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坐在床邊紅著臉埋著腦袋的女人,不由得露出一抹鄙夷的眼神。


    “怎麽,幾天沒見男人的身體就想了?”花夏夜出聲調戲,話語當真冰冷的讓人心寒。


    “呃……”蘇沫沫盯著他結實的肌肉根本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抬起小腦袋有點哀怨的看向他,用眼神無聲的傳遞一個訊息‘你還知道人家想你啊,出差去了那麽多天,電話都不知道打一個’。


    “想我了,那過來求我,我會好好滿足你,絕對不比外麵的牛郎遜色。”花夏夜品著紅酒,妖嬈的眼裏盡是嗜血的光芒,說出的話更是冷漠至極。


    “你……花夏夜,你怎麽了?為什麽迴來後變的這麽冷淡?還有,你說的是人話嗎?”


    她做錯什麽了嗎?


    為什麽迴來一切變的不一樣了?


    她看不到花夏夜之前眼裏的溫柔,他眼裏全是冷漠的恨,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讓他這般嘲諷自己?


    蘇沫沫無聲的心裏質問自己,卻無果。


    “我一向就是這樣,怎麽,現在才認識我?”


    花夏夜放下紅酒杯,走過來捏住蘇沫沫的下顎,讓她好好看清自己,這個才是他,之前的溫柔都是演戲,為的就是讓她愛上自己。


    現在她芳心已許,自己便沒必要再陪她做戲。


    “呃?什麽意思?”蘇沫沫忍著下顎傳來的疼痛,白著一張小臉有點心驚的問道。


    這樣的花夏夜讓她很怕。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她很疑惑。


    “沒什麽意思,就是現在這般冰冷嗜血冷酷無情站在你麵前的才是我,之前的都是假象,明白嗎?”


    話落,放開痛的臉色有些蒼白的蘇沫沫,轉身朝衣櫃走去。


    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他怕自己對視下去會狠不下來心。


    蘇沫沫忍住快要掉落的眼淚,目光落在花夏夜那張絕情的臉上,“假的?你說你愛我也是假的嗎?”


    心好痛,痛的她無法唿吸。


    她就知道,愛情不會來的那麽容易,可是她毅然不顧一切的相信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於是像飛蛾撲火般,短短幾天時間便陷入他的柔情裏,她多麽希望他說,“不是假的,我是真的愛你”。


    可是這可能嗎?


    愛情這東西,原來真的是自己奢望了?


    “愛,我說的愛你也相信?我對每個女人都說愛。”看著她心痛的眼神,花夏夜強壓下心中的不舍。


    今天迴來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目的。


    要恨就恨吧,反正她早晚會恨自己,能報複那個女人的孩子,讓她嚐到被丈夫背板的滋味,這才是他娶她迴來的真正目的,不是嗎?


    聽到他的迴答,蘇沫沫感覺自己心痛的快要窒息。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殘忍,說出這麽讓人痛徹心扉的話?


    之前那麽溫柔的對自己,說著‘愛自己,不介意自己的身子是否幹淨,隻要她的心’這種深情的話,可是,轉眼他就告訴自己他對所以的女人都一樣。


    那她算什麽,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她還是不相信,他真的是那樣薄情寡義的人。


    “花夏夜,你喝醉了,是不是?”蘇沫沫木訥的起身上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拉住他的手臂搖晃著,企圖讓他‘清醒清醒’。


    然,有些事,有些人,並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瘋女人,走開。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對你的溫柔都是假的,我隻是想要你的身體,可你卻還不是個處女,你知道當時我多失望嗎?我恨不得立馬離開你,女人多的是,為何我要你這個殘花敗柳,要不是想穩住你父親,好收購你們蘇氏,送上門的我都不要,更何況是你這種女人。”


    大力甩開蘇沫沫的手,嫌棄的拍了拍剛剛被她拽了的地方,繼續冰冷的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外麵的女人都知道,我花少的柔情是有保質期的,半個月,而你,保質期已經過了!”


    絕情的話一落,也不管摔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蘇沫沫,整理好衣服,便摔門而出。


    蘇沫沫受了打擊的身體本就搖搖欲墜,剛被花夏夜一甩,更是把她甩的跌在不遠處的地上,手掌蹭破了皮,潺潺的流著血,可她卻毫無感覺,呆坐在因開著冷氣而冰涼的地板上。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他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子,重重的割在自己身上,痛的她連站都站不起來,腦袋嗡嗡作響全是他剛才絕情的話。


    淚,早已不知何時流了下來,滴在清冷的地板上,一滴,兩滴,三滴……


    跌落聲在寂靜的夜晚發出清脆的音調,像極了敲打在她的胸口的重錘一般,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看見男人摔門而去,蘇沫沫再也憋不住,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可是,即便這樣也喚不迴早已離去的男人。


    “花夏夜,你混蛋,王八蛋,你不是人……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殘忍的對我?”


    蘇沫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吼出心裏的氣憤和委屈,可屋裏早已人去樓空,迴應她的隻有自己悲憤的話語在空蕩蕩的屋子裏久久迴蕩不願散去。


    這些天自己想他念他,可是他呢,好不容易盼著他迴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自己早已淪陷的心該怎樣收迴?


    不對,是還能收迴嗎?


    原本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結婚前不就料到了嗎?


    記得結婚當天,那些八卦的女人不是就提醒過自己嗎?


    “夏夜哥對每個女人的柔情,保質期都隻有半個月,她也不例外!”


    “夏夜哥還是會迴到我們的身邊的。”


    “就她還不夠資格讓我們夏夜哥放棄整個森林。”


    ……


    話還清晰的記得,可是自己卻還是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陷入他編製的柔情鐵網裏無法自拔。


    為什麽?


    為什麽他不早告訴自己,他的柔情是有保質期的,而且還是短短的半個月時間。


    如果早知道他的柔情是有保質期的,那麽打死自己,也會管住自己的心,不讓它如此不堪的淪陷。


    她在心裏暗暗質問他的無情與冷漠,也在無聲的責怪自己眼瞎無知,怎麽就管不好自己的心,那麽輕易便陷入這個男人的柔情裏。


    就在她沉浸在悲痛之中出不來,房門被輕輕推開,她聞聲抬眼,卻又失望的垂頭,自嘲道,蘇沫沫,他是不會迴來的,你個傻子還期冀什麽呢?


    “夫人,你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你手受傷了?”


    張媽剛才就聽見樓上好像有爭吵聲,本想上來看看,可少爺在上麵,自己又不敢打擾,終於見少爺黑著一張臉離開,她便趕緊衝上來看看夫人,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幅情景。


    夫人就像失了魂的木偶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角掛著淚痕,眼圈紅腫,顯然已經哭過,兩隻胳膊垂落在身旁,素白的手指滴著血珠,紅豔豔的,有些恐怖。


    見夫人這樣,張媽是真的心疼。


    哎,果然,少爺還是太年輕,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


    之前看他們每日甜蜜,少爺臉上的笑容也多,她還以為少爺變了,沒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夫人,夫人……你手沒事吧?我叫醫生來給你上藥。”連叫兩聲都沒聽見蘇沫沫應答,張媽著急的轉身想去請花家的家庭醫生來。


    腳還沒有邁出房間,蘇沫沫清冷的聲音便將她喚住,“張媽,不用了,我的手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房裏有醫藥箱,我自己上藥就行。你別擔心,我想一個人靜靜,好嗎?”


    現在自己這個樣子那麽的狼狽不堪,她不想讓別人看到,醫生不行,張媽也不行。


    “恩,好,那你告訴我醫藥箱在哪兒,我去給你拿過來!”見夫人這個樣子,張媽是真的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著,但看她窘迫的樣子,她又沒辦法強求。


    “夫人,我幫你擦藥吧!”


    能多陪她一會兒是一會兒,她怕她這個樣子,根本不會有心思給自己上藥。


    蘇沫沫懶得動,手掌上傳來的疼痛絲毫不及心裏的。


    張媽把沫沫扶上床便拿來醫藥箱,給蘇沫沫上藥。


    夫人躺在床上,像個破布洋娃娃,一動不動。


    張媽看著那麽細膩的手,居然擦破了那麽大塊皮,該是多麽的痛啊,可是夫人卻像毫無知覺般,木訥的表情,看著便讓人心疼。


    可能,她心裏的痛比身體的疼更勝吧?


    張媽小心翼翼的上著藥,深怕自己的動作太大會弄痛夫人,在心裏早把自己疼愛二十多年的少爺埋怨了好幾百遍。


    “張媽,我的心好痛!”


    看著張媽慈祥的麵孔,她那麽小心翼翼的給自己上藥,輕輕的,那麽溫柔,久違親情的蘇沫沫,感覺自己冰冷的心仿佛有了一絲暖意,忍不住向張媽哭訴。


    還記得前幾天,她做菜時不小心把手燙傷,花夏夜也是這麽輕柔的給她上藥,說她是他的寶貝,她受傷了他會很心疼。


    可是這才幾天,那些溫柔都不在了,他那麽冷漠的摔門而去,也不顧自己有沒有受傷。越想越心痛,痛的蘇沫沫眉頭皺的緊緊的,臉色更加蒼白。


    “我知道,苦了你了,孩子,少爺……”


    哎,自己了解少爺,少爺一直都是這樣,對每個女人都沒有多久的新鮮感,前幾天看見少爺對夫人那麽好,本以為少爺是真的動心了,沒想到少爺對夫人的感情居然也不例外。


    “好了,夫人,這幾天你的手最好不要碰著水,不然容易感染。”張媽收起醫藥箱,像個專業的醫生一般耐心的囑咐著蘇沫沫。


    “恩,我知道了,張媽,謝謝你!”


    “夫人,這是我應該的,你不用跟我那麽客氣,我一生沒有兒女,早把少爺當成了我的兒子,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是少爺欺負了你,讓你受了委屈,我……對不起,都是我沒把少爺帶好!”說到這裏張媽的聲音有些硬塞。


    她將花夏夜古怪的脾氣歸結於自己沒有把他帶好,所以才導致了少爺現在這個樣子,她對不起小姐呀!


    “張媽,你不應該自責,是那個男人的錯,他會為他做的承擔後果的!”蘇沫沫臉上的淚水早已幹涸,小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


    她希望自己能堅強,沒了愛情,她一樣能活。


    “可是……”


    張媽還想說什麽,卻被蘇沫沫打斷了,“好了,張媽,什麽也別說了,我累了,你下去休息吧!”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叫我!”


    “恩!”


    張媽幫蘇沫沫拎了一下被子,便轉身出了房門。


    看著張媽離去,蘇沫沫忍不住悲哀的想到,自己本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學生,憧憬著和自己心目中完美的白馬王子將來過上童話般的生活,本以為自己的夢要就要實現幸福來臨,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什麽都是假的,自己終究沒有資格得到愛情。


    這就是命,原來早已注定,而自己還一味的掙紮,卻是徒勞。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既然他的柔情有保質期,而自己已經過了,那麽她便把她的愛收迴來,保鮮著,收藏起來,不讓自己的一片真心繼續陷入成為他眼裏低廉的腐爛品。


    她蘇沫沫也有自尊也有驕傲,他花夏夜那麽輕賤她的愛,那麽以後他便再也不配得到自己一絲一毫的愛。


    花夏夜走後,便再也沒有迴過西山別墅,倒是在電視上看到他和好些個女星在一起的八卦。


    想開了的蘇沫沫,把自己的心徹底的封了起來,雖然心裏偶爾還是會想起他的溫柔他的柔情,但是再也不會因為他影響自己的情緒。


    愛就愛了,不愛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反正對於孤單的她來說已經習慣。


    蘇沫沫的日子,又恢複到以前在家時的平靜,隻是這兩天,不知道怎麽的,老是想吐,東西也不想吃,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還喜歡睡覺!


    上學經常鍛煉,自己身體一向很好,這是怎麽的?


    今天,蘇沫沫破天荒的睡到八點多才起床,下樓來,張媽正在打掃屋子,早餐已經準備好,蘇沫沫坐在每天隻有她一個人的餐桌上,心裏難過,看了一眼杯中的牛奶,還沒有喝,胃裏便一陣泛酸,趕緊起身朝廁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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