覺到。


    可...薑羽!


    好似看穿了魚菱的想法,餘修誠緩緩開口。


    “薑羽跟我沒關係,我隻是讓人對她做了她一直想要的,她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每天去看她,也是為了確定她是否痛苦!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覺得我太惡毒!”


    餘修誠的目光裏滿是愧疚與難受。


    “我一直想解釋,但你一直不讓我說話!我承認我之前混蛋,可是現在能不能...跟我迴家?”


    餘修誠伸出手,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魚菱。


    原來,一直誤會他了!


    可,來不及了!


    魚菱恢複好情緒,手並未伸出去。


    “儀式一旦開始,就中途退不了!你還是迴去吧!”


    餘修誠麵色一變,跳到魚光的額前。


    “是你的任務,還是隻是想離開我?”


    他的記憶?


    魚菱被餘修誠那陰鷙的眼神嚇了一跳,後退一步。


    輕聲迴道,“都有!”


    餘修誠慢條斯理的拿出當初魚菱遺落的頸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發了狠用自己尖銳的手指戳進胸膛,把屬於魚菱的結契鱗給拔了出來。


    “餘修誠,你想幹什麽?”


    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魚菱顫抖的看著餘修誠的動作。


    餘修誠把魚菱的結契鱗塞在了取下來的包裹裏,把包裹放進魚菱的懷裏。


    “既然儀式退不了,那我替你去!”


    在魚菱額頭上落下一吻,餘修誠的眼睛帶著絕望,一個後躍跳入魚光張開的嘴中。


    一如初次見麵的那樣!


    “餘修誠!”


    魚菱因為抱著孩子,驚慌的沒能抓住餘修誠。


    【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弟給護住了!】


    胸前閃爍一下,鮫人蛋消失不見,魚菱縱身一躍,跳進還未閉緊的口中。


    魚菱用力抱緊了下落的餘修誠,在其耳旁輕輕說了一句。


    “傻子,結契鱗不是這麽毀契的!”


    本無神的雙眼見到魚菱泛起淚光,緊緊擁住,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


    ‘撲通’


    金色的胃液被濺起。


    兩人落入金色的胃液中,消失前一秒,兩人還保持著擁吻的狀態!


    實時轉播仍在繼續。


    眾人隻見到兩人入了魚光的口中,短短一分鍾時間不到,魚光沉入海底。


    身體上散發出異香讓本就守在不遠處的魚兒們躁動。


    一條條上前撕咬著這巨大的座鯨。


    他們也不清楚,為什麽在海底還是看得這麽清楚。


    還能聽見海裏的魚兒們瘋狂撕咬座鯨的聲音。


    不過半日,魚光被啃食殆盡,一塊魚骨都沒有留下。


    吃飽的魚兒們四散開來,它們要趁還沒分解開始盡可能的遊得更遠一點!


    這場墮鯨震撼在人們心中。


    鮫人們彎著腰向魚菱墮鯨的地方投去敬意。


    翌日天明,大海恢複了往日的清澈。


    整個海洋都泛著生機!


    魚瀝顫抖的接住下落的定海珠。


    他本是叫餘修誠來勸解魚菱迴家的。


    沒想到還搭上了餘修誠與孫子的命!


    這定海珠他拿著有愧。


    心裏止不住的疼!


    是不是最開始就應該阻止姐姐!


    艱難的開了口,“儀式畢!”


    沒有一位鮫人覺得開心,全部都麵露難色。


    儀式是成功的,但魚菱沒有了,連他的孩子也沒有了!


    {父親,不用愧疚,我們很好,有機會我會帶孩子迴來看你,你要保重身體!}


    魚瀝驚喜的向四周看了一眼。


    {不用看了,我說的是真的!}


    魚瀝這才覺得不是自己的幻聽。


    重新打起精神,恢複了往日鮫人皇的狀態。


    座鯨自身下上遊,魚瀝坐在屬於自己的皇位上。


    定海珠在手中閃爍,厲喝一聲。


    “遵從前任皇的遺願,人類十年不得入海。同時日日向海邊周圍的城市發起海嘯,憑什麽你們造的孽,要我們鮫人族來還!“


    實時轉播還未結束。


    有些人還在觀看,自然看見了魚瀝這一幕!


    周邊留守的人,開始紛紛逃離,有些人則是抱著僥幸狀態。


    餘家一家人沒走,徐瑞謙沒走,文傑宇沒走,吳子謙沒走。


    海嘯而過,不信的人紛紛卷入海底。


    隻有他們一點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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