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顏青鵬帶著顏飛羽、杜小天親自來智城聖丹宗的分部拜訪。


    他們這撥人前腳剛進來,藥城錢家的周家的人也來了,也是家主親自帶著自家的少主長老,且全是一副卑躬討好的姿態。


    顏清晨剛睡醒,本就煩見他們,以自己失憶為由,說跟他們不熟,全都就地打發了,一個不見。


    喝口水,她又去睡了個迴籠覺,等她睡醒,發覺對麵徐少林的屋裏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的氣息她很熟悉,正是她的外公秦源。


    看他倆的坐姿,麵對麵的應該是在下棋,這是來多久了,怎麽也不叫醒自己?


    她嗖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穿衣穿鞋,頭發都不整理,就匆匆推門過去了。


    “還真是你啊外公,你怎麽……不怕被人認出來嗎?”顏清晨推開徐少林的房門,見他倆確實在下圍棋,且秦源是以本尊的麵貌現身,而沒有幻容,有些驚道。


    秦源側過頭朝她笑笑:“沒事,在院子外布了隔絕陣,而且碧丹仙子有事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顏清晨大鬆一口氣,然後問道:“找到周龍安了嗎?家裏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


    言語中明顯帶著另一份急。


    秦源仿佛沒聽到,專心盯著棋盤下了一步棋,然後才歎口氣:“別提了,那老小子早有預謀,帶著他的人全跑了。”


    “跑了?”顏清晨先是一懊惱,繼而高興道,“那不說明家裏空虛了?外公我們有實力跟秦山一較高下嗎?”


    秦源終於嚴肅起來,深深看她一眼,接著又歎了口氣,兩手無力軟軟地落了枚棋子:“外公無能,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武癡,從沒想過爭權奪利的事,身邊加上我一共隻有三個飛脈師,而他那邊少說還有六七人,秦海在我們兩方還能跟他勢均力敵,他這一走,我們的處境反而更差了。”


    顏清晨卻不以為意:“如果隻是差幾個飛脈師那也沒什麽,花錢到外麵雇幾個不就好了。”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知道你的心思,暫時別想了,智者大賽準備得怎麽樣了,還有半個月,有不明白的你可以問我。”秦源迴道。


    “還行,不用。那外公你們繼續下,我去洗把臉,待會一起出去吃。”說著,顏清晨就轉身推門出去了。


    她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她急於提升自己的實力,禦藥園跟皇陵裏的龍氣已經被她拿走,金城金礦裏的多半也落到了禦劍宗手裏,如今就隻剩銀寒雪穀還有龍氣了。


    若不能把秦山這個殺千刀的除了,她沒法去拿那的龍氣。


    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那裏還關乎她母妃蕭仙妃以及彩兒的生死,她就算不為了龍氣,也要盡早想辦法把秦山給除了。


    她急啊,每耽擱一天,她的母妃跟彩兒就多一天的危險,多受一天的罪。


    ……


    智城一家名叫“有朋”的普通酒樓,就在徐少林跟秦源下棋的時候,這裏角落的一桌正在上演一場精彩的對話。


    他們一桌四人,全是江湖裝扮,吃喝到興起,一個一身勁藍的男子突然壓低了聲音說:“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那傳得沸沸揚揚的顏清晨其實是前朝秦家餘孽,她之所以能贏了高漫漫,是因為他們秦氏有秘傳的算數之法,隻有得到這套算數之法,才有可能解開皇陵裏的石局,拿到龍氣。”


    黑衣劍客跟著壓低聲音:“這話你聽誰說的,可不敢瞎說,不說她是聖丹宗徐少林徐長老前段時間新收的關門弟子嗎,怎麽可能是前朝餘孽。”


    “正因是徐少林收的弟子,才更有可能。”


    “這話怎麽說?”


    “想當年他徐少林跟秦三公主交好世人皆知,你們可知這顏清晨是誰的女兒?”


    “聽說是藥城顏家子弟,她爹叫顏什麽來著?”白衣公子說道。


    “顏華。”黑衣劍客脫口而出。


    “對對,就是顏華。”


    “那你們可聽說她娘是誰?”勁藍男子又問。


    同桌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搖頭。


    勁藍男子自問自答:“她娘是秦若曦。秦若曦是誰?當年秦六王爺的寶貝郡主,她素來跟秦三公主交好,徐少林正是看在她的份上才破例收她為弟子的。”


    同桌的另一個黃衣男子說:“不可能吧?要他明知是秦氏餘孽,他怎麽……”


    勁藍男子搶迴道:“怎麽不可能,徐少林本就是個情種,為了三公主他什麽做不出來?”


    黑衣劍客點點頭:“這倒是對的,不過我還有疑慮,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


    勁藍男子分別看了三人一眼,一臉的認真:“我就問你們,這些年外人都知道徐少林一直把自己關在門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幾乎不出,怎麽突然就收起徒弟了?要不是這徒弟跟當年的秦三公主多少有些關係,他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白衣公子說:“你這話不錯,我倒是聽說過這個顏清晨長得確實跟當年的秦三公主有幾分相像,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黑衣劍客笑話他:“你才幾歲,就算見了,你又怎麽肯定她跟當年的三公主長得像?你見過三公主嗎?”


    其他兩人跟著笑,白衣公子不服,辯解道:“沒見過真人還沒見過畫像嗎?”


    黃衣男子跟著起哄:“你居然偷偷私藏前朝餘孽畫像,你這是何居心?”


    “你……我……哼!”白衣男子無可辯駁,氣得一口喝了桌前的酒。


    另三人哈哈笑起來,隻說是玩笑,叫他莫要當真。


    類似的有關顏清晨是前朝餘孽的話,不止這一處在說,智城的其它地方,酒樓、賭坊、奶茶店、街邊小攤,也都在悄悄流傳著,僅過了一天,這流言就幾乎傳遍了整個智城。


    若隻是底下的平頭百姓,江湖散客們傳傳也就罷了,偏這個締造“流言”的人,她真正的目標是以司馬子蘭為首的老固派。


    司馬子蘭正愁找不到機會除去顏清晨這個隱患,一聽了這事,管它真假,捕風捉影,二話不說就召集其他三派的高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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