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紫薇宮裏正在殺雞宰羊呢,那香味隔著兩裏地都能聞到。”


    “我們這離那不過一裏地,我怎麽沒聞到?”


    “不然說你傻呢,比喻,比喻你不懂啊。”


    “這事你聽說誰的,靠譜嗎?我們在這吃糠咽菜,他們始作俑者反倒有大魚大肉吃?大魚大肉哪來的,不說外麵封路了嗎,連個雞蛋都送不進來。”


    “好像是徐少林,他帶進來的。”


    “難怪呢,難怪她不肯嫁人,反正嫁不嫁都有五大派的人養著,隻有我們啊,苦的永遠是我們。”


    “你小聲點,不要命了。”


    ……


    “你們聽說了嗎……”


    ……


    “你們聽說了嗎……”


    ……


    很快,紫薇宮在殺雞宰羊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宮裏大大小小的妃子娘娘們,不敢去找秦寬,也不敢跑到紫薇宮去鬧,全湧向了皇後娘娘那。


    皇後之所以為皇後,並不是吃素的,她假稱自己病了,宮門緊鎖,一個不見。


    反是他的兒子大皇子秦江心不定,跑來問她如果五大派真打進來怎麽辦?


    皇後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說出來隻會顯得你無能,知道嗎?”


    “兒、兒臣知道了。”


    ……


    飛天宮禦書房,秦寬聽說了紫薇宮的事,隻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宮裏都有什麽反應?”


    遊公公如實稟告後,他又說了一句:“不用管她們。”


    這事就算是蓋棺定論了。


    蕭仙妃則十分的不安,抱有極大的心理負擔。


    大家都在吃苦,就他們一宮在享受,本就遭恨,這不恨上加恨,恨之入骨嗎?


    秦三珍好說歹說最終才穩下她,讓她安心吃自己的。


    但她還是不安心,堅持派人給皇後送了一份過去,至於其她娘娘,她實在顧不過來,畢竟徐少林帶來的食物有限。


    ……


    與此同時,蘇司馬在宮門前“罰站”的事,也很快傳遍了京城。


    前十四天,他每天隻是過來“請示”一下,若秦三珍不見,他幾乎馬上轉身就走,像今天這樣死站在那不動的,還是頭一迴。


    不管是歇在屋裏,還是正在街頭巷尾戰鬥的,紛紛聞訊而來。


    這麽個大新聞,可比打架有意思多了。


    人多了,話就雜,說什麽的都有。


    有說他霸王變情種,有說他莽夫變情種,這些還算是好聽的,更有的說他心機重、不要臉,為了能娶到秦三珍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在場的既有五大派的,也有皇家這邊的。


    皇家負責警戒看戲,說蘇司馬壞話的基本是另外四大派的人,言語中無不透著尖酸。


    霸器宗自己人,則一個個的縮起了腦袋,覺得蘇司馬給他們丟人了,卻又不敢去言。


    誰敢去說蘇司馬啊,除非是長老們過來。


    眼看宮門前圍了近萬人,水泄不通的時候,一身紅衣,手持長劍的朱汐從遠處踏雪急奔而來。


    到了近處,圍觀的太密,幾乎沒有縫隙,她不管不顧,直接衝撞了過去。


    別看她小小的身板,卻硬如鐵棍,被她撞開的不管實力如何,無不在那揉肩搓手,就跟撞上鐵塊一樣,生疼不已。


    “師兄,跟我迴去!”


    十天前,朱汐跟著大部隊來到京城,聽說蘇司馬要娶秦三珍,她的眼淚當場飛了下來。


    她最擔心,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為什麽啊?!


    她跑去問蘇司馬。


    蘇司馬顧左而言它,讓她去問她的師父司馬子蘭。


    朱汐不顧形象,涕淚橫流的去了,司馬子蘭怕傷她心,便說一切都是為了本宗的利益,從利益出發才不得不這麽做的。


    “那師兄呢,他心裏就沒有一絲毫的喜歡她嗎?”


    “怎麽可能,他比你還難受呢,你忘了他當初在藥城是怎麽被打的了,那個打他的人就是秦三珍本人,她自己親口承認的。”


    “怎麽可能?”


    “不信你可以去問玉天子、劍天子還有符天子,當時他們也在。”


    朱汐將信將疑,更多的是為了騙自己,師兄也是不得已的。


    不然,自己心裏這關她就過不去。


    但不管如何,演戲也好真情也罷,師兄是什麽人?他可是高高在上,她的真命天子她的天啊,屈尊求娶別人也就算了,他怎麽還能為了一個女人作踐自己呢?


    秦三珍連給他下跪都不配,竟然敢讓師兄在宮門罰站?!!


    誰給她的膽子?!!


    “師兄?!!”見拉不動蘇司馬,朱汐發指眥裂、怒火中燒,噌一聲拔出手中寶劍,反身朝守宮門的衛隊走去。


    她的劍叫潮汐劍,劍身劍鞘赤紅如血,生來就是戰鬥舔血的一般,極其駭目。


    “讓秦三珍給我滾出來!!”


    她的叫囂並沒有嚇退守宮門的衛隊,四個隊長以及身後的衛兵,全都齊刷刷的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


    “好,好,很好,那我就殺進去親手把她拎出來!!”


    話畢,朱汐手腕一抖,血紅的劍刃發出嗜血一般的聲音,便朝他們殺了過去。


    她今年才十六歲,天生一牛之力,如今力量已經達到了六牛,智脈五星,速脈五箭,在她這個年齡,放眼整個飛天大陸,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可惜她遇上的是年齡最小都三十好幾的衛隊長,他們每一個都是禦脈師,隨便出來一個,無論實力還是戰鬥經驗都遠勝於她。


    無論她如何的憤怒,如何的有殺心,在絕對的實力麵前,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她早就受傷甚至斃命了。


    “適可而止,別逼我。”跟她對戰的衛隊長說道。


    朱汐壓根不聽,她已然瘋魔了一般,紅衣紅劍,連眼睛都赤紅了。


    衛隊長使的是刀,見她冥頑不靈,得寸進尺,便不再留情,利用速度上的優勢,一個錯步避開她的來劍,閃到她身後,反手就是一刀。


    朱汐反應過來了,但還是慢了一拍,側身迴頭格擋不及,左臂生生挨了一刀,血灑當場。


    地上的雪是那樣的白,那樣的冷,而她的血是那樣的紅,那樣的熱。


    就仿佛此時她與她的師兄蘇司馬。


    自己都受傷了,他仍站在那一動不動,看都不往自己這看一眼。


    師兄,在你的眼裏,我的命就這麽不值錢嗎?


    為你,我可以死,你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嗎?!!


    這樣冷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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