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陽多日來來迴迴著這條路,他身上新傷摞舊傷,每次隻是遠遠地跟在女孩後麵。


    紅穀也曾暗自猜想,一個人不言語該是有多孤獨,她時常自己和自己對話來解悶。


    瑤光對她的不同旁物之處也是新奇的很,她竟然能自言自語,自問自答,該是有多無趣。


    她自從沒了琉璃瓶子,便每日不亮去采集露水,然後靜氣養神,直到有一股氣息匯聚丹田,流遍全身,而關於她的樂趣,便是去叨擾她的救命恩人。


    那日,瑤光閉目時察覺異樣,奔陽夾著狗尾巴從他麵前逃了過去,看他像是仙官雷霆之杖下逃了的妖犬,想他可能也是躲命至此。


    紅穀看見那傷狗則一副驚喜模樣,她定要將狗追迴來陪那女孩,隻見她跑一次,彈飛一迴,嘴裏學著狗語:“汪,汪汪汪。”


    那狗鎖住了全身的靈力,與常狗無差,如果是平常小精怪壓根分不清他是個妖。


    紅穀也不管那狗聽不聽的懂,反正翻譯過來她認為是:喂,你別跑!


    奔陽以為他來追自己討要琉璃瓶,不想招惹麻煩,便拚命向前跑。


    奔陽有意借著樹林甩開紅穀的追攆,他又一頭闖進了樹林,特意繞過瑤光,紅穀自然跟上,不過卻被狗耍的團團轉圈。


    瑤光則看到紅穀拚命追趕不知何物,卻一直在一處打圈轉,甚是無奈,嘴裏瘋瘋癲癲學著狗語,也是新奇。


    又過了許久,瑤光猜想她可能又要轉迴來,少時不聽動靜,他皺了皺眉頭,想到那狗妖至魔界時兇殘,便去尋那穀子的去處,行動大於心意,甚是不解。


    紅穀追的氣喘籲籲,奔陽耷拉個舌頭不走,眼下他要是知曉這小精怪,這樣追他,恐怕是後悔奪了她寶物。


    “讓你跑,還跑嗎?”紅穀氣喘,也不再學它說話。


    奔陽嘴裏“唔唔”了一會,便呲牙麵露兇相,大叫幾聲“汪汪汪”欲要撲向紅穀。


    紅穀臉色一變,忘記自己是一個小精怪,隻顧逃跑,奔陽則暗自慶幸,把她嚇跑這個計策用的挺好。


    他撲上前去,又小步退了迴來,然後全身突然被一股氣團罩住,最後兩股仙法衝撞散了去。


    瑤光看那妖犬果然使兇,便施法阻攔,景湛則在一處閃了出來。


    “那犬是我魔族的,還請上神手下留情。”


    “仙人!”紅穀看見從背後落下來的瑤光,欣喜不已。


    景湛發覺她眼裏竟然沒有自己,有些不是滋味:“小東西,你琉璃瓶怕是不要了。”


    “我想,你就會給了?”紅穀自然看到他,一想到琉璃瓶子還滿是憋悶。


    “當然,你想,我就會給!”景湛一臉肯定,想聽從她嘴裏聽出請求。


    紅穀麵對瑤光卻傲嬌起來,語氣滿是淡然:“我已聞過一次殿下背棄信用,我還是等哪天修好了仙法自己去搶迴來好了!”


    話說完一副求表揚的臉色朝向瑤光,兩方開戰,看我多給你掙麵子,哪怕是最心愛的水凝露!


    瑤光接收了她眼睛傳達的用意,隻覺好笑,眼神撇向一處,嘴角勾了起來。


    “是魔族的犬,你還是自管好,它傷了旁人,不受雷霆,也會讓我收了。”


    北極星君一向冷漠,自從巫妖大戰後,萬事萬物在他眼中,也不當個事情來管,今日他竟然說“若傷了旁人”他來清理,看來神界的傳言也半真半假。


    無奈上神下了凡界,入界隨俗,對做人這件事上了心,正在努力學著做人之事。


    “這狗我往後會管理,不勞上神費心。”可能神仙說話都直白,景湛卻不喜歡聽,語氣裏也是不滿。


    “原來這狗是你們魔族的妖,那你放出來何幹?又想做為非作歹之事!”


    景湛聽這小東西竟然質問自己,眉眼跳動著,臉上放上了笑容:“是我魔族的妖如何?想對你為非作歹又如何?小東西你定是日日為此事憂心,而夜夜思念本王。”


    這穀子隻是將人間情愛學了個皮毛,見慣了仙女樓的逢場做戲,隻當愛情是你來我往,甜言蜜語。


    “本穀是日日憂心,夜夜思念,你又如何?”紅穀把話說得大義凜然,純純潔潔,清清白白,景湛笑的一踏糊塗。


    瑤光卻早已沒了影,紅穀眼看自己的保護符失了蹤,心裏一咯噔,向大笑的景湛遞了個不屑的表情,以逃命的姿態奔跑。


    她往時邊跑邊向四周喊:“仙人救我啊,閃閃?”


    連喊了多聲隻有林中的鳥兒被她嘶吼驚飛,撲簌簌的起飛聲和景湛的大笑。她一時氣餒,見沒人追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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