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說話。”


    “是我,還記得你之前說的話嗎?”


    “記得記得,你答應了?”


    “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你說,隻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竭盡全力。”


    “我必須參加這次七月十五的五勳考試。”


    “這簡單,可你不是剛過了四勳,再考五勳你有把握嗎?”


    “這是我該操心的,你隻要讓我進入考場就行。”


    “明白,那我什麽時候過來接你?”


    “七月十四的晚上吧,打他們雙方一個措手不及。”


    “妙,甚妙。其它事就交給我了,這段時間你安心備考即可。”


    “那先這樣,到時再聯係。”


    “好好,沒問題。”


    秦三珍掛了傳音符,翻個身,看著窗外依稀的月光,她十分平靜。


    誰都不能耽誤她去找她娘,誰都不行!!


    ……


    午間,獨孤荷跟自己的兩個孩子,以及東方種天和郝大膽五人一起,在她住的地方吃飯。


    大家安安靜靜,隻有各自動筷子吃東西的聲響。


    “這兩天她怎麽樣,有什麽異常嗎?”獨孤荷突然問起。


    鴻明雪伸去夾拍黃瓜的筷子,生生頓住,縮了迴來,興致全無,歎口氣:“很正常,但她越正常,我心越不安。娘,你確定要這麽做嗎,萬一她投奔二皇子而去怎麽辦?那不成更大的笑話了嗎?


    “她是人,不是牛,拉得越緊,反而越適得其反。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應真心以待,以真心換真心。”


    鴻明溪、郝大膽相繼停了筷子,隻有東方種天像無事發生,正常在那吃。


    獨孤荷也很淡定,沒有第一時間迴應,拿起跟前全身漆黑的甕子:“來,師兄。”


    東方種天跟她碰一個。


    她喝了一口才說:“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的當務之急是學習。”


    鴻明雪正要開口,鴻明溪冷不丁冒出一句:“娘,你是不是投奔二皇子了?”


    “娘,這是真的嗎?!”鴻明雪瞪大了雙眼,拿筷子的手指更是牢牢陷進了筷子裏。


    “他是不是答應您,他做了皇帝就幫我把解藥弄來?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但我還是想說,您這樣太自私了。這對她不公平。”鴻明溪又看似冷靜的說。


    獨孤荷比他更冷靜:“那你告訴我,這世界對誰公平?”


    鴻明溪無話,他的無話不是真的無話可說,而是知道再說他娘就真生氣,真寒她的心了。


    畢竟她的所有付出,都是為了他,他沒法像局外人那樣的心安理得的責備她。


    “好了好了,吃飯,都別說了。”鴻明雪適時打圓場。


    ……


    這些天,郝大膽一直比較鬱悶,悶悶不樂。


    他們這邊這次去了四個人,鴻明雪、鴻明溪、洪小魚都過了考試,唯獨他沒過。


    哪怕他們三人沒因此取笑他,他自己心裏這關也過不了。


    他平時沒什麽愛好,所有的興趣都跟毒物有關。


    這幾天他有事沒事就出去逛逛,到街上的藥鋪看看有沒有新到的毒物,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自我療愈。


    途中,忽然感到有什麽東西正緩慢的朝他腦袋扔來,他仰頭的同時,右手食指跟中指淩空一夾,原來是顆瓜子。


    而朝他砸瓜子的居然是鴻家三小姐鴻明客,她對麵還坐著一個人,劍眉星目的,是她的二哥鴻明川,鴻家的二公子。


    有病。


    郝大膽在心裏暗罵一句,懶得搭理他們,直接走開。


    過了一兩個小時,他逛完藥鋪迴來,經過這時,又有一顆瓜子從天而來,他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啊?!”


    “誰有病,誰心裏不知道嗎,怎麽樣,大家都比你強,心裏不好受吧。”鴻明客坐在酒樓二樓臨街的包間裏,陰陽怪氣道。


    他們鴻家是這的土皇帝,上到老下到小都認識他們,附近經過的人哪敢停下來聽他們說話,見他們似乎要打起來,無不繞開躲遠,避之不及。


    眨眼,整條熱鬧的人來人往的街上,郝大膽身邊就隻剩他自己了。


    “神經病。”郝大膽還是不願搭理她,罵一句就要走。


    鴻明川突然從樓上跳了下來,一把抓住他:“郝師弟別生氣,她就那樣,走走,陪我喝一杯去。”


    “我不去。”


    “來都來了,別掃興嘛。”


    最終郝大膽挨不住鴻明川的硬拉死拽,還是被他拽上了樓。


    整個包間裏隻有他們兄妹兩人,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鴻明川兩手將郝大膽按坐下,態度十分的溫和:“師弟看看有什麽想吃的,我再讓他們上。”


    “不用,有事說事。”郝大膽板著臉,沒有好臉色。


    “我們就是比較好奇,你們那所謂的天才這迴怎麽不接著去考了,怕跟你一樣考不過,整天關在屋子裏不敢見人,牛皮吹過了吧,露餡了吧。”鴻明客又在那陰陽怪氣。


    “誰不敢見人了,總比某人連考了幾十次連最簡單的二勳都過不了的強。”郝大膽盯著她,迴懟道。


    鴻明客差點要跳起來:“誰考幾十次了,你哪隻眼看見我考幾十次了?!!”


    “我說某人,某人還真願意往自己臉上湊。”郝大膽幽幽一句。


    “你……”鴻明客一時無法反駁。


    “好了,你倆別見麵就掐,外麵這麽多人看著呢。”鴻明川適時圓場,給郝大膽倒酒,“我們倆好久沒見了吧,別氣餒,四勳我也是考了兩次才過,這不,這次五勳不也一樣怕丟人沒敢去嗎。來來,喝酒。”


    郝大膽勉為其難的跟他碰一下,一口悶了。


    鴻明川接著給他倒,兩人再喝,再喝,一連三杯。


    到第四杯的時候,郝大膽清醒地捂住了酒杯,問他:“你找我到底什麽事,不說我走了。”


    “其實也沒什麽,”鴻明川故做為難的笑笑,“今天本該是五勳摸底的日子,我沒去不是怕考不過,而是怕洪小魚過了我沒過,你懂的吧,畢竟我是鴻家的二公子,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別婆婆媽媽的。”郝大膽表現得不耐煩。


    鴻明川仍是一臉的賠笑:“所以我就想問問師弟,她這次是不是真不去考了。若不去過兩天那我可就去了。”


    郝大膽冷哼一聲:“你要這次考不過,下次跟她一起考過,還不是同樣丟人。我勸你還是再學學吧。”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鴻明川趕緊一把抓住:“師弟什麽意思,她是打算下次爭取一次通過,這次不去了是嗎?”


    “我可沒說,鬆開。”


    鴻明川不再攔著,任由郝大膽離開。


    “哥,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那狗奴才這次到底去不去啊?”鴻明客無腦道。


    鴻明川搖搖頭,表示他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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